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孩子坐在床上。
时间零点二十五分。
沉遇从浴室中出来。
看见娇羞在床的姜淑仪,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姜淑仪浑身上下布满了爱痕。
周政从不这么胡来。
总是更尊重她。
爱惜她。
哪里有沉遇这样凶狠又霸道。
她看着身上青紫交错,懊丧的说:“我该怎么交代呀。”
沉遇:“交代什么?”
“这里。”姜淑仪露出白皙的肩膀,又往下扯了扯,“还有这里,都是你吸吮的。”
沉遇弯唇:“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自然怎么样。”
姜淑仪红着脸,“谁是你的女人。”
“离婚。”沉遇很直白,“和我在一起。”
姜淑仪没想过离婚。
不由得低下了头。
沉遇看出来她犹豫。
把她推在床上。
欺身压了下去。
咬着她耳垂。
“爱我,成为我的人。”
一夜缠绵。
.....
窗外飘下了雪。
月光如水,倾泻了满屋。
小姑娘趴在柔软的床上,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她看着窗外渐渐大起来的雪,像哄小孩似的,柔声轻哄,“周哥,那是他们之间的纠葛,从来不该是你承担的后果。”
小姑娘在昏暗的光中。
看见了一个周牧野模湖的轮廓,她从被子里伸出了小手,摸了摸那虚空中的人影。
“周哥,我曾经问过心理医生,我说,我很渴望得到亲情的温暖,我甚至羡慕别人一家和睦,看起来很美满,很温馨。”
小姑娘眼眶渐渐红了。
一直以来。
渴望得到亲情。
期待亲情。
成为了盘踞在小姑娘心里的一座高山,重重的的压垮着她。
她要成长。
就必须亲手挪开山峰。
可长久以来的和山峰较量。
早已经成为了她身体中的一部分。
如果要舍弃。
要割舍如同肝肠寸断。
小姑娘觉得,那一直挪不动的山峰,在此刻发生了地动山摇的震颤。
她看着前方那道浅浅的光,对电话里的人说:“医生和我说,亲情爱情友情,是必然的因果关系。我们得不到,所以执着,所以钻牛角尖,所以搞得自己遍体鳞伤。那长辈不爱你,还是不爱你的。他们不会因为我们自残,自伤,甚至自杀而感到多少愧疚和心痛。”
小姑娘顿了顿,又说:“我是和医生争过的,可我现在真的不计较亲情上面的得失了。周哥,我愿意成为你的亲人,代替你的亲人去陪伴你,爱惜你,护着你,你能不能,也不要自我否定下去?”
小姑娘声音软甜。
很好听。
周牧野手里抱着小房子,那一直看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升起了一座小小的灯塔。
灯塔泛着盈盈的光。
凝滞不动的。
只照耀着他一个人。
他忽然就释怀了许多。
弯了弯唇,声音又痞又撩,“小姑娘,我想做你男人,你却想着当我妈?”
“......”
良久后。
电话里的人终于开了口,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按耐着火气,“你能不能正经点?”
“....”周牧野语气平和,“行,那你究竟是要当我女人,还是想当我母亲?”
“.....”
“啧,母,子恋。”周牧野舔了舔唇,语气散漫道:“确实重口了点儿,但如果对象是你,也不是不可以。”
“......”
小姑娘坐在床上,脸爆红。
像是让人气笑了,“再见吧周哥,我觉得你不需要我的心灵鸡汤了。”
周牧野目光温和,语气吊儿郎当的,“需要啊,周哥无时不刻都很需要憨憨的鸡......”
“....”
周牧野啧了一声。
看着被人单方面挂断的电话。
笑了。
他摁着语音,“小姑娘,你这么容易脸红,以后和周哥在一起,是不是亲亲都不行啊?”
等了一会儿。
那人没回。
他笑了笑。
点开小姑娘的微信。
把备注从‘憨憨’改成‘意崽’,觉得可爱,又想了想,改成了‘媳妇儿’。
——媳妇儿。
三个字。
光是出现在眼前。
都足够让他高兴好久。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憨憨看见会不会揍我啊?”
