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敢问东家一句,你看望我,拿了多少东西?”
把手中的小白木盒放在桌上,原皓行轻描淡写地摇头:“不多。都是些小东西,只是样数多些,一样装进一个盒子里,没几个就能堆起来。”
有前车之鉴,楚漫贞不敢轻易地相信原皓行的描述。
这位财大气粗的主儿,绝对是谦虚了。
“有劳原公子破费。”
再临近的木椅上坐下后,想了想,楚漫贞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对于原皓行,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夸。应该说承蒙原皓行看得起她吗?……那也太贬低自己了。
趁着大奎去搬东西的工夫,方厨娘赶忙给两位主子倒了茶水。
盯着袅袅散去的轻烟,不过一会儿,就见大奎来来回回地跑动进出,直到第四趟时,才说:“没有了,就剩这些了。”
望着大奎抱着一个足有他半个身子大的木盒,楚漫贞的眉眼都快要皱到了一起。
忍不住,向原皓行问:“这也是小东西?”
大奎身材魁梧,能有大奎半个身子大的木盒,原皓行当然不能睁眼说瞎话。
“就只有这么一个大的,”很机智地补充道,“这是一尊金福。”
“金佛?”楚漫贞吃惊,“这可不能随意送人吧?”
“福,金福。”原皓行口齿清晰地强调。
“哦哦,”赶忙掩下吃惊地神情,正想羞赧自己是误会了,想想“金福”两个字,楚漫贞又露惊色,“金福?金子做的?”
被楚漫贞逗得轻笑,原皓行难得有些随和地问:“若不然呢?”
金子做的福,半个人那么大。楚漫贞哪里敢收。
“这、这个金福也是送给我的?”问出这话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有些厚颜无耻了。
然而还就是得到了原皓行的肯定。
“正是。在下见郡主……嗯,外出遇险,想来应该多多见福才对,才想到将此物送给郡主,望郡主日后能一帆风顺、平和喜乐。”
颇为纠结地与原皓行对视,楚漫贞很感动,可真是没有胆子收。
如果是送一张纸剪的福字,再珍贵点是书法大家的福作,她也就能大着胆子收下,但是金子做的……
这、这得值多少钱?
不说是她交给原皓行的半年租银,怕是将她整个郡主府抵给原皓行,也比不过吧?
“原公子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金福实在珍贵,我怕是消受不起。福太重了,会压到人的。还是要小小地来,慢慢地来才好。”绞尽脑汁,楚漫贞想到了这么一条婉拒的理由。
既然原皓行是为了她的平和顺遂着想,也一定会顾忌这一点。能让原皓行不感被冒犯小瞧地自行收回这尊金福,那就谢天谢地。
而果然,听了楚漫贞的拒绝理由,原皓行思索几息。
“郡主说得对,是我未作多思,唐突了。”
就在楚漫贞想要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原皓行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伸手,将桌子上的小白木盒拿起,递给楚漫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