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渊点点头:"那皇上可是还记得十三年前,江南姚家的假贡品案件?"
老皇帝揉着头的手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
"要是我说,当年的案件是冤案,皇上可信?"
闻言老皇帝的手顿住,抬头看着付景渊,一双老眼神色不明。
乐正华的脸色极为惊恐,急忙出声:"祁王殿下说笑了,那案件已经过去十三年,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现在皇上龙体欠安,祁王殿下何必说这些让我皇烦忧?"
季云舒却是不理会这一套说辞,清声清冷:"是不是冤案,三皇子最清楚不过,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充好人?"
老皇帝隐隐听明白了付景渊的意思,忽然间觉得头更痛了,似乎是有一张网铺天盖地地朝着他罩下来。
"你说!"老皇帝抬手指了指付景渊,疲惫开口。
"其实这件事情口说无凭,还是先请皇上安一个东西!"付景渊自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老皇帝。
乐正华并不知道那张子上写的是什么,他只是隐隐预感,当年的事情要瞒不住了。
老皇帝瞪眼看着纸上的东西,一双手在隐隐颤抖,甚至到后来全身都在颤抖着,就想是一片频临落下的枯叶,正在风中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
忽然,老皇帝抬眸,眸光极为狠辣地看着乐正华,一言不发。
"父皇..."
"混账!"老皇帝一把将手中的纸甩给了乐正华,怒吼一声,再次咳了起来。
这次咳得极为严重,老皇帝哆哆嗦嗦地拿起一张帕子眼在唇边,季云舒眼见地瞄到了纸上的一抹血迹。
看着这老皇帝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乐正华从地上拾起纸一看,发现是临风国主的来信,上边言十三年前国库内莫名其妙进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罗列地极为详细,无论从时间上看还是珠宝本身,明显是十三年前江南姚家那一批无疑。
而且最重要的是,信上还写了是由于天乾三皇子和皇后和临风阮琴公主苟合所以才有了这一件事情的算计,天乾将此批珠宝给临风,而临风在将来迫不得已的时候出兵助乐正华登基。
"这都是一派胡言啊父皇,这是诬陷!"乐正华拿着那一张纸开口吼道。
当初都是付景萧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现在付景萧还在天牢里关押着,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得用愿望二字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你当朕瞎了不成!上面临风的国玺明明白白刻着,一国国君能拿此事说笑不成?"
"这是她们联合起来诬陷孩儿!付景渊和临风国主早就有勾结!他能当上明楚祁王,自然和临风勾结也不是什么大事,望父皇明鉴,不要冤枉了儿臣!"乐正华跪在地上说道,言辞极为恳切,"父皇当知道付景渊的本事,不过是这么一张纸,他弄来轻而易举,并没有人证,况且当年姚家弄假之事极为证据确凿,父皇明鉴啊!"
老皇帝一直偏爱这个儿子,加之现在乐正华说的确实不无道理,所以老皇帝不由得存了几分轻信。
付景渊觉得要是老皇帝现在毫无条件的相信他这才奇怪了,毕竟老皇帝一直对乐正华的偏爱有目共睹,于是说道:"既然太子殿下要证人的话,本王自当找出证人,在此之前还望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老皇帝听清楚了付景渊的意思,于是对着乐正华吩咐:"在真相查出来之前你就呆在你的太子府不要随便走动了。"
这意思是要将乐正华软禁起来。
"父皇..."
"太子殿下不要激动才是,不过就是在自己的府内呆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季云舒开口,阻断了乐正华还要说出口的话。
乐正华盯着季云舒,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在事情查出来之前你们也就呆在宫里吧!"老皇帝对着二人说道。
"是!"付景渊低垂眉目恭敬答道,对于老皇帝这样的吩咐并不惊讶。
"都下去吧!"老皇帝朝着几人摆了摆手,疲惫至极地说道。
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传来,当真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忽然和别国有着勾结算计着自己的江山,甚至不惜将自己国家的财富转增他国,这对皇位,到底热衷到了什么地步?
亦或者说,原来十三年前,他就在为今日盘算着了、这对于一直厌恶结党营私的老皇帝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极为深刻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