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已经入夜了。雨却越下越急,尤槐只是冲出屋子出去拿个火折子的功夫,一回来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浑身的衣服都像是在水里泡了半天,没有拧就直接套在身上一样。
尤槐一踏进来,就立马把干净干燥的地板染出脚印。所幸怀里的火折子被油纸包着,火芯没有湿,还可以接着用。
“你啊你,你这个傻丫头,我叫你点灯,这房里自然已经有火折子了,你还非要出去取。而且连护体内力也不用,你是成心想生病么?”贺南霜笑了起来。
尤槐也跟着因为自己的马虎害羞的笑了起来:“这不是跑的太急,什么都忘了么。”
贺南霜无奈的看着眼前已经淋成了落汤鸡的蠢丫头,立马叫尤槐把衣服给脱了,大雨连绵不绝气温也下降了不少,现在染病了可不好。
尤槐赶紧把全身上下的所有衣服都脱光了,一丝不挂的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贺南霜抓起尤槐湿漉漉的衣服,催动火莲花一般火红的内力将衣服慢慢烘干。
尤槐惊奇的看着贺南霜,疑惑道:“小姐为什么你都已经没有丹田了,还能催动内力啊?”
“虽然丹田没了,但是你家小姐我还有经脉,是一个道理的。”贺南霜得意洋洋的说,“你们经脉只能运转内力,不过因为我的丹田消失了,所以丹田的功能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经脉上。也就是说,现在的经脉已经兼具了丹田的功能,生产储存内力。每条经脉都具有和丹田一样生产储存内力的功能。”
看见尤槐听着贺南霜的解释,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贺南霜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准是没带脑子过来,根本就听不懂的。然后也就不再解释了。
“算了,看你的那个小脑瓜也听不懂,就不和你说了。还是等尤菱回来以后再和她说吧。”
贺南霜想起了那个温顺乖巧聪明灵慧的小丫头,不禁有些怀念。
尤菱自从去了北方边疆以后就没什么消息了,现在北方突厥已经被击退了的消息都已经传到了京城这里,也不知道尤菱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尤槐听到贺南霜提起尤菱,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很是想念,她先问出了这个疑问:“为什么姐姐她还不回来啊?”
贺南霜摇摇头,看见尤槐满脸担忧,贺南霜不想让她伤心边说:“放心吧,尤菱是五阶强者而且为人机警,天下间没几个人抓得到她。也许是因为暗刹堂里有些事情让她耽搁了会吧。”
尤槐听到自己家的小姐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担心,于是便快乐的在被窝滚了一圈把薄被卷春卷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
突然好想她又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又担忧的问道:“诶,可是小姐,我们过不久就要迁都了,和皇上一起去长安的皇宫了,那岂不是又和姐姐分开了?”
贺南霜疑惑的看着尤槐:“你怎么叫赫连诸遥皇上了?你不是平时最看不起他的么?”
尤槐被赫连诸遥曾经专门叮嘱过不允许暴露赫连诸遥的真实实力,特别不能和贺南霜说。
所以现在就挠挠头打了个哈哈,勉强的干笑了几声:“啊?有吗?可能是最近没怎么见到皇、赫连诸遥了,所以都不怎么会叫他名字了。”
“嗯,这倒是……”
贺南霜点点头,自从赫连诸遥决定迁都以后就一直在忙个不停。
一个早朝就基本上可以和文武百官谈上一整天,到了晚上也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和官员彻谈疏通沟渠,引水长安的事情,都没什么时间来这里了。
倒不是贺南霜喜欢赫连诸遥来着,也不是贺南霜看不到赫连诸遥很是寂寞,只不过以前贺南霜在皇宫的时候,赫连诸遥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的寝宫骚扰自己,现在突然不来了,自然会有些不习惯。
贺南霜突然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太矫情了,竟然只是因为苏醒时情绪激动之下的一吻就开始倾向赫连诸遥了,不行不行,这样太蠢了。
这样自己和坠入爱河的那些蠢女人有什么区别。自己绝不能忘了托尼克罗斯的教训,爱上男人的结局很悲惨,贺南霜已经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将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毁了,现在穿越得到了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贺南霜绝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能再因为爱上男人后毁掉自己的一生。
