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然深了,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天空上。今夜天上是轮皓月,想必明天决然不会刮风下雨。
老人背靠着石壁,一双老眼朦朦胧胧。他佝偻着背,失神的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头顶上耀眼的夜明珠不懈的发着光,努力的想驱除暗处的肮脏。
忽然,老人张开嘴,说道:“小洁,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沧桑,仿佛就在不久之前遭遇了无数足以刻骨铭心的事件。他的话语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慢,仿佛只有重上些,快一点,对他,这个老人都是折磨。
“是!”石穴的外面盈盈的走近一个妇人,她提着油灯,缓缓地跪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仿佛又陷入了深思之中,对着跪倒在地上的妇人看都不看一眼。良久,他才发出一句喟叹,“辛苦你了!”
妇人冷冰冰的跪在地上,她的回答极其简洁而又冰冷,“谢谢长老夸奖!”可是与话语不同的,是她的神情。眼中的炽热好似可以烧毁这世上的一切。坚固的情感岂非就是这世界上最难以熄灭的火焰,最难以抵挡的灾难?
“唉!”老人发出一声长叹,“欺骗两仪要不是件容易事吧!毕竟他虽然没有符合我们两仪家家主的资质,可是怎么都是作为长男培养大的。普通的谎言就如同别人对于他的赞美,作为代理家主的他一眼便能够识破。而且,两仪式毕竟也是他的弟弟,亲生弟弟。两个人怎么说都在一切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呢!”
跪在地上的小洁却摇了摇头,“也不是特别困难。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您居然会骗他,所以我借口两仪式在sao里遭到了足以致死的事故以至于残留下的女性人格死去成功的误导了他。”
“那也是你的运气好!据从医院传回来的情报,两仪式比起其他sao的玩家要迟好几分钟才醒过来。这,我想应该会让要这个孩子联想到什么吧!而且,现在他的遭遇和十一年前又是一模一样。你找的这个理由倒是非常的合情合理。只是,不要忘了,让那些在sao里幸存的那些人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上长老笑着说道。
随即,他又开始疯狂的笑起来,这笑对他来说也是种负担,仿佛在下一刻,太上长老就要面临缺氧的尴尬境地。就是这样,他依旧疯狂的大笑着。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骗······我骗的,又岂是他·······一个人。家族里·······有没有······其他人察觉了?”
小洁皱了下光洁的额头,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名字,“秋隆。”
“啊!是他啊。”太上长老仿佛对这个人非常的熟悉,他冷笑道:“他当然会感觉的到,毕竟是看着两仪式从小长的人,怎么说都该很熟悉两仪式才对。”
“要杀了他吗?”小洁忽然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她的神情平淡的让人害怕,拥有着看惯生死的淡然。
太上长老微微一笑,“你一个女人家不要总天都把杀字挂在嘴边。秋隆,他再怎么说也是上代家主留下来服侍家主的管家。他要是忽然消失了,不说两仪要,我们那个神秘的两仪式就要迫于无奈在两仪家来做一场秀了。”
忽然太上长老话锋一转,“哦,对了。须乡伸之的实验有进展了吗?”
小洁摇摇头,“还没有,为此他前不久还专程过来道歉说他的实验遇到**颈,想要达到预计的效果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
小洁的话还没有说完,太上长老就重重的哼了声,他颇为失望的问道:“小洁,你跟了我多长的时间了?”
