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同希望有时候的距离比天地的高度还要大,罗沙利亚拼尽全力想要活下来,她成功了。但是她无疑也付出了代价。那个跑过来救她的人死了,中了一百二十三剑,仅仅只是十五秒就化作了光点。
罗沙利亚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一直认为魏德乐的目标就是她。毕竟柿子要拿软的捏。而无论是正面的突击,还是暗地里的暗杀,罗沙利亚的实力比牙王那是远远不及的。那魏德乐只要把给杀了,牙王那能困杀魏德乐的原创技能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个道理,罗沙利亚明白,魏德乐明白,牙王自然也明白。可是牙王没有想到的是,要破解他的原创技能杀了罗沙利亚是可以的,那杀了他自然也行。魏德乐比牙王和罗沙利亚想的无疑要更深入一点。
牙王没有注意到,罗沙利亚作为一个女人和他有很大的不同,最着重表现出来的一点就在于罗沙利亚的防御力和生命值。也许是罗沙利亚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也许是牙王特意让罗沙利亚偏向于防御······最终导致的就是罗沙利亚无论是防御还是生命值都远远地高过牙王。而魏德乐即使是不动声色的偷袭,所花的时间也足够牙王把罗沙利亚给救下来。而转过头来,魏德乐去攻击牙王,罗沙利亚却没有办法来救他。
仿佛是目瞪口呆,罗沙利亚不敢置信的看着牙王化成光点。她手中紧握的剑忽的松开了。她张了张嘴,就要从嘴里说出些什么。
魏德乐扯扯嘴角,满是血腥的笑自然而然般的显露出来,他没有犹豫,满脸充血的朝着罗沙利亚奔去。
这时罗沙利亚刚刚开口,“饶······”
便只有这一个字,其他的全被耀眼的光芒堵在嗓子里。
红色的光仿佛不祥,包裹着寓意不吉的灾。太过紧密的红光像是血液一般,飞出去,飞出去,飞出去,最后仅仅留下黄光,不,什么也没有留下。
魏德乐看着空空的地,笑了。他握紧了手里的灾,没有犹豫的冲进了还搅和在一起的人群。
血,血,血。无形,看不见,摸不着。仿佛虚幻,仿佛不存在。
喊叫,求饶,逃命······
很久很久,魏德乐才停下。面前的微笑棺木成员已经全都跪了下来,很像抗战的最后那些投降的鬼子们,不仅是所犯的罪孽,连最终的命运也近乎是一模一样。
“胜了?”魏德乐如梦似幻的开口,仿佛不敢置信。
“嗯,我们赢了。”一旁站着的桐人点了点头。
“是啊!赢了。”魏德乐言语呢喃。这场战出乎意料的结束的很快呐。
微笑棺木的丧家之犬们排着队一个一个的向着监狱的方向。在他们今后在游戏里的人生大抵就是手里握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不愁吃喝睡住的节奏,但至少他们活了下来,而活着就有希望,就有美好明天的可能。
魏德乐还记得在前世的时候网民们都在开玩笑,在监狱里,不用交钱,就有免费住的地方,虽然是四人间或许更多,可能挤了点。可是参考一下寒国经典的电影——《亲切的金子》。那里面女犯人们相互依偎,为了金子报仇的大计出谋划策,各尽其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使是那传说里四铁也有所不如。那么只是在那里带上一阵子就有可能遇上一生难忘刻骨铭心的人,是不是挺值的?
而且,再来想一想,华国的房价有多贵,一个人去抢劫,假如他每天能抢到三千块,每天抢到的钱一分都不花,那么要至少抢半年以上才能买得起一个勉勉强强的二手房。
那么进到监狱里,并且被判无期徒刑是不是性价比非常非常高?
魏德乐一想到这,嘴角就不自觉的抽搐几下。一旁的桐人到有些迷茫,因为他不知道魏德乐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时,一个魏德乐重点关注的龙套出现了。他戴着一个骷颅面具,眼里充斥着红色的光,全身被黑色的斗篷紧紧地包裹。他被骑士团的人给押着准备进转移门。按理说,他本不应该停下,可是他偏偏停下了。他站在桐人的面前,“我是······”
桐人别过脸,一脸不屑的打断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想在见到你!”