更何况对方是个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如果爱上他就势必要和很多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而且还要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里。被一个皇后的头衔给困住,禁锢在这个皇宫里几十年,直到老死。
贺南霜一想到自己如果爱上赫连诸遥的后果立马心里打了个冷颤,不禁感觉到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被限制住自由,现在贺南霜还是勉强可以接受,因为自己现在还在养伤期间,但是要之后几十年自己都要呆在这个皇宫里当皇后,遵守条条框框,繁文缛节。贺南霜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贺南霜立马下了定义,这个皇后一定不能当,她必须要想办法逃出皇宫,然后隐姓埋名让赫连诸遥找不着自己,过着天高任鸟飞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实在是想赫连诸遥的话,就抽空进个宫看看赫连诸遥过得如何吧。
贺南霜被自己的计划给感动到了,多么的完美。贺南霜在心底暗暗点头,等到自己成为七阶强者以后,就想办法逃出皇宫吧。贺南霜如此美好的想着。
突然,就有赫连诸遥的手下来到了贺南霜的寝宫。
来人一身白银铠甲,面无表情眼神锐利,手中拿的是一把金纹宝剑。此人正是赫连诸遥的贴身侍卫高手楚肆。
楚肆显然比尤槐要聪明,他全身被银白色的内力护体,进门时即使没有撑伞身上也没有淋到一滴雨。
雨水还没有触碰到楚肆身上的铠甲,刚打在他的护体内力时就瞬间把雨水给烘干了。
他进门以后看见贺南霜立马躬身,手伸往门外低头说:“娘娘,皇上请你去他的寝宫见见面。”
贺南霜一听立马皱眉,几日不见,这个赫连诸遥的架子就这么大了?
要知道当初赫连诸遥请贺南霜进皇宫都是赫连诸遥自己亲自来接贺南霜进宫的。
贺南霜就是看不惯赫连诸遥那么高傲的臭脸,现在这么自以为是的想要叫自己专门去见他,想得倒美!!
贺南霜还没出言拒绝,躺在床上钻在被窝里没被楚肆发现的尤槐就立马不干了,她猛然坐起用芊芊细指指着楚肆大骂道:“好哇,这是想见我家小姐的态度么!?回去和那个赫连诸遥说,想见我家小姐就自己来见!!!”
尤槐明显是楚肆的克星,楚肆原本还是冷酷无情的表情一看到尤槐出现先是张大嘴巴愣了几秒,然后立马偏过头像是个腼腆的男孩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子。
愣愣的听着尤槐大骂赫连诸遥没人性,也不敢开口,更不敢扭头去反驳。
尤槐看见楚肆被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说的羞红满面,以为是楚肆感到了羞愧。瞬间觉得自己口才出众,便得意洋洋的扬起头,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贺南霜无奈的对尤槐低声说:“傻丫头,你光着身子干嘛还要起来给人家看呢?!”
啊!?!?!?
尤槐低头看见自己的光不溜秋的身子和两只小乳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许久了,不经起了鸡皮疙瘩,满脸通红的急忙钻进被窝。
因为之前淋雨,全身湿透。尤槐便把湿了的贴身肚兜也给脱了下来,现在绝对是百分百真空状态。
确认自己被薄被包的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也不剩以后,她瞪向偏头不敢看她的楚肆,空中皎月般的眼眸几乎都要渗出水来。
她大骂楚肆:“你这混蛋!竟然看到了也不提醒我!你就是故意来吃我豆腐的吧!!!卑鄙下流,无耻龌龊!!”
楚肆即使知道现在尤槐已经盖上了薄被也不敢扭头,他红着脸低头不敢反驳,只能愣愣的听着尤槐骂他,像是哑巴吃黄连一样百口莫辩呐。
贺南霜有趣的看着正在大骂特骂的尤槐和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的楚肆,不禁失笑了起来。这两个欢喜冤家,不再一起就真的是老天瞎了眼(老天:嘿嘿,猜猜我瞎不瞎)。
等到尤槐骂着骂着发现楚肆一点也不反抗,一个人骂一点意思也没有,就狠狠的住嘴了。
她瞪着楚肆嘟起嘴:“你还站着干嘛!?不是说了么,想要见我家小姐就让赫连诸遥亲自来!”
楚肆没有动,他红着脸但是就是不走。楚肆尽量调整紧张的心态低声朝贺南霜说:“娘娘,你还是去看看皇上比较好。早朝的时候,有了些变故,现在皇上的情绪不太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