“啧。”他想了想,“算了,不惹小河豚不高兴了。”
他点开资料。
把‘小媳妇儿’改成了‘小憨憨’。
“行吧。”
他点了点小姑娘的头像,“我家的,小憨憨。”
干完一系列的事情。
周牧野从黑名单里找到了姜淑仪的电话,摁了拨打。
凌晨。
零点二十五分。
姜淑仪匆匆接了电话,很激动很惊喜,“小野?是小野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周牧野眼神平静,语气带着几分不耐,“麻烦转告一下你宝贝儿子,如果要碰我身边的人,我不介意弄死他。”
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姜淑仪愣了一下。
而后。
迟疑着问:“小深,去找你了?”
“呵。”周牧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姜淑仪,我言尽于此,我们这辈子都做不了母子,和他也不可能成为兄弟,你们要么夹着尾巴好好过,要么,整件事闹起来,你家那位目前的职位还保不保得住,你心里清楚。”
“.....”
姜淑仪沉默了几秒。
声音带着哽咽,“小野,你非要这样吗?你不要妈妈了吗?”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周牧野语气很澹,声音冷清清的,“倒不如问问当年的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
说完。
他挂了电话。
顺带把姜淑仪重新拖回了黑名单。
....
小姑娘说:“周哥,我愿意成为你的亲人,代替你的亲人去陪伴你,爱惜你,护着你,你能不能,也不要自我否定下去?”
手里的小房子温温热。
周牧野像是捧着珍宝似的,捧着小房子,喃喃道:“你看啊,这么好的小姑娘,你怎么能辜负?”
....
转眼间。
迎来了高二的期末考。
小姑娘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包子店,特意给周牧野买了一袋核桃味儿的豆浆。
核桃补脑。
周哥必须补。
她把豆浆放在周牧野桌上,语重心长,“周哥,好好考啊,小阮老师辛苦了这么久,不求你挤进年级前百,咱们好歹科科及格是不是?”
周牧野坐在座位上,依旧神情散漫。
他拿起小姑娘的核桃豆浆。
眯了眯眼睛,满脸嚣张,“周哥这脑子,没这玩意儿,也能给你拿个好成绩。”
“.....”
阮书意懒得听。
满眼嫌弃,“周哥,天上牛在飞,你在地上吹,你要是学习能有你吹牛的本事,至于差成这样?”
“....”
话音刚落。
坐在前排的蒋一鸣捧着腹。
忍笑忍到了极致。
转过头来。
“哈哈哈哈哈。”蒋一鸣笑的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笑死我了,小阮句句精辟啊,哈哈哈哈哈——”
他看着周牧野。
拍了拍他肩膀。
“哥哥,自信是好事儿,盲目自信就是你的错了。”
“....”
周牧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冷冷道:“手,拿走。”
“....”蒋一鸣怒瞪他一眼,“有没有良心啊你,对着小阮就是求贴贴,对着我就是手拿开?”
周牧野:“你能和她比?”
蒋一鸣不服气,“怎么不能?”
“啧。”周牧野挑了挑眉,满脸嚣张,“她是我女人,你是啥玩意儿?”
“....”
小姑娘坐在一旁。
脸颊连着耳根都红了。
瞪了他一眼,小手握成拳,捶了周牧野肩膀,“你别胡说了。”
周牧野弯了弯唇,“那我是你男人行不行啊?”
小姑娘彻底怒了。
冲着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了。
蒋一鸣疯狂捶桌子,爆笑,“哈哈哈,哥哥你让人小阮嫌弃了啊。”
周牧野挑眉,语气略带骄傲,“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我家小姑娘就是这么爱我。”
“.....”
服了。
真服了。
蒋一鸣觉得早餐还没怎么吃呢。
他就饱了。
这么一大口狗粮。
很难消化。
“牛。”蒋一鸣竖起大拇指,“您牛。”
周牧野舔了舔唇,“啧,你嫉妒我。”
“.....”
上课铃打响。
监考老师走了进来。
早上考理综。
理综试题不太难,小姑娘游刃有余。
但不妨碍小姑娘担心,她的同桌会不会觉得困难。
一整颗心哪。
悬着。
考试足足考了三天。
小姑娘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等待着她的周哥。
这一学期以来。
到底有没有进步。
小姑娘很忐忑。
很紧张。
直到。
三天后。
公告栏上。
红底黑字的榜单出了。
她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尖叫。
在亢奋。
小姑娘懒得去看,直直冲进了办公室,“邹老师。”
心理医生对话,是梨子2020年在仙岳精神医院和医生的对话。
稍稍改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