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小姐看见这副景象赶忙跑了过去搀扶住了他:
“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听到孙女的声音。
老默尔克才勉强抬起头强撑着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没事,在亲眼目的克利夫兰那群混账埋在土里之前,我都不会死的。”
“爷爷,都到现在了,还在逞强。”
汉娜强撑住悲伤和无助。
她知道自己没有被黑潮污染侵蚀过多全都是因为苏文及时的到来与那柄会散发净化光芒的权杖。
但其他人。
都被侵蚀过度了。
正因如此,她才需要更加坚强才行。
工程师姑娘将卡在额头位置的防风眼镜拉下来,挡住了自己湿润的眼眸。
她接着坚强地说道: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无论是我们、狂欢车队的运输队还有其他漂流者。
凯文先生得到了信息,因为矿脉被毁,克利夫兰的那群人决定对我们动手了。
他们决定撕毁与漂流者签署的协议。
他们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听到汉娜这么说。
穿着背心蹲在一旁帮忙救治虚弱者的壮汉艾丹也忍不住咬牙说道:
“他们疯了吗?
为了抢夺我们通过交易得来的矿石储备,竟然决定执行灭绝计划。
克利夫兰就不怕来自漂流者的反击吗?”
接着。
他转头认真地向苏文询问:
“凯文先生,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吗?”
苏文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他已经通过调整时间流速功能短暂地观测了夜晚会发生的情况。
便沉默地点了点头。
而后理性且平静地给出了最终答桉:
“或许,相较于NASA与欧罗巴、澳大利亚等大洲漂流者们签订的协议。
来自克利夫兰钢铁财团内部的压力会先一步到来。
关于继承权与超凡者暗杀的危机也对于这次克利夫兰行动管理者。
所以。
他们最终决定了这样无比短视且蔑视生命的做法。
默尔克先生,克利夫兰不知道你们在私下进行矿脉的开掘,但他们知道你们用其余迷失之海物资进行的法罗矿脉交易。
而伴随克利夫兰矿脉的毁灭。
你们手中握有的储备,或许成为了开掘主矿脉搭建蒸汽机械的核心点。”
听到这句话。
壮汉艾丹握紧右拳:
“凯文先生,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7小时零三十二分。”
苏文一扫习惯性挂在脸上的慵懒笑容,无比理性地给出答桉,
“在今夜的清澈点到来之前,你们必须将所有人通过船只送离朱庇特观测站群岛。”
听到他这么说。
艾丹的眼中多了一抹愤怒和不甘,他合拳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接着说道:
“时间太短了。
凯文先生,如果没有黑潮污染的侵蚀,我们现在人手还够。
但,现在大家的情况并不允许。
如果到了最危急的,我们只能引爆蒸汽引擎与采矿储备的高爆炸药。”
而苏文却制止了这个同归于尽的愚蠢想法。
画面中的他拿起一旁早已失能的权杖,平静地抬起了头。
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仅在滨海的小屋内,也仅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威廉·莎士比亚(eare)曾在他的笔下写过: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N the night is, day will always e)
死亡并不能解决问题,
相反,文明的希望是‘延续’。
克利夫兰确实过界了。”
刹那之间。
权杖点地。
本应能源枯萎暗澹无光的宝石倏然间被无比纯粹的湛青色光芒充斥:
【起源:天泽论】
【起源源点——风信子】
【天青绝缘之风———‘净除’】
仅在一瞬之间,无边的信风以他为圆点倏然扩展开来。
与此同时。
在【鉴定视角】内。
所有标记【被污染者】的紫色甚至深紫色数据都飞速褪色,变为了无色的正常
这是经由大半年复苏,灵能阶层正式跃迁至一阶的风信子能够带来的影响。
大范围净化领域。
也是苏文能够对抗迷失之海黑潮危机的第二柄武器。
看着那盆摆在窗前轻轻摇晃着深蓝色花序的风信子,他忽然思考到,是不是应该去隔壁花鸟市场买点花肥了。
但很快苏文便笑着摇了摇头舍弃了这个有点蠢的想法:
“或许,找埃尔维斯与凯琳。
向他们申请一些巴黎狄德罗大学在普罗旺斯开展植物学生态实验测试的优秀植物体灵基培养液才是正常逻辑。”
与此同时。
未来的画面之中。
伴随着苏文展露的‘神迹’。
艾丹摊开双手,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手心那密密麻麻的黑线正在不断褪去。
而汉娜也在感受到这股本该不应出现在底特律观测站蒸汽管道下面的微风后,看见自己的爷爷从那副虚弱到快要陷入死亡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
这个坚强的姑娘其实刚刚一直为苏文展示出的都是她最为坚强的一面。
只是。
当老默尔克的身体终于向着好转方向发展。
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害怕裹挟着欣喜凝成的复杂情绪化作泪水缓缓流出:
“太好了。
爷爷,真的太好了。”
她握住老默尔克的手搀扶他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接着抹了一下泪水转身向苏文深深地鞠了一躬:
“凯文先生,真的非常谢谢您。
以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请您尽管吩咐。”
作为克利夫兰财团有钱人家的小姐,她也知道半年前来斯昂顿大厦在底特律被一夜之间焚毁的事情。
但曾经的她仅仅把那当做是德克萨斯州的都市传奇抑或阿诺德-施瓦辛格般的个人英雄片段。
有过好奇与憧憬之类的情绪。
但确从未没有今天这样的震撼和憧憬。
此时。
汉娜、艾丹还有更多被【天青绝缘之风———‘净除’】光环领域拯救的漂流者难民都感受那好似蚀骨般的痛苦被微风剥离。
他们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身披黑色大衣的苏文。
亦如那些底特律的被压迫者。
曾站在来斯昂顿大楼底部,仰望站在最高层燃火天台之上黑色风衣猎猎鼓动的25号传奇车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