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赫连诸逍与月岛都走远了,走了好一阵,安若言才哆哆嗦嗦的探过手去试贺南霜的鼻息,结果是什么气息都没有,贺南霜这次真的就死了?曾装死那么多次,结果这次是真死了。
安若言惊吓的便要冲去嵇膑嵇裳的房间,可是……
安若言后怕的跑开,想着自己要赶紧逃走,便忘记了贺南霜的尸体还躺在土地上没有归宿,也再也顾不得了,此刻的安若言只是想要活着,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是突厥太大了,而且土做的房子大都生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安若言没跑多久,便寻不到方向了。此刻的安若言正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他害怕自己真的像那个赫连诸逍说的一样“就算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成”真的就活不成。这句赫连诸逍走的时候说的话,成了安若言的梦魇。
安若言想要活着,他比谁都想要活着。因为安若言知道,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安若言不是什么江南人氏,家里自然也不是什么通灵人,那之前对着贺南霜的一番说法,都是谎话。因为北方人对南方的了解不多,安若言才瞎说自己是江南人。而事实上,安若言是泰安人。
或许从老祖宗们建造这个世界开始,就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他们的生命低如草芥,没什么人看的起他们。他们,就是**。
没错了,安若言正是个**,而且还是**的头排。天知道顶着这样一个身份,安若言是怎么活下来的。安若言每日里要伺候的人,不止那些女人,还有男人。
安若言讨厌这样的自己,便总是逃。
可想而知,安若言总是被捉住。
而他们一定会处置安若言的,而又不能耽误安若言接客,便使那种掏空了心的棒子,狠狠的打,皮肉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已经伤了五脏六腑。
好不容易,安若言终于逃出来了。安若言怕被逮回去,一直不肯停脚,一个劲的奔跑,往北方跑,却丢了自己的盘缠与粮食。
安若言绝望的时候,也曾见了不少海市蜃楼,在那茫茫沙漠中。所以安若言第一次见到贺南霜的时候,贺南霜蓬头垢面,看不出一点美人胚子的样子,便觉得是鬼,加上自己长久没有进食,才惊吓的晕倒。谁知,这一晕倒,自己就被救了,有了粮食,还有了一个高手保镖。
没错,一开始,安若言就是拿贺南霜做了一个保镖。
可是再当安若言看见贺南霜整齐的样子,便觉得,这世间可没有什么能形容这般美丽的女子了。除了脾气坏点,表情少点,性子冷点,便没得什么缺点了。安若言虽说见惯了美人,可大都遇的都是庸脂俗粉,哪里有贺南霜有精神?
后来,事实也证实的安若言的想法。
贺南霜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那举国上下都耳闻的与皇帝共进退,那京城发生叛乱的时候,皇后与皇上一同抗敌,那皇上突然驾崩之后,悲伤欲绝,随着皇上去了的民间传奇,一代皇后。
原来,一代皇后,就是生的这个与仙人无异的美女子。
可是她还是死了。
安若言着急忙慌的寻着方向,自己心中也在纠结:自己究竟是回去送死,还是继续走下去,寻找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
忽而,安若言想起了嵇膑与嵇裳。
在自己与贺南霜吃尽了粮食的时候,没有可能再活着之后,嵇膑嵇裳像活神仙一样,从天而降,用他们的粮食救了自己,也救了贺南霜。
原先的安若言只是觉得没有人再能比自己倒霉,可是听了嵇膑的故事,安若言想着:自己纵然是不幸,可总算是什么都健全的。而嵇裳从小就不能说话,嵇膑原本也是健全的人。可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还是被人骗了,生生的失去了自己的眼睛。
而贺南霜,她纵然也是不幸的。贺南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敌人在自己面前叙说着什么,却丝毫不能还口……
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安若言狠狠的一剁脚,大声的喊:“罢了!回去!就当做是要保护着嵇膑嵇裳这对兄妹。
安若言转身便往回跑,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跟嵇膑嵇裳说出这些事儿,可是当安若言找不到路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绝望了好一会。
安若言整夜都在寻找,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才在黎明之前找到。
安若言一推门就大喊:“嵇膑!嵇膑!”
“怎么,我原先没有教过你,这个点儿的大喊大叫,很是不好?你白跟着我这么久?”
安若言一愣,眼睛惊吓的瞪的极大:“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贺南霜总算是有查茶喝了,心情大好,将茶水尽数倒在杯中,一饮而尽,道:“这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茶确是好茶。”
说白了。贺南霜哪里懂的品茶?不过是装腔作势,自己心里觉得那种茶水苦些,那种茶水就甘甜些。嵇膑举着扇子。很是开心的大笑:“这突厥的茶,大都是晅昭朝产的,可是这茶却有着不同了,北方的茶一年只能产出了一季,就是一年只能收一次。而南方的茶水别的植物,都生的快些,自然有所不同。”
嵇裳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贺南霜受伤的手臂,连纱布也染红了不少,贺南霜看见安若言进来,一进来就哗哗的大叫,真是想将安若言的嘴给堵住了。
“贺南霜!你是……你不是……你不是死了么?!”安若言眼珠瞪的极大,吓人的很。
贺南霜又品了一口茶水,略微的砸吧了一下嘴,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说:“哎呀,我现在又乏又累,先去睡会觉,你们玩,接着玩,演戏演了一个晚上,大半个晚上还得装个死人,真真是累死我了。”
安若言听了这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