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卢怀谷的助理跟解浩的助理约谈收购事宜的时候,兰佳怡得到的答复就是:瑞恩一切经营在正常进行,并没有打算要出售!
兰佳怡赶回公司,立刻跟卢怀谷汇报了约谈的结果。卢怀谷有些诧异,他把袁冲、郑健还有销售总监张建志、财务总监陈书堂叫到办公室。几个人听到瑞恩拒绝收购的答复,都感觉不可思议。尤其是财务总监陈书堂,他从对方财务运营方面推算出,瑞恩资金链断掉,根本无法在继续经营。
“卢总,我回去再仔细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给瑞恩注资!”陈书堂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凭解浩的为人,还会有人为他注资?”郑健觉得不可思议。
“假如有人带着目的不想让瑞恩倒呢?”袁冲的话一出,几个人都没再言语,这种可能性完全有。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有人为瑞恩注资五千万。“五千万?真是大手笔!本市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财力?”卢怀谷听到陈书堂的回报,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还能有谁,红领集团呗!”
“你是说乔岩会为他注资,她刚刚跟我们签了协议,没有帮瑞恩的理由啊!”
“怎么没有,跟我们签的协议是互不侵犯、相互共赢,并没有说她不跟我们抢市场、抢瑞恩!瑞恩不到,红领跟我们还有个缓冲地带,不用面对面竞争。况且,她给瑞恩注资之后,解浩肯定领红领和乔岩的情。瑞恩活下来,肯定还是跟我们艺恩斯斗;如果最后真的活不下去了,还不上红领的钱,红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兼并它!”
“书堂言之有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红领本身就比我们实力雄厚,它再兼并瑞恩,我们艺恩斯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艺恩斯之所以还不够强大,还是因为资本不够雄厚。要想让艺恩斯做大做强,上市融资是一条不错的思路。于教授早就有投资艺恩斯的意向,有于教授的保驾护航,艺恩斯重新夺回服装业的老大也就是几个月的事。”
“书堂,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袁冲、郑健都想做自主品牌,一旦社会资金大量流入,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小股东,公司的发展大局我们就少了话语权。虽然他们所有设计学院的学生对于教授赞誉有加,不过我个人还是保留意见。在商言商,什么关系在利益面前都可能褪色!不过,书堂你说的也没错,这是大事,还是让中层领导和所有股东一起来决定吧!”
卢怀谷组织召开了董事会议,目前卢怀谷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袁冲、郑健、陈伟义和陈书堂各占百分之十。其他百分之二十由其他中层或助理四个人分摊,每人各占百分之五。卢怀谷把陈书堂的建议提了出来,看看大家是什么意见。
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由外人来注资,因为艺恩斯是袁冲、郑健等几个元老自己的心血,他们都不想把自己厂里的公司和服装品牌拱手让给别人。看到大家都不支持自己融资的提议,陈书堂站了起来,他从目前艺恩斯面临的严峻形势、以及红领和瑞恩的虎视眈眈,强调指出,如果瑞恩斯不融资、不上市,这么小的规模早晚会被红领吃掉。
同时,陈书堂还把红领给瑞恩注资对付艺恩斯的这一消息告诉了所有股东,听到消息的股东这才慌了神。当陈书堂说道注资的主要来源是于教授的时候,袁冲、郑健还有兰佳怡不说话了。于教授这个人很是提携晚辈,在座的所有于教授的学生都接受过他的帮助。
面对红领和瑞恩的虎视眈眈,公司如果不做大做强,早晚会被他们吃掉。袁冲、郑健和兰佳怡最先举手赞同于教授来注资,其他几个人也跟风表示了支持。作为目前公司最大股东的卢怀谷,内心是强烈反对于教授注资的。很显然,于教授注资之日,就是他这个董事长易主之日。
不过卢怀谷是个胸怀天下之人,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固步自封浅薄商人,而是一个胸有丘壑的企业家。他了解于教授的几个学生跟于教授的关系,自己如果坚决反对的话,这决议基本不能通过,但是这会伤了他们几个人的心。
卢怀谷表态支持社会融资,这一重大的方向转折彻底地改变了艺恩斯。会议结束后,卢怀谷在又一村大酒店定了一桌,晚上所有的股东一起坐坐,就一些融资的细节好好谈谈,同时也加深股东们之间的感情。
众人散去,卢怀谷邀请了袁冲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有事跟他商量一下。“咖啡还是茶?”
“绿茶吧!”助理兰佳怡给卢怀谷冲了一杯咖啡,给袁冲泡了一杯崂山绿茶后离开了。
“小圆圆,好久没有单独坐坐了。我有一个建议,融资之后CEO的位子由你来做,我想退出服装行业,从事微电子行业,在我看来,微电子行业更有发展前途!”
“怀谷,你改行做电子我不反对。毕竟凭你的能力还有家族的资金支持,干什么都会成功。我想说的是,CEO我可做不了。我这人搞搞设计或干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可以,搞管理和经营不是我的强项!”
“袁冲,你要这么说,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于教授来控股艺恩斯,他肯定会让他的学生来做CEO,你和郑健都不是做总裁的最佳人选。所以我敢肯定,于教授一定会亲自选CEO和财务总监。陈书堂的财务总监位子岌岌可危,如果他愿意做个副手配合新来的财务总监,那自然是OK;如果他不愿意听人摆布,我会带他走做我的财务总监。能力方面先不说,他的人品绝对可靠!”
“怀谷,原来今晚的宴请,你是把它当成离开前的分手宴,你早就有打算了?”
“跟你说实话,打算我早就有,不过真正下决心也就是刚才。只要于入住,我肯定走!”
“说得多悲怆,似乎是我们在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