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然后眼睁睁看着侍女跟如梦初醒似得,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看着时染的脸先是茫然了一会儿,突然噗通跪了下来:“参见陛下!”
其他人也跟突然回过神来了一样,齐刷刷跪了下来。仿佛时染刚刚才出现在这里。
原来他们刚才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她,而不是有个性胆子大。时染拍了拍有点儿受惊的脸,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如果说刚才这宫殿是死的,那现在这宫殿就是突然活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包括外面突然出现的大宫女呵斥人的声音。
“夜君呢?”时染缓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看这些人刚刚茫然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封千里,她可不希望留个莫名其妙,目的不明的人在自己身边。
“夜君,夜君......”侍女又茫然了一阵,然后突然指着某个房间:“夜君在那里休息呢。”
“哦?”时染眨了眨眼,绕开一众侍从往那个房间走。
夜君的宫殿是比较空旷的,除了封千里也没有第二个主子住,所以房间很多。但是时染记得留给夜君的房间并不在这里。不仅如此......时染刚刚明明开过那个房间的门。
推开门就看到一人仅着藏青色睡袍坐在床边,背对着门这边,看起来刚刚被吵醒。
时染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封千里略显清冷的声音:“臣不知陛下到来,失礼了。”
嗯哼?还给她装呢?时染眨了眨眼,勾唇一笑:“不知正好,不然怎么能看到美人初醒的模样?”
苍天,日晒三竿都不止了,她睡懒觉赖床的时候可从来没睡过这么晚,也几乎没在这个时间点睡过觉。
“陛下不如等臣换好衣服再进来?”封千里声音微凉,略带了几分疏离。
“宝贝儿,你我即是这等关系,又怎么需要在乎那么多繁琐的细节?”时染不动声色地靠近床边,余光瞥了眼大大敞开的窗户,戏谑道:“这睡觉的时候还开着窗,朕有些担心你会受凉啊。”
封千里的身体一僵,明显感觉到时染的一只手压在了床上,嘴角一扯,居然开始模仿印来江的语气:“陛下说笑了,臣身体强健,怎么会轻易受凉。还请陛下出去,让臣整顿好衣着,臣于情于理都不能辱了陛下的眼。”
瞧着这刻板的说辞,还真有点儿像印来江。时染嘴角微抽,直接坐在了床边。
看封千里这模样,显然不知道她早就进过了这间房,估计问了他也会拿其他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干脆就陪着他装迷糊。
“我们的关系哪跟哪,你小时候穿破补丁的潮流时候我说你什么没?现在光个身子你反而不乐意了?还是身体里面藏了什么?”时染这话倒是随便一问,然后又随口调戏了一句:“反正到了床上哪儿该看还看哪里,都迟早的事,你现在这么羞涩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