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
“你夫君很生气。”朗月过提醒道。
时染:“我知道。”
时染觉得挺神奇,朗月过最初被放出来的时候每回看到她都是一副只要出了北疆就杀了她的模样。如今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候虽然不是没有,但总归奇妙。
朗月过寻思着时染和封千里之前挺腻歪,如今却仿佛不怎么在乎。
“……你不打算去哄一哄?”
身在苍血帝国,朗月过倒是有看过别人哄自家娇夫君。
时染没吭声。
朗月过凝眉:“在外免不了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若不方便说,我替你说道也行。”
她说着拽起时染的手欲走,反被时染握住了手腕。
“莫非他真是这么不讲理之人?”朗月过奇道。
时染和封千里的组合已经叫她诧异,虽说知道国与国之间文化差异不小,但总下意识地从苍血帝国的大女子主义思维去想。
这么一想,很容易觉得封千里不可理喻。
“不是。”时染哭笑不得,拽着朗月过不放:“将军要是有心不如陪我多吹一会儿凉风。”
封千里哪里不懂身不由己这些个儿乱七八糟的事,时染往常也奉承只要管用就用的光棍思维。
只是懂归懂,和吃飞醋两者之间不相影响。
就好比时染懂归懂,灵蝶散开来的时候也没过脑多思索过。
朗月过等了一会儿,听到时染不无郁闷地冒出一句。
“让他也多吹一会儿凉风……这会儿过去,气性最大。”
朗月过:“……”
她为什么要多嘴。
……
朗月过发誓,时染真的没有去哄人。
因为一整日晚上,朗月过都没有离开过时染身边。
时染回了军营就找各大将军开会。
他们千辛万苦才打入青苗族,虽说最初是奔着收复青苗的目的来的,后来也是想解决感染源这一隐藏的危险因素,但是谁也没有想过会直接撞上无上宫的大本营,连三殿都招惹出来了。
“没想到这种奇怪的毒就是无上宫搞出来的!”
时染一直抱着胳膊靠着帐篷边缘,盯着新绘制出的地形图若有所思。
“我不怪你折损我那四万兵力了。”
朗月过或许是看她沉默太久,半开玩笑似的跟她说。
时染乍然回神。
“……”
那四万兵力里有一万是她圣幽的。
但是这种东西没什么好争执的,换作哪一方士兵都是鲜活的生命,战死沙场并不太适合拿来谈笑。
时染反而比较惊奇于朗月过的主动。
时染囚禁朗月过几人的时间不短,作为苍血帝国的将领,朗月过虽不如另外三人暴躁但一直以来都不曾给过好脸。
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这点跟印来江倒是有点儿像。
“别这么看着我。”朗月过哼笑声:“实在是这一屋子莽夫讨论来讨论去,还围绕着无上宫不放。惊讶一遍得了,如今消息难传出去,跑也没地方跑,难不成坐在这感叹一晚上就能阻止感染源跑出去了?”
“……”
她声音不小,一屋子的莽夫目光如炬。
“你,以前好像不这样说话?”
时染尽可能地斟酌用词:“我记得你原来话不多?”
朗月过对这屋子的目光倒是无感,碰上自己的亲信下属也是淡淡扫过:“以前是统领,主掌战术,不适合。”
就是说一直都很鄙视他们的智商。
史迪几人身为亲下属,顿时一个比一个嘴巴闭得紧。
没办法,将军主动卖人了,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