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院中闲来无事享受着这一方的安宁,猛然看到一抹葛衣身影从门口缓步而来,众人转首,看到了逍遥子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脸。
"外公!"季云舒和付景渊急忙起身行礼。
逍遥子是季云舒外公这一消息对于几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二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起!"逍遥子瞟了二人一眼,眼神清淡无波,转身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
二人起身,垂首不语,夕月等几人行礼退下。
"那件事情如何处理?"半晌,逍遥子开口,看着付景渊问道。
"不理。"付景渊开口,声音清润,显然是早就打定了注意。
"不理?"逍遥子挑眉问道,"你就任由着自己的名声败坏?"
"我的名声向来不好,想必外公也知晓。"付景渊看着逍遥子,浅笑着说道。
"这两事岂可混为一谈?"逍遥子挺直着身板坐着,没有一丝年近花甲之人惯有的佝偻与苍老。
"贤王府待我向来没有尽该有的本分,我确实不打算理会,任由它自己折腾便是。"付景渊如玉的手垂在身侧,清淡开口,"待到贤王府自世上消弭之时,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
"你真要对贤王府出手?"逍遥子抬头,微微有些意外地看着付景渊。
付景渊刚来祁门之时,对贤王府的感情尽管掩藏很深,但是他还是看的清楚,家之于人,不光是蔽体之所,更是情之所依,哪怕是贤王府待他并不好,但是付景渊对于贤王府的感情也不是三言两语道的清的。
"贤王府于我已经毫无关系,就算是出手又有何不可?不善母亲,不器儿子,这样似家非家的地方,不呆也罢。"付景渊说着,如玉的手在身旁紧握成拳,片刻松开,没有一丝痕迹。
"将来不悔?"
"贤王于我,不过是生育之情,并无教养之恩,更何况还有母亲之仇,早该仁至义尽。"付景渊的话并不会让人觉得冷血,反而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举,要是被旁人听到,恐怕对于德高望重的贤王府极为不利。
"好!"逍遥子点头,沉声说出一字,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季云舒:"云舒也同意景渊的做法?"
季云舒点头,一双水眸看着付景渊清俊的侧颜:"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家族可以丰功百年,贤王府百年殊荣,已经足够,是时候消弭了。况且这一代贤王实在不是明材,现在的贤王世子也当不起世人推崇。更何况其次贤王府之举,实在是大丈夫所不能忍。"
"我知道了。"逍遥子吐出这么一句,站起身离开,身影如松似竹,清贵不已,满头乌发整齐束起,不见一丝杂乱。
"你可知外公是何意?"季云舒转头,看着付景渊问道。
付景渊定定地看着逍遥子消失的身影,片刻摇头:"外公的想法,我从来无法窥测。"
季云舒皱眉,想着师傅难道是有什么动作不成?
随后,祁山发出一张告示,解除了二人的疑惑。
告示言祁门掌门逍遥子得见昔日付二公子,便觉缘分颇深,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又觉其骨骼清奇,实乃可造之材,遂收于座下为关门弟子,并结祖孙亲情。最后更说明祁门实在感谢天乾贤王府,让逍遥子得此爱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