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阳推开门后，全部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后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都丰富得很。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过的人中，女人，都摆出一幅看好戏的表情，男人，都是一些理工男，对那些也是漠不关心。而里面那些参与其中的几个人，都面如土色，低头摆出忏悔的模样。

“怎么不继续了？刚刚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李昊阳说到这儿，眼神锋利地扫射了四周后，才继续说道：“公司不养闲人，特别是嘴碎的闲人。刚刚那几个人，我心里已经记得清清楚楚，念你们为公司也效力了那么多年，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若是还被我捉到一点儿风声，你们就彻底给我滚蛋！”

说完，拉着沈小念的手腕，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多媒体室。黄玉伶站在人群的正前方，担忧地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小念，沈小念待走近后，才对着黄玉伶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丁宇一语不发，直到李昊阳和沈小念坐定到位置上后，才从座位上走到话筒前，说道：“会议开始，请各位在坐的人员，都把手机关机。”

别人是什么情绪，沈小念不知道，反正这一堂会议下来，所有该记住的，她似乎一个都没有记住。

低头出神间，面前突然被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会议结束后，到办公室来找我。

顺着纸条递过来的方向看去，沈小念看到了正在正襟危坐的李昊阳。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开会？

F国

此时已是深夜。站在七十多层高的楼房上观赏星空，不知为何，冷墨寒总觉得F国的月亮，比海宇市的月亮要明亮很多。或许是站得高吧，感觉平时脸盆大小的月亮，此时竟然也有篮球般大小。

冷墨寒站在落地窗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身体还在这儿，思绪却漂洋过海，辗转好远。红酒杯里面的液体，也跟着思绪，百转千回。

刚沐浴完，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水迹，顺着头发的弧度，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地。位于房梁上方的空调，还在呼呼运转，丝毫不懈怠地运送着暖气，所以，冷墨寒赤脚踩在毛绒绒的羊毛毯上，也丝毫不觉得冷。

F国的冬天，比海宇市的夏天要漫长许多。银装素裹的世界，在黑夜的浸染下，被遮挡得一丝不剩。此时夜已深，冷墨寒却丝毫睡意也无。平常最能催睡的红酒，在此时，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或许是太久没来到F国，冷墨寒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无时不刻地泛着陌生的味道。父亲，母亲的气息，过去，兴许还能找到点儿。可此时，一丝一毫都已经寻觅不到了。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海宇市现在，大概是九点吧。那个女人，此时会在做些什么？

在一个人的时候，冷墨寒有个坏习惯，总是会特别地容易去思念。拿出手机，他拨打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现在还是九点，上班时间，她竟然关机？李昊阳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冷墨寒略带点情绪，举起酒杯，就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沈念之，看我回国，怎么收拾你……

更象公司

下完会议，沈小念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多媒体室后，才慢悠悠开始收拾东西，

黄玉伶本来是在多媒体室外面等待沈小念，可是，透过镜子一看，里面的人半分不急，仍在优哉游哉，顿时就坐不住了。三下两下地就跑到了沈小念的身边。

“玉伶，你怎么了？这么心急。”沈小念收拾完东西，正按着按钮，准备将手机开机。

一通未接来电：冷墨寒。沈小念有意识地忽略，不理。

“念之，你没事吧？伤不伤心？伤心了，不要憋着，要记得和我说！”黄玉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小念。

沈小念摇头，很是正经严肃地说道：“玉伶，我不伤心。他们怎么说我无所谓，你不那样认为就好了。”说完，沈小念看了下手表，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李总叫我去他办公室找他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沈小念垂头，心里没有底。同事在背后说她，固然有同事的不对。但是，她也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尽管，目前她还没有找到。

“李总？”黄玉伶重复。

因为说的声音太低，沈小念没有听清，所以，她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说……李总对你真好，念之。他刚刚还帮你解围呢！”

“那只是正常的施以援手吧。或许是看我人微言轻，又是新来的，所以顺便帮一下忙。”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多媒体室门口。沈小念和黄玉伶两人不同路，在门口道别后，就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沈小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开回深呼吸了几下后，才举起手，敲了三下门。

“请进。”李昊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闷闷地。

沈小念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李昊阳并没有端正地坐在办公椅上，而是，两手张开，坐在靠里边的沙发上，面前还放着一部平板，上面开着的是公司最新研发的游戏。

沈小念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径直地走到了，离李昊阳四五步远的地方才站定。

“别这么紧张。我叫你来，又不是为了骂你。”李昊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完全让人看不出来是个老板。这样的语调，让沈小念无形之中放轻松不少。

看沈小念放松下来，李昊阳指着身旁的沙发，说道：“来来来，沈秘书，坐这儿。陪我聊聊。”

看着李昊阳的表情，沈小念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