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贤王爷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付景渊忽然觉得一切说辞都是徒劳,就算是自己之前打算好想要来这里为自己为母妃讨个一个公道,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贤王爷现在还对自己的母妃有请,这便足矣,母妃九泉之下,也会有安慰。
"我不会让你死。"付景渊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贤王爷点点头,虽然他看不明白这个儿子,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秉性,他不会让他死,但是也不会认他。
这是付景渊的骄傲,来自于他,来自于他母妃,与生俱来的,高傲。
"祁王...祁王..."在付景渊路过一间牢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喊声,"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萧儿没有关系,你饶他一命好不好?"
付景渊止住脚步,转头看着贤王妃,像是一个寻常的妇人一般,没有了以往的半分雍容华贵之态,脸上满是惊恐,低声下气地为自己的儿子祈求着。
无论之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做过什么,不过是因为心中的嫉妒作祟罢了。于是付景渊点点头:"我不会杀他。"
要是他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多谢!多谢!"贤王妃连声道着谢,一副极为恭敬的神色。
付景渊抬步走了出去。
天牢外边依旧阳光明媚,距离宫变之事不过是过去一天而已,整个皇宫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祥和之态,官员各司其职,宫人忙忙碌碌,人人好像都不记得了昨日大规模的流血场面。
"现在朝政应该再瑜师兄手中了吧?"季云舒缓缓朝着外边走着,侧头问道。
付景渊点头:"乐正瑜确实是帝王之材,昨天今天,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堵住了悠悠之口,相关之人全都缉拿归案,手段果敢,但是并未有滥杀无辜的状态出现,朝野上下一片赞颂之声,并且高呼着国不可一日无君,要乐正瑜今早登基。"
"瑜师兄的本事一直很大!"季云舒浅笑道,"一切都尘埃落定,现在这下总算安宁了。"
付景渊轻笑着点头:"是啊,总算安宁了。仇怨全都相报,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季云舒伸手挽住付景渊:"我以为你不会原谅贤王。"
"他毕竟是我生父。"付景渊声音依旧极为清越,"骨肉相连,尽管他对我并没有尽到人父之责,但是见到他对母妃依然有情,我便对他提不起恨意来。"
季云舒轻笑着点点头:"是啊,毕竟血浓于水。"
付景渊搂紧了季云舒,脚步快了几分:"回去看看付泽恒,我想他了!"
季云舒想着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一副仇人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这么"如胶似漆",真是...
只是回到明楚行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众人以往那般言笑晏晏的景象,甚至是两人走进大门,都没有人迎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人都去哪里了?"季云舒忍不住疑惑开口,凝眉问着付景渊。
听到声音妧薇一下子从屋内冲了出来,不有分说便跪到了二人面前。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季云舒赶紧伸手拉着妧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