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挑了挑眉,这位名叫贾珍的武者比起徐罡来,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只看这一手剑法,这出手的速度和意识,显然造诣颇深,不是弱手,怪不得敢上台领下擂主之位。
张浪心中动念,手上却丝毫都不慢,右手拖出鬼头刀,就是一式‘流沙滚滚’。
凶刀高高扬起,劈斩而出,滚滚刀浪席卷而出。
急如闪电,又似流星。
后发先至!
当当当当当......
一连串兵刃相交之声响起。
一点剑光瞬间点在鬼哭之上,杀招湮灭,只剩下潜劲相去,剑刃崩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贾珍不禁脸色一沉,他的长剑虽然不是名剑,却也是利器中的上品,居然在正面碰撞中受损,对方这猩红大刀好高的品质!
兵刃受损,贾珍不敢再正面强攻,他将脚步一错,绕着张浪极速游走,与之同时,他手中的长剑按着各种刁钻角度快速穿刺这。
只见他的脚步越来越迅捷,出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飞快,攒刺得如同暴风骤雨。
看到贾珍露出如此凌厉飞快的剑势,台下的观众看得是津津有味,张浪也是眼前一亮。
张浪自忖晋入先天,寻常武者几乎不是一合之敌,而在昨天的比争中,也就徐罡稍有一分意思,实在是无甚趣味。
如今这贾珍倒还算个像样的对手。
想到这里,张浪嘴角蓦地勾起,只见鬼哭凶刀骤然收敛,随后掌势一翻,顿时化作漫天猩红刀芒,彷如连绵的波卷一般,从疾风骤雨般的密集剑势中爆发出来。
譬如风雨中陡现漫天烟火,声色极其绚眼。
正是妙招‘狂沙漫卷’!
令人奇怪的是,这二人都是如此风雨不透的狂攻招式,本该密集相撞。
只是风声呼嚎直接,竟是只有潜劲相碰,稍沾即走,丝毫听不见兵刃交接之声。
倏忽之间,张浪脚踏两仪,身形骤然一晃,瞬间从这剑势刀芒直接消失不见。
贾珍心中悚然一惊,顿时知道不好,他急忙停顿脚步,转身挥剑封挡,。
咻!
一道风啸之声如呜咽嘶鸣,破空来袭。
与此一同的,恰似无迹之处,羚羊挂角而来,赫然便是鬼哭凶刀泛着凶厉的猩红刀芒直取贾珍的咽口要害。
譬如闪电,又似流星。
刀锋未道,锋锐猩红的刀芒已经让贾珍毫毛倒竖。
这刀芒尽取其快,只是贾珍也非弱手。
仓促之间,他惊而不慌,忙而不乱。
轰!
立剑返转,一股沛然磅礴的剑芒从他手中的长剑上挥洒出来,譬如屏障这样封挡而开。
潜劲相撞,轰然作响。
跟着,长剑之上爆出耀眼光华,一尺余长的炽白剑芒悬而倒转,间不容发的挡在破开风压,迅疾来袭的鬼哭凶刀之上!
叮!
一声脆响,猩红锋芒顿然敛去。
张浪脸色一讶,他有点意外,没想到这贾珍竟然也怀有一种秘法,同样是内劲爆发,与一山藏二虎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看这加成,却要稍稍差了一些。
这时,贾珍虽然险之又险的挡下了张浪这凶诡的一刀,脸色却是有些惊骇。
他昨天连战连捷,一场未败。
加上苦练剑法十余年,对自己也是颇有信心,不然也不会直接上来接下擂主之责。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战就碰到这样的对手,将他逼到了如此地步,就连他准备在关键时刻才准备使用的压箱底秘法使了出来,才保住性命!
贾珍眼睛微眯,既然动用秘法,那便要拿出所有的实力一举打垮此人,不,是杀了此人!
这擂台赛的规矩并未对杀戮有任何约束,那么以贾珍江湖打滚的经验,自然知道,这种时候,定要辣手杀戮,才能更好的震慑别人。
电光火石之间,贾珍心中转念,他不退反进,瞬间驱身而上。
他脸上显出一抹病态的潮红,呼吸稍有些喘,但是秘法加持之下,速与力都有增强。
那长剑化作一道寒光,急刺而出,原本吞吐一尺余的剑芒,顿时暴涨一半。
张浪看他扑来,却是毫不慌乱,脚踏两仪,云龙三折顿时使了出来。
闲庭信步一般,张浪瞬间退开丈余,凌厉剑芒尽皆落于空处。
贾珍的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好高明的身法!
“这小子还是人吗,老子苦练十余年,从未懈怠,一身技艺居然远不如他?这世上难道真有天才?看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贾珍的心直沉谷底,忍不住暗暗想到:“只看这身法,我便是连一片衣角也沾不上……”
贾珍的脑中的想法并没有完结。
永远不会再完结了。
因为这时,张浪已然爆发,一招流沙如虹,彷如惊天长虹一般杀到。
这一刀之势,气旋流转,挟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凌厉劲风。
急如雷霆爆闪,快到了极处。
贾珍根本来不及躲避,他猛地爆发出全身内劲,拼命出剑。
剑幕弥起,封挡开来。
轰!
喀啦!
劲力风压相撞,随后一阵金铁脆鸣之音泛起。
猩红刀芒抹过,脆响之声不绝。
贾珍的利器长剑一片片碎裂开。
“额…呃…”
贾珍站立不动,嘴里蓦地发出几丝声响,随后重重的倒在擂台之上。
随后他的喉口之上,一缕红痕倏然扩大,鲜血喷涌出来。
张浪拂袖一挥,风压迫开,将尸体吹落到擂台之下,随后好整以暇,开始观看场中的情况,顺便等待其他武者上台攻擂。
这些武者也没有落于人后,纷纷登台。
这一会会时间,便有三座擂台换了擂主。
张浪虽然胜了贾珍,却远不足以震慑旁人,毕竟能成数千武者中脱颖而出,位列百强,谁还没有几分自信?
在这些武者看来,谁强谁弱,自然要打过才知道。
于是,整个上午,连续有六位年轻武者先后上台。
这些武者都是周围数洲一些势力的精英子弟,只是他们的实力,也不过和贾珍在伯仲之间。
结果,他们都在张浪的擂台上留下了殷红鲜血,大好头颅。
无一例外。
最后一个上台的年轻人被张浪一刀枭首,这时,上午完结的钟声也刚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