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忽然发现,与传言实在相差太多。
"这么些年,师姐难道不知,传言这东西,最不可信?"季云舒清浅开口,意有所指地说道。
阮琴脸色一白,自然知道季云舒说的是什么。
"噢,对了,给师姐一个箴言,以后走路的时候,看清楚脚底,才能走的稳。不过师姐命大,摘星楼那么高都摔不死,想必师姐再摔几次也是没有关系的吧!"季云舒冷声抛出这么一句,和付景渊施施然走了出去。
阮琴狠狠瞪着季云舒,果真是他们!她就知道,今天摘星楼发生的一切不是凑巧,她是被算计了!
原来是这个季云舒!阮琴看着季云舒罗裙的一角消失在视线内,波涛汹涌的怒气久久不能平息。
阮琴转过头看着自己龙床的顶,上面的盘龙翱翔九天之上,极尽威武霸气,但是自己,却是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阮琴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还有心肝脾胃肾都剧烈地疼痛起来。
当真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阮琴自嘲地想着,无奈常年练功,耐力极好,想晕却是再也晕不过去,只能深深地忍着。
出了落琴宫,夜幕已经降临,季云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沉重的夜幕。
虽说刚才对阮琴一阵冷嘲热讽,但是她自己明白,说起师兄的那些陈年往事,无疑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血淋淋地暴露在外,她就像是一只蜜蜂,伤人的时候也伤了自己。
付景渊拥着季云舒,凤目幽深,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平淡外表下波涛汹涌剧痛无比的内心。
"刚才那么微风,现在就蔫了?"付景渊搂着季云舒的胳膊紧了紧,笑着调侃了一句,转移她的注意力。
"表面的光鲜背后总是有着旁人不知的苦痛。"季云舒转头看了付景渊一眼,强笑着说出这么一句。
付景渊对季云舒这句话可谓是了解得很,叹了口气,紧紧拥着她,没有说话。
"新帝也登基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天乾了。"季云舒跟着付景渊晃晃悠悠地出了宫门,开口说道。
付景渊点头:"明日启程。"
"所料不错的话,这次回到天乾之后,恐怕是要风波乍起了。"季云舒思绪飘飞着,说出这么一句。
付景渊不置可否:"十二年前的案子一旦翻出,必定是牵连甚广。皇子储君之位的争夺也越来越激烈,还有容不下我的那些人,更是要抓紧时间采取行动了..."
"今日我将你的身份告诉了阮琴,所料不差的话,阮琴会将此事传回天乾。"
"经由她手暴露出来也好,我总不能一辈子戴着面具见人不是?"付景渊勾唇一笑,"况且我准备得也差不多了,也到时候宝剑试锋芒了。"
其实对于付景渊所说的准备,季云舒一直不甚了解,她不知道他的准备是针对贤王还是贤王妃,或是还有其他人。
她觉得他背负了太多太多,多到她不敢深入去探究,唯恐真相揭露之时,她会不可遏制地心疼他,然后失控。
但是明珠不可能一辈子蒙尘,宝剑出鞘的那一日,便当真是天下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