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名声大的很,想必师姐是清楚的。"季云舒站直身子,捋着自己垂在身侧的发,笑眯眯地迈着关子。
阮琴的呼吸几不可闻,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季云舒。
季云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琴,很是欠扁地道:"要不师姐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阮琴的心思早就被勾了起来,听到季云舒这慢悠悠的话觉得有一只手再挠她的心,刺挠地可以。
"不过师姐现在这状态也没有办法给我下跪。"季云舒鄙视地看着阮琴一动不能动的身子,"光是口头上求我也太没诚意了,也罢,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我们都是同门..."
"你到底说不说!"阮琴忽然出声,打断了季云舒絮絮叨叨的话。
季云舒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看着阮琴,眨眨水眸:"师姐你和个母夜叉似的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阮琴的性格很高傲,高傲之外还很火爆,所以在祁门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季云舒这么一语中的地勾起了她在祁门那些不好的回忆,阮琴一下子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难受地可以。
"师姐你别晕啊,我还没说呢!"季云舒伸出自己素白的小手,拍着阮琴没有受伤的半边脸颊。
力道拿捏得很好,声音很清脆,肿得也很好看,季云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半边白雪映红梅,半边包子红艳艳。"季云舒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看着这个半天不进入正题的人阮琴真是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想要坐起身来,但是肩膀实在是痛的可以,而且她一动,五脏六腑就开始火辣辣地痛,内伤外患,她真是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狼狈。
"不要急不要急!"季云舒轻柔地隔着锦被拍着阮琴的伤口,温柔地安慰着。
阮琴全身都是伤口,被季云舒这么拍着真是痛彻心扉,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季云舒的头拧下来。
"哎呀,看我,说了半天废话。"季云舒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嘟着红唇看着阮琴,"就是说师兄心仪的女子啊,我都乱七八糟地说了什么?"
阮琴努力调度着自己的好教养,她要忍...
付景渊坐在一边八风不动地喝茶,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从言语、身体、心理各个角度全方位围攻着阮琴,难得地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师姐,你博闻强识,一定知道仙乐坊吧?"季云舒眨巴着眼睛瞅着阮琴,"传说仙乐坊主媚姑娘,那可真是一个妖精啊,不光长相勾人、身段销魂,一手高超的琴技更是天下无双,传说那双媚眼,更是一看就能把人的三魂七魄给吸进去啊..."
"你是想说,他心仪的人是媚姑娘?"阮琴抬头看着季云舒,消化着她话语中的消息。
"师姐就是聪慧,我一说你就知道!"季云舒赞赏地拍了一下阮琴受伤的肩膀。
阮琴闷哼一声,天杀的季云舒!
"师姐不知道,师兄临去的时候,和媚姑娘许了来生之约,师兄还将自己的龙吟琴送给了媚姑娘,这种深情真是让人羡慕..."季云舒想到师兄临死之时的神态,心下极为酸楚,强忍住眼眶蓄积起来的泪,语调很是平缓地和阮琴说着种种。
言语平和,心在泣血!
看着阮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季云舒再次勾唇一笑:"怎么样,师姐,是不是很羡慕?"
阮琴闭着目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一直以为,他云淡风轻,温润有礼,喜欢的,必定是举手投足轻声细语的大家闺秀,或者是孤芳自赏的一朵傲梅。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那种柔媚入骨丝丝入扣的女子,当真是...料不到...
"师姐莫要伤心。"看着阮琴毫不掩饰的痛苦脸色,季云舒再次出声安慰,"你不能因为师兄不喜欢你就伤心难过,毕竟,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难过,岂不是心肝肺都要难过了?"
对于季云舒的毒舌,阮琴恍若未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情要告知师姐。"季云舒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实在是多的很!
"我不想听,你可以走了。"阮琴闭着眼,下了逐客令。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就不相信季云舒能说出什么好话。
"师姐不想听可以捂住耳朵,但是我憋不住想说啊。"季云舒很是好心地给着建议。
阮琴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捂耳朵?
正要张嘴唤女官进来把这两人赶出去,季云舒抢先将手附在了阮琴唇上,阮琴只能瞪大眼睛,却发不出声音。
"十二年前,天乾假珠宝案件,灭了一个江南姚家,最近,可是有翻案的苗头!"
季云舒话落,成功看到了阮琴瞪大的眼眸,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像是看着恶魔一般,看着浅笑盈盈的季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