红眼人仿佛受到了打击,一言不发的被带走了。
魏德乐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冰冷与可惜。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淡淡的对着桐人道:“现在对微笑棺木的讨伐已经结束了。我准备继续去锻炼自己。桐人,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陪陪亚丝娜了。我想今天的事对她影响应该蛮大的。”
桐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宛然一笑,“我会的。”
魏德乐轻轻点头,毫不停留的就离开了。
天蓝的如同大海,无边亦无际。朵朵白云漂浮在空中,显得闲适美好。一轮金灿灿的太阳挂在天边,活像一个清晨小贩手里的烙饼,亲切熟悉又美好。大地一片宁静,森林、河水都在阳光的佑护下穿上一件金衣。sao,如果忘记它的残酷,那么在里面的所有玩家对这仿佛仙境一般的美景决对是赞不绝口。
魏德乐也觉得此时的景色分外的美丽,像这样宁静而美好的景色实在是令人流连忘返。但魏德乐没有沉迷,他也不可能沉迷。他还记得,记得小时候父亲母亲没有明说但暗暗告诫的话语——宁静是另一种欺骗,和平往往隐藏着不幸。
在很多时候,魏德乐对待朋友就如同《切肤之爱》里山崎麻美对待正在交往的男朋友。他对桐人,对亚丝娜所说的话,虽然有时有艺术的加工,但大多数时候,他说的就是那个时候他心里想说的或者他亲身体验过的。
所以在和桐人还有亚丝娜一起消灭顶级食材的时候,他说出来的确实就是他小时候的遭遇。在魏德乐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的时候,他总日的不留家,在外面疯玩,他的父亲母亲十分的担心,可是无论是人贩子还是经典的傻子,都无法阻止魏德乐向往玩乐的心。
他的父母亲想尽的办法,还是一点效果没有。最后他们只得把信心放在神鬼的身上。这次他们成功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又失败了。
魏德乐其确实变得让他们感到松了一口气,乖乖的有些怪异,好像《艾斯奥特曼》上被怪兽吸出灵魂的孩子。魏德乐也如同那些孩子一样,丧失了活力。也丧失了未来。
他无比害怕黑夜,无比害怕一个人独处,甚至连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敢。但是他又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就如同两仪式不能接受弱小的自己。于是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的看恐怖片,可是越看越害怕,越看越胆怯,越看越轻视自己。而越是胆怯,越是害怕,越是轻视自己就越要再看下去来寻找强大自己。
换了一个人,一个意志坚毅的人,也许他会成功,可魏德乐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他几乎是自然的在这场战役中失败了,而且败的很惨。在他以后的人生里,他再也没有找到过一份像样的工作,连个人样子都没有了。
作为一个男人,魏德乐无时无刻不再向往着‘大丈夫当持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而家里人也在给他‘人上人’的观点。如此的魏德乐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人生在默默无闻中度过。生的没有惊喜,死去也没有人关注,一生都在腐朽,一生都充满着悲剧。
幸好,魏德乐在陪着恐怕的同时,他慢慢的接受了恐怕的另一面,那就是对生命的无视冷漠和对世界的痛恨。终于,他投身恐怕,成了恐怕的奴隶,成了挂着冷漠又血腥的笑容,追求流星般灿烂的奴隶。
所以眼前那美丽动人仙境般的景象其实能魏德乐带来的更多的只是和痛苦,还有对这宁静下乌黑的警惕。他终究是个多愁善感能在幸福里感到悲伤的怪兽。而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虽然不知道时间,可是这结局却是早已注定。
魏德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向着他该去的地方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仿佛给他加上一身黄金甲,但他身上又有一身斗篷,红色的斗篷。红在黄的内心,好似残阳,那太阳流血的样子。
“你不去陪陪她?”一个女声响起。虽然声音的主人是个女人,但那话里充满着的都是胜券在握般的自信还有威风凛凛的英气。
“不了。”轻轻有带着坚决语气的男声回应道。“她让我陪你,而且,你确实需要我的陪伴。”
“我像那样的人吗?”女声里带着好笑的成分。
“不像。但我不能去陪她,因为现在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可是你心里还是有她,还是放心不下她,否则,你为什么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她?桐人!”
“是。是啊!我确实放不下她。亚丝娜,我,我对不起你!”
“算了!”亚丝娜轻轻地叹气,“初恋哪里有人这样轻易的放下,否则那来的纳兰性德的‘人生若是只如初见’,柳三变的‘为伊消得人憔悴’。”
“谢谢!”这两个字里充满了太多的感情。
“我只是不想你······”亚丝娜说到这里停住了,下面的她再也没有说出。
两人默默地站着。阳光撒在两人的身上,倒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副夫妻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