他不是那个黑魔王?

他杀死了那个黑魔王？

卢修斯的脸已经完全变色了，他的内心在这段时间里分别经历了，从进入这家店时的从容，到对店主人商品的诋毁轻蔑，再到对方那双金黄色竖童下自己的可怖联想。

可这结果又是怎么一回事，秘密搅合了他的脑子，秘密之外的茫然让他手足无措。

“日记本.....是的，我是得到过一个日记本，黑色的，它一直在我手里，十多年来从没人知道。”

卢修斯抬起头，他想表现地有尊严些，因为这家伙承认自己不是The one，而是个nobody，可一对上对方投下的视线，他又苦涩地恭敬起来，那是强者才配拥有的眼神。

“但你似乎不想把它交出来。”

大蛇丸见过忍界最顽强的忍者，三天三夜的拷打，脸上，四肢布满细患抽出之术也无法治愈的伤口；哪怕在他的试验台上，一些意志坚定的材料也都想着找机会反抗他的手术刀；眼前这个养尊处优一辈子的家伙，凭什么在自己面前敢支支吾吾，拖延塞责。

“你...能保证，在我交出日记本后.....”

卢修斯哑了口，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日记本换安全？谁能在伏地魔的报复下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这只妖精宣称自己弄死了对方的一缕残魂，可它又不可能时刻住在马尔福庄园。

背叛的代价过于沉重，他早已习惯了当墙头草。

交出日记本相当于站队，他希望对方能表现出值得自己站队的强大。

大蛇丸低下身来，妖精的脖子拉长数英尺，脸来到卢修斯卢修斯的耳边，他没有威胁或蛊惑，更没有讲什么利弊。

他的发音低哑而磁性:“我不会保证什么，因为我给你的东西，能让你自己保证自己的一切。”

叮。

一个瓶子被轻轻地摆在他膝盖前一英尺的地板上，半盎司的火红液体彷佛感受到了他的注目，岩浆般沸腾起来，它散发的魔力通过光线的折射这么介绍自己，只两个词：纯粹，强大。

“喝下它，立刻。”

大蛇丸耐心不多，他原本也可以允许卢修斯把【丑】带回去，背着自己请人检查，找人试药，哪怕倒进下水道里他也不在乎，有一例成功者的例子出现，自己的店门就会立刻被蜂拥而来的巫师们挤垮，他发现，这个魔法界只要有任何人还愿意，为了一点可怜的不稳定的力量沦落成黑巫师，那他大蛇丸就能成为燃尽大树的火焰。

卢修斯的手微微发抖，只要他指头一动，袖口出就会滑出一根魔杖，山楂木，独角兽毛，十二英寸，配鹰头护手。但他清楚，这根魔杖已经不可靠了，从自己跪倒在地而不是拔出它时，动摇的内心已经得不到这个伙伴的支持了。

何况，还有比起自己的生命更让他担忧的......他抓住地上的魔药瓶，拔下塞子，一饮而尽。

“.....放过德拉科，他什么也不知道。”

玻璃瓶摔碎在地上，卢修斯捂住自己的心脏，一团火，真的是一团火从他的嘴巴鼻子喷出，黑烟模湖了他的脸。

“父亲！”

马尔福惊骇地大喊，他想起了什么，抽出自己的那根新到手的魔杖，可糟糕的是，他一个魔咒也不会。

“别，马尔福，退下！”卢修斯不知道面前的老妖精有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强，但那四个小妖精轻松困住海格，已经令他不敢放肆，要知道他上学时，那个半巨人就已经能徒手制服夜骐、毒囊豹这样的恐怖生物了。

变故还是发生了，小巫师们比起老巫师，似乎更容易沟通魔力的规则，他们在第一次魔力觉醒时往往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飞行，使物体消失，变水为火，而在成年后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使不出同样的魔法。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德拉科的魔杖，流动到....卢修斯的身上，肉眼可见的，父亲身上滚烫的红光顺着这道线朝儿子身上流去。

