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念皱眉，问道：“王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沈小姐，当时你是不在场，如果你在场，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但是吧，那个黄小姐也没有做什么，我就是感觉。”

沈小念若有所思，见王艳已经说了是凭借感觉，也不在纠结，便转移了话题：“王小姐，我想问你，李经理有没有将那件衣服是属于我的事情，告诉给黄小姐呢？”

王艳抬头，望了一会儿天，然后才慢慢说道，“好像是有过的吧，不过，沈小姐，说句实话，就算李经理没有把这些衣服告诉给黄小姐，黄小姐也应该知道。”

其实，王艳说的，沈小念何尝不知道。她再问一遍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怀疑给抹杀掉。可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王小姐，我的衣服，是怎么改成黄小姐所需要的衣服呢？图案，款式这些，不是都不是一样的吗？”这是让沈小念最为疑惑的事情，她需要的那批衣服，到底是为什么能改成黄玉伶所需要的那批衣服？

“沈小姐这个简单，只要把图案什么的都刁掉，然后再把需要大改的地方改一下……因为黄小姐说过，她要的那些衣服，不需要很精致，只要大概能看就行了。”

黄玉伶会这样说话？沈小念是真的不敢相信。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黄玉伶一向是个认真严谨的人。对事情，不说要求百分之百地完美，但是要求，却还是相当地高。

所以，看见这么随意的黄玉伶，沈小念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王小姐，这句话，你真的确定是黄玉伶说的吗？”因为不相信，所以沈小念又问了一遍。

“沈小念，我敢保证，这句话绝对不会错！”

见沈小念似乎还不相信，王艳又开口叨叨地说了起来：“沈小姐，当时黄小姐和李经理交流的时候，我就站在他们旁边，所以啊，你说他们之间说了啥，我还能不清楚吗？”

“那在黄玉伶说这句话之前，她和李经理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王小姐，你还能够记得清楚吗？”

“沈小姐，要是说到这李经理和黄小姐之前说了些什么，我可得好好地想一想……”王艳对这这整件事情的记忆，似乎已经开始有点模糊，想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起话，虽然我语气还是有些听得出来的犹豫:“沈小姐，这……在李经理和黄小姐进那办公室之前，我都没有当心去注意过，这，现在会不会有偏差，我也不知道……”

要知道王艳对沈小念提供的消息，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说是帮了沈小念很大的忙。就算王艳在这之后的事情，什么都记不清楚了，也没有关系。

“王姐，我能叫你王姐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看到我的事情被李经理弄的一团糟，你还会好心地出来劝告我。王姐，所以，你待我这么好，你根本不需要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不记得，我也不会怪你的。”

听完沈小念的话之后，王艳心里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半晌之后，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声地对沈小念叫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的真实情况其实是，黄小姐来到服装厂之后，对李经理说了她那批衣服需要赶制出来，李经理回复说实在是没办法……”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这个时候，旁边刚好有另一个女工走过来，将为你准备好的衣服，都一起放在了服装厂的成品箱里。我刚刚才回想起来，在女工把衣服放到成箱之后，黄小姐看了那箱衣服好几眼之后，转头，问身边的李经理，说，这箱子里面的衣服，是不是为沈小姐你准备的？”

“李经理点头。然后，黄小姐指着那一箱衣服，好像无意地说了一句，说什么她对衣服的要求不高。不需要很精致，只要在镜头中能够大概看得过去就行……”

“黄小姐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李经理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就连脸上都出现了为难的样子。现在，我是大概明白过来了，那个时候，李经理想是知道黄小姐说话的意思。所以他的面上才会有那样的神色。”

“后来，没过多久，黄小姐和李经理就一起去了办公室，剩下的事情……沈小姐，就是我最开始和你说的那些了。”

王艳将事情说完许久之后，沈小念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忘了向她道谢。沈小念强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然后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王艳，真诚地说道：“王姐，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很感谢你能够告诉我真相……谢谢！”

许是见沈小念实诚，是个老实人，又或许是因为王艳看着沈小念实在是欢喜得紧，于是，在沈小念向她道完谢，她本该顺应剧情的发展离开现场的时候，她又一个没忍住，在后头便多加了一句，说道：“沈小姐，你别怪我这一个外人多嘴……这交朋友啊，不论是男女朋友，还是友情上的朋友，都最是应该看清对方是个什么本质的人。本质好的，做到不离不弃，本质不好的，就算人再怎么有钱有权，咱们，也还是应该避而远之……”

沈小念看了看面前眉目慈善的王艳，又看了看天边不断垂落下来的雨滴子，心里，又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复杂境遇中。

是因为她和黄玉伶分离太久了吗？怎么觉得她变成这样……

在沈小念心中，黄玉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在沈小念心里，这个世界，也不是应该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