“二十年了。”
太上长老抬起头,眼睛不知道看向那个遥远的地方。他幽幽的说道:“是吗?已经二十年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听着太上长老这近乎追忆般的话语,小洁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的头降的极低,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那丰圆饱满的大腿。
“唉!你太让我失望了。二十年了,你竟然还没有任何的长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sao的最后还有足足300人没有醒来。这件事负责扫尾的是结城家,而须乡伸之,他是结城彰三心里最中意的女婿。就在前不久,结城彰三已经说出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他的话语。”太上长老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洁本就低着的头这下子低的更厉害了,“是我错了。我,甘愿受罚。”
太上长老似乎非常的心灰意冷,他挥了挥手,“待会下去领二十鞭子。嗯,须乡伸之嘛。我记得前不久市长送来一匹德国汉诺威马。我已经老了,老的不能再骑马了。而这马桀骜不顺,野性难改,我不大喜欢。你就将这马的头砍下来,放到须乡伸之的枕头边。我想他会明白的。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个明白人。”
“是!”小洁轻轻地抚摸下胸,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小洁离开没多久,不平凡的石穴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亮如星辰的夜明珠在这一刻都暗淡了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们的光芒。一片漆黑的洞穴之中忽然出现一道光,这光一开始是一道光柱,接着没有多久就变成了人形。
太上长老对着这匪夷所思的事却没有任何的动容,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现在,希兹克利夫,把两仪式在sao里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我!”太上长老近乎是命令道。
光影,也就是希兹克利夫却没有任何的过激的反应,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身体一阵晃动,一幅幅魏德乐在sao里的一切活动都浮现出来。
关于魏德乐的画面无疑是非常多的,怎么说,魏德乐也在sao里度过了两年之久,但太上长老显然十分的有耐心,竟然能够不顾自己那老迈的身体,沉下心来仔细的观看。随着他的观看,太上长老的脸上一会儿惊愕,一会儿欢笑,一会儿情难自已······此时,便是最著名的画家,也不能挥洒下太上长老脸上的全部的表情;便是最有才的诗人,也道不尽太上长老脸上的变换。
太上长老,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都最后竟然散发出不属于老人的樱红,仿佛是回光返照,他哈哈大笑起来,“成了,成了。我们两仪家近千年的夙愿在今天终于可以达成了。世事啊,多么戏弄世人。因为十一年前的意外,两仪式的阳型人格两仪织竟然死去。阴与阳的平衡还没有构建好,最重要的一方就不再了。多亏了,当时的我没有放弃,没有放弃希望。一边刻苦的钻研先祖的阴阳术,一边向外面寻求帮助。最终找到了和我同一个目的的苍崎家。在通过和苍崎家交流的过程中,我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通过施展了禁术,活生生的将现在的两仪式阳性人格给召唤到这个世界。这,我才找到了可以通向最终的法啊!”
但很快,太上长老像是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来,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但是,这一切的发生极为的偶然,而且本该存在的两仪式阴性人格也不见了。嗯,还有,关于外世界,我也很有兴趣。那么,须乡伸之,我希望的所在,你可要快一点让我见到想要的成果哦!否则······”
太上长老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看着他那嘴角异常残酷的笑容就足以明白一切。
好半天,太上长老才止住了笑。
“把今天收集到的资料在放一遍吧!”太上长老耷拉着眼皮,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无论他在怎么不可一世,却也不能改变他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已经停止的画面再一次变换,围绕着魏德乐发生的一切又再一次在浮现在太上长老的眼前,从魏德乐进大门开始,一直到魏德乐就寝结束。
太上长老孜孜不倦的看着,他的目光中毫无人性的理智,充满了炽热,好像是饿狼看中了又肥又嫩的小羊羔。忽然,太上长老眼中冷光一闪,“停下!”
飞速滑动的画面就像是最尽职的军人,动也不动凝固在魏德乐像个粗鲁的野猪在两仪纯美身上乱嗅的场景。画面中,两仪纯美****着身子,秘密的三点被稀奇的水果保护的严严实实,一张并并不算难看的秀脸上布满绯红,两只明亮的眼睛不住的朝外放着秋波。小洁默默地站在门边,双手紧紧地握着,像是手中握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魏德乐则没有太多的正面特写,他那张脸完全的靠拢着两仪纯美无暇的身子。
太上长老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看出来了?”
像是放下了什么,太上长老接着满不在意的说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进了两仪家还能跑的出我的手掌心吗?嘿嘿,握在你身上的资料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原本我要想仔细的看看你,还得让小洁在不经意间吐露给你结城明日奈至今还昏睡不醒。可是,现在不必了。”
“嘿嘿嘿!”阴冷的笑声不停的在石穴里回响。不知什么时候,洞内的夜明珠又再一次的发出光芒,一切的黑暗都被赶走,温柔的光仿佛母亲的大手在石穴里发挥着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