德拉科和卢修斯同时哀嚎起来。

“不，快阻止他，求你了。”卢修斯面色狰狞地祈求着，“我出钱.....三万，十万，救救德拉科！”

大蛇丸不为所动，你们怎么都以为疼痛和伤害是一回事呢，生命的蜕壳总要撕掉一层死皮才能长出新的身躯。

儿子帮父亲分担痛苦，很感人的画面，大蛇丸的眼睛捕捉魔力，愉快地记下其中一些崭新的试验数据。

“纯血贵族，真是令我惊喜。”

忍界的查克拉，是精神与肉体的混合产物，因为肉体才能的平庸，大蛇丸只在精神领域取得了些许成就，他清楚跛足难行远路，于是对血继限界孜孜追求，妄图改造肉体达到究极。

而这个魔法界，巫师们血脉不凡，值得借鉴。

场上卢修斯和马尔福在那道银光牵扯下，竟然稳定下来，而且，很快就要成功渡过蜕变期了，可大蛇丸还没记录到核心的数据，哪怕一点痕迹。

“本来一个人的量，可不够两个人分啊。”

他决定加点料，哪怕这两人死了，自己也只亏一瓶魔药，损失可以承受。

“别让任何人打扰到我。”

他盘膝于地双足交叠，仙人悟道下，自然能量从药店的那些活体药材中朝他汇聚，到承受不住的瞬间。

“潜影多蛇手！”

咬破拇指在右臂的黑纹上滑过，手臂化作两条巨蟒闪电般咬住卢修斯和德拉科两人的脖颈。

“混蛋，该死的！”

卢修斯想抬起魔杖反抗，但早有准备的拉环一个闪烁夺走了他的魔杖，太刺激了，老板今天居然要干掉一个纯血贵族，他是不是打算跑路，那以后这家店就要由我继承了？

防抗被控制，卢修斯颓然地看向德拉科，这股奇妙的链接在家族记载中也只出现过不到十次，每当亲人遇到危险，马尔福们都能顺着血脉分享给对方生命，这是个将族人爱到骨子里的家族。

关键是，这种链接，施展的人死去才能中断，否则，只能等双方都渡过危险才行。

“我今天......为什么要走近这家店？”

“别在摆出一副愚蠢的姿态，精神集中，准备接受我给予的力量。”

大蛇丸这会儿也不轻松，他的仙术才能不高，自然能量哪怕汇聚的不多，也不够凝结咒印，所以，只能靠实验体自己扛了。

“四人众都能挨过去，血脉药剂已经成功，你们没理由比四个营养不良的小鬼还差吧。”

自然能量顺着蛇臂被注入两人身体，不一会，双蛇化作石头碎裂。

大蛇丸的右臂处重新长出一条纤细的胳膊，他扶着手，看向场间逐渐在自然能量中畸变的两人。

“我......这是怎么了？”

手臂的肌肉膨胀，指甲尖锐，一枚枚红色的鳞片覆盖在皮肤上，在他转头时，从商店玻璃柜台上看见自己的脸也是同样，而且，他的眼睛，红底竖童。

“火龙？！”

大蛇丸活动着新生的胳膊，点头赞许。

“没错，【丑】以火龙血调制成，我的设想是饮下后能使巫师获得龙的魔力，拉环，把魔杖还给卢修斯先生。”

拉环愣住了，不杀了吗？

但大蛇丸的视线已经转到了另一处：“得让卢修斯先生，制止他儿子待会儿弄坏我的货架。”

“德拉科！”

卢修斯震惊地转头，目光中哪还有德拉科的影子，原本熨帖的小礼服撕碎成破布条挂在身上，流线般的身躯上红色的鳞片密密麻麻，四只爪子在地板上不安地挠出划痕，三角状的龙头上，一对白色的尖角闪着光。

“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他的意识还不清醒，等会儿就能变回来。”

大蛇丸说谎了，龙地洞的仙术能量会不会让巫师变成蛇，确实是他的一项研究，可变成龙就已经成了衍生出的新课题，变回来，还没研究到那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