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瞬间,楚漫贞悲从中来。
她望着急切向她挥手,不知是为了道别还是为了求救的齐盛川,忍住泪意,松松向他挥手示意,然后急急转身离开。
“无所谓了。若是他告知能换得长公主的慷慨,那么让长公主知道真相又有何妨?如果换不得,旰儿怕是也等不到别的了。那样的话,泄露和不泄露没差别。”
霎时间,思琴焦急又伤心地快要哭出来:“主子您可别说这些丧气话,您不是答应过翼王爷,要坚持的吗?”
楚漫贞一怔,回首看思琴,再转头看这偌大翼王府。阁楼林立,雕栏画栋,不远处,何分正在叮嘱下人,整座王府兵卫驻守,下人恭候。
远处有日光明朗,天蓝云淡。
好半晌,楚漫贞再次看向思琴,她重重点头:“对,我不能泄气。”
她可以软弱,但绝不能放弃。那样的话,若是旰儿知道实情,该有多伤心。
……
随着时日一点一点过去,楚漫贞日夜难安,时时都守在旰儿身旁。尽管崔神医有开出药方来压制蛊虫作祟,并且最大程度地安抚旰儿发病时受到的痛苦,但这样的做法杯水车薪。
蛊虫每一次受到压制,下一次就会反弹得更加厉害。楚漫贞不敢施针帮旰儿缓解痛苦,焦急操劳,日夜无法闭眼。
又过两日,何分来报,说是有朝中重臣登门,求向翼王禀报政务。
“华太尉所属?”
何分点头:“属下猜测,应该是为了立太子的事情。皇上病得太突然,立太子一事本应该尽快提上议程的。华太尉派下属官员来问,一定是为了试探王爷的口风。”
“呵,探口风,”楚漫贞冷笑,“华太尉有工夫忧心大位之争,还是先把华三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为好。”
何分没敢接话。
楚漫贞想了想,说:“就回说王爷打算近几日入宫去看望皇上。等看过皇上之后,再和旁人议论政事。”
“是。”
轩辕逸岚秘密远赴南疆,楚漫贞如今之计,就只有拖字诀。
自华莹莹在宫中遭轩辕清旭和平王算计后,名声尽毁。平王不愿白白当了遮羞布,可也没供出晋王世子轩辕清旭来。
尽管萧柔那个丫头在轩辕逸岚的设计下,捡到轩辕清旭的腰佩作为证据,可轩辕清旭不承认,华太尉又能有什么办法?华太尉总不能真的不顾孙女的名声,吵吵嚷嚷地要求晋王府给一个说法吧?虽然在众人眼中,华莹莹在宫中受辱已经成为事实。何况皇上病危,连个能给华太尉做主的人都没有。
等下人将前来登门求见翼王的官员打发走后,楚漫贞对何分交待道:“最近若再有来求见王爷,你就都用这个理由将来人暂且打发回去。”
“是。”
楚漫贞对于几个比较有野心的皇子势力,还是有所听闻的,只是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大晏在翼王的掌控下,连帝王权势都备受威胁,又何况皇子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