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咳更是震得全身的伤口都剧烈地痛了起来,阮琴恨不得自己立刻再晕过去。
"师姐不要动怒..."季云舒缓步走上前,轻轻隔着被子拂着阮琴的胸口,"能闯入皇宫司珍库,必定不是功夫不同寻常,他们拦不住也是正常。"
那侍卫听到季云舒此言连连称是:"那人确实是武功高强,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属下无能..."
阮琴闭目喘息几口,怏怏说道:"下去吧..."
那侍卫如获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季云舒歪着头,正好看到了女官手中举着的字,不由掩唇惊呼:"呀!这..."
看着季云舒一脸惊讶的样子,阮琴眼中闪过一抹警告。
于是季云舒明白,当年的案子阮琴恐怕是知道几分的。
十二年前,阮琴已经七岁,按照这里六岁就可以当家的岁数来说,确实已经明事理了。
"下去!"阮琴看着那女官,沉声吩咐了一句。
几名女官看着女帝苍白阴沉的脸色,惶恐地退了下去。
"师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阮琴看着季云舒一副受到惊吓没有回过神的模样,沉声问道。
季云舒眨眨眼:"师妹我知道的多了,师姐想听什么?"
看着季云舒脸上似嘲似讽的笑,阮琴心下一凉,手在被中不由得握成拳,眼前清凉的眼神明亮深邃,阮琴可以从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
"你..."阮琴开口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想问些什么。
季云舒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阮琴,等她开口。
阮琴看着季云舒浅笑着的面容,忽然觉得刺眼的很,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在祁山的时候她和季云舒的关系就不好,自然不认为季云舒会真的那么好心来恭祝她登基。
她现在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看她浅笑盈盈而立,忽然觉得真是天差地别,一下子觉得呕心地狠。
看着阮琴不说话,季云舒浅笑,开口:"师姐今天登基好生威武啊。"
阮琴无动于衷,她知道季云舒必定看到了她从摘星楼上滚下来的狼狈模样,她就是来恶心她的!
"今日的师姐,还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雍容华贵的女人呢,金冠珠翠,锦绣艳丽,当真是倾城国色。"季云舒大力赞美着阮琴,"只是师兄薨逝的事情想必师姐也知晓了,只是可怜师兄尸骨未寒..."
"师兄之死我也不好受,难不成因为这个我就要一身素缟登基?岂不是沦为万人笑柄?"听到顾文易,阮琴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开口嗤笑。
"不不不..."季云舒摆摆手,"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说,师兄是因为寒毒发作才死的...你说说师兄大半夜的,去泡什么寒泉..."
阮琴身子一震,再次闭上眼睛。
"情字害人啊..."过了半晌,季云舒再次感叹。
阮琴一下睁开了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季云舒,她现在确定,季云舒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季云舒一下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转而换了一副极为冷冽的表情:"师姐,午夜梦回,想到师兄,你可是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