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皱眉,云萝忙陪笑道:“臣妾也说十七岁只是个小生日,不用庆祝的。可是太后说,最近宫里冷清都很,办办宴会让大家都高兴一下。”
皇上冷冷地说:“难道太后忘了现在还是父皇的丧期?宫里今年一年都禁乐的。”
云萝紧张地解释道:“这个臣妾知道的,不用歌舞鼓吹,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又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明晚会到吧?”
皇上说:“最近比较忙,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再看。”
就在云萝一脸惆怅的告辞的时候,皇上在后面交代了一句:“换个地方吧,不要在凌云台。”
云萝回头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
皇上很不客气地说:“那是举行国宴的地方。”意思就是:你还没资格在那儿办生日宴呢。
云萝好像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问:“那皇上认为臣妾的生日宴应该在哪里办比较合适呢?”虽然低着头,但话语中还是听得出浓浓的赌气成分。
“这个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在凌云台就行了。”
云萝还想说什么,皇上已经站起来往内室去更衣了。
小翠一边跟着我们走进后殿,一边奇怪地问:“呃?前面那个小花园里明明开满了花,这位杨妃娘娘今天怎么没打喷嚏呢?”
山婉笑道:“你难道没听出来,她的声音跟平时比有点异样吗?”
我想了想说:“是的,好像是伤风了,鼻子塞住了。”
小翠恍然一笑说:“不是伤风鼻塞,我看是故意塞住鼻子的。唉,也是可怜啊,这宫里哪里没有花,那她不是一出门就要塞鼻子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给皇上更衣后,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我好奇地打量着皇上说:“今天还有一样奇怪的事呢。”
“什么事?”他也看着我笑道。
“平时您也不会管这种在什么地方举行宴会的事的,今天怎么这么计较,当众让云萝下不来台了?”
他正色道:“因为凌云台只有你才有资格去,你才是我的皇后。”
我扑过去抱住他说:“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臣妾以后能不能当上皇后都无所谓了。”
呜呜,太感动了!想不到他这么爱我,我好幸福哦。
就在我热泪盈眶的时候,他着急地推开我说:“不能无所谓!我还等着你当了皇后,好帮我改奏章呢。”
啊?“你急于要我当皇后,就为了要我帮你改奏章?”
“当然了。呃,也不是啦,你别误会我就为了这个哦。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你不当皇后,谁当啊?嘿嘿,等你当了皇后以后,我就轻松了。把奏章给你改,我就天天斗斗蛐蛐啊,玩玩花鸟,过过轻松的小日子。”
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一个当了皇帝的人该说的话吗?
他又凑到我耳边说:“我以前想的是,晚上你先在哪里躲着,等我去找你。现在,我觉得还是我先去躲着好,你要改奏章嘛。嗯,就这样,我先在哪里玩玩蛐蛐,等你改完了奏章,再去找我。呵呵,那样我们就等于是天天幽会,天哪,想起来就好激动哦。”
我使劲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你想得可真美。可是,“你才是皇上啊?你把奏章给我改,我是没意见啊,但那些朝臣们会愿意吗?别的我就不说了,单就是你那几个杨家舅舅,他们会愿意吗?他们在恨不得连你改奏章的权力都剥夺了,他们好自己拿去改。”
说到这里,皇上也沉默了。
我知道,他自从登基后,一直受到“三杨”的钳制。现在的晋国百姓,整天耳朵里听到的只有“三杨”,根本就没有皇上。
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也整天只知道往杨府跑。我的明光殿,从我搬来到现在都快半年了,还是门可罗雀,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我不是说我多希望有人来,但客人的多少直接反映了主人的得势程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清闲安逸的日子。但我也明白,如果我继续沉浸在丧父的哀痛里,每天得过且过。眼睁睁地看皇上沦为傀儡皇帝,看“三杨”在朝廷上嚣张,看小杨太后和云萝在宫廷中张狂,那这种清闲安逸的日子也不会长久的。
我容得下别人,别人不见得容得下我。
想到这里我对皇上说:“您想让臣妾帮您改改奏章,您就斗斗蛐蛐玩玩花鸟,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几个绊脚石必须先搬掉。”
皇上抬起头,低声说:“你指的是……”。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我点头道:“是的。只是他们都是母后的堂弟,也是您的堂舅舅,我怕您不忍心。”
“我没有不忍心。”他语气坚决地说,“我只是担心驱逐他们不成,反而遭到他们的反扑。”
“陛下……”,我有点疑惑了,他不是一直很念旧情,很照顾杨氏一族的吗?
“自从上次父皇出殡,杨骏竟敢大摇大摆地坐在太极殿里不出来送丧,我就对这一家人彻底寒心了。父皇对他们杨氏一族恩重如山,他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父皇薨世的时候他们竟敢如此对待!。这样的人,不配我称他为舅舅。”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现在说起来,皇上兀自气愤不已。
“既然皇上也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就好好合计一下。这事情不能急,要慢慢来。首先,要找到能跟‘三杨’在朝廷上抗衡的人。”
“嗯,只是这人选,找谁好呢,唉,你父亲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看我面露哀戚,他歉疚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也赶紧冲他笑了一下说:“不如就把汝南王找来吧。父皇薨逝前,朝廷上一直跟‘三杨’分庭抗礼的,就是他了。”
皇上点头说:“好,就请他回来。”
又商量了一会后,我突然想起来问他说:“那,云萝的生日宴,您会去吗?”
“不去!”很干脆的回答。
“那要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什么借口?我是皇帝,我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还需要什么借口?”
“天那,我的夫君现在越来越有皇帝气势了。”说话间,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啃了他好几口。
“我一直都有皇帝气势啊,尤其是”,他猛地把我推倒在床上说:“在这种地方。”
“亲爱的陛下,现在还是白天。”
“我是皇帝!我想白天就白天,晚上就晚上。”
“那明晚云萝的生日宴我们都不去吗?”
“都不去。”
“那她要再来请怎么办?”
“就说我们已经睡了。”
“这样说不好吧。”
“什么不好,我是皇帝,我想怎样说就怎样说。”
“那……”
“你很罗唆,这是说话的时候吗?闭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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