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进去了。”
男仆低眉顺眼,仔细一瞧眉清目秀,甚是可人。
出来的四五个都清瘦好看,除去最开始进去通报的那位,这几人都仅仅抓着布帛半裹着身体,大片的肌肤露着,暧昧的痕迹如星盘错落,叫人不难想里面发生过什么。
“嗯。”
白央避开他们走进去。
领头那男仆见他直接走了过去,难掩眸中失落之意。
白央并非没有发觉,眉心狠蹙。
绘了白虎的床落了几层单罗纱,有人撑着床檐咳嗽不停。
白央在距离床还有十五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见她咳嗽不停,还从桌边倒了杯水用灵力传送过去。
果不其然水杯被打落到地。
水溅了了一地,装水的茶杯没摔坏,滚到白央脚边。
白央低头看着茶杯,听到里面撕心裂肺喊出一字:“滚!”
白央叹了口气:“母后,儿臣不过是想要一个妹妹。”
“滚!”
她吼完又撑着床檐咳嗽起来。
单罗纱拉开了一条口,瘦削惨白的手抓住了一边,露出白文莺苍白的脸。
像井里爬出来的水鬼,湿发贴在她的脸上。她的下巴本就瘦削,如今稍显瘆人。但即使眼窝青黑,也不难看出她原先艳丽端庄的容貌。
“母后。”白央低低叫了声:“母后同儿臣向来只有这一字可说?”
“你给我滚!咳咳,咳咳咳!”
昔日苍血女帝挥斥方遒的姿态不再,那双深蓝色瞳孔如今充斥着血色,憎恶地瞪着面前这个样貌清明斯文的男人。
白央很失望,捡起茶杯放到了桌上。
“从小到大,母后跟儿臣说过的话都是这样。”
他说着冷冷扯开嘴角:“都是这么不近人情呢。”
白文莺瞪他,含着血雾斥责:“别叫我母后,恶心。”
白央指尖一顿:“……好吧,可是除了儿臣,也没有人能叫母后了,姐姐们和妹妹们,现在都没空来看您啊。”
男人说话的模样太薄凉了,以至于白文莺抓着床檐掉着血泪不住摇头。
“咳,咳咳,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败类。泯灭人性,你会招到报应的。”白文莺被极度的厌恶和憎恨恶心到,干呕起来:“滚,我不想看见你。”
白央眸光微冷,轻轻笑了声:“儿臣就是来给母后请安,母后不领情儿臣也无法……就是不知道母后说的泯灭人性是指儿臣把姐姐们和妹妹们送完别处学习,还是指儿臣和男人在一起污了你的眼?”
白文莺干呕不能作声,白央就继续说。
“儿臣一直对母后也恭敬有加,就连母后娶了我心爱的人也只是稍问一嘴。若母后喜欢儿臣也不会做什么……但母后凌辱他致死,且狠心下手意图让你的皇子不能人道难道不也是泯灭人性的吗?”
“母后啊……”
“你让儿臣如何是好?”
“皇姐招百姓怨怼,儿臣不过为民除害罢了……”
“母后也别怨儿臣无心,儿臣的心早被母后践踏碾碎,今天的白央,不也是母后教出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