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人忙得不亦乐乎,许三生不由得看向身边的靳骏,打趣地说道:“他们外国友人都这么努力,你主导这个工程的居然无动于衷?”
除了刚才第一眼看到金字塔的时候靳骏有点激动之外,后面这家伙好像一直很淡定,这让于楠很郁闷,这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啊。难道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靳骏朝安东尼奥克利夫兰他们努努嘴,说道:“没见他们正在做吗?等出去之后我复制他们的笔记就可以了。他们可是研究金字塔的专家,这方面比我们专业得多。”
于楠说:“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不过,俗话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安东尼奥克利夫兰他们几个既然敢称金字塔专家,自然是在这方面有着相当高深的奥义。说白了就是安东尼奥克利夫兰这些人比其他的人更加知道发现一座金字塔之后要做什么事情。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的话,靳骏的决策是对的。把事情交给最合适的人去做,这是领导的指挥。
汉朝初年,一次闲聊时,刘邦问韩信:“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带领多少兵马?”
韩信回答说:“最多也就带上十万人。”
刘邦又问道:“你要是带兵可以带多少呢?”
韩信说:“臣多多益善耳!”
刘邦追问:“你可带的兵多多益善,怎么会被我抓住了呢?”
韩信回答说:“陛下虽然不可带兵太多,但是陛下善于使用将帅,所以我才被你抓住了。”
为了等安东尼奥克利夫兰这几个人工作,于楠他们走得很慢。不过倒是也没有人着急,毕竟观赏雄伟的金字塔和享受原始森林里最纯净的空气也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突然,穆宏中脸色微变,道:“有人!”
“嗯?有人?”于楠微微皱眉,然后仔细一听,果然听到有轻微的沙沙声。
“应该是什么动物吧,比如说蛇。这里可是八千多年前的建筑了,怎么可能会有人?”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沙沙声却一直没有结束,而且随着大家的靠近,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了。靳骏说:“应该不是蛇,要不然这蛇是在打着圈玩么?”
大家已经走到了拐角处,拐了个弯却赫然发现,有一个人,身穿长袍,正拿着一把笤帚在扫地。
要不是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要尖叫了。
不知道为什么,于楠看到这个人的背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少林寺的扫地僧。
除了衣服的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几乎神似。
很显然,这不是外人,没有人会没事跑到这里来扫地玩。
难道这金字塔里面有人住?
难道……
细思恐极啊。
几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然而那扫地的人却是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说实在话他看起来并不老,也就跟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差不多。
他的身形很消瘦,但是却半点儿也没有垂垂老矣的感觉。
他并没有长得想很多人臆想的那样怪模怪样,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这金字塔的神秘,说不定就要认为这老人是文物管理所派来打扫卫生的了。
“老人家,你是这儿的主人吗?”于楠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那老人爽朗地笑了:“不算,我只不过是在这里暂住罢了。你们过来吧,我都扫干净了。我这里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来过客人了。你们远道而来,我也学着那小子说的,扫榻以待了。”
于楠想,这个扫榻以待不是孔子说的吗?
不过随即于楠又想到,孔子生活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距今不过两千五百年而已,而这金字塔已经八千年以上了,要是这老人八千年前就住在这里,那确实是那小子了。
或者说那孙子也不过分。
“老人家你好,我们并无意打扰您的清静,不过是想对这里做个研究而已,还希望您不要怪罪。”于楠的语气很客气,毕竟面对一个有可能活了几千年的人,基本的礼貌还是必须的。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我都几千年没跟人说过话了,你们来跟我说说话也挺好的。看你们这打扮,外面应该跟我们那时候完全不同了吧。还有你们的样子也不一样,你们这几个倒是像我华夏血脉,那几个嘛……”
靳骏说道:“我们都是华夏血脉,炎黄子孙。那几个跟我们人种不同。”
老人笑了笑,说道:“看出来了。这几个跟我两千多年前见面的那小子,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那小子我听说后来人们也叫他圣人,名字叫什么乔达摩来着,怪怪的,我都快忘了……你们进来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一千多年前,我在武夷山顶种了两株茶树,这茶叶是头道茶叶制成的,平时我也比较少喝。”
于楠顿时一阵激动,这可是珍藏了一千多年的茶叶!这哪里是在喝茶啊,这简直就是在吃文物!
于楠明显感觉到靳骏整个人都在颤抖。对于一个文化和历史工作者来说,对年代和文物更敏感。
于楠低声对靳骏说:“稳住,别慌,这都是小场面。待会儿可能还有更重大的发现。”
还有,那个不记得名字的家伙,叫做乔达摩悉达多,他更为人所熟知的名号叫释迦牟尼。
“老人家,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啊?”于楠问道。
正在煮茶的老人笑道:“我早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随便你们怎么叫好了。哦对了,小伙子,我看你走在最前面,是你破的这个阵?”
于楠谦逊地说道:“是啊,我也是应邀前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面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不得不谦虚啊。
“罢了罢了。早两三千年前,倒是经常会有人进来跟我聊聊天。不过最近明显少了很多。上次进来的那个人,距离现在大概得有一千年了吧,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了。”老人的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