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丝娜有些迟疑,魏德乐却大大咧咧的把**子给用了。
“是奶油!”魏德乐对着亚丝娜意示一下道。随后他又对着桐人道了一声谢。桐人笑了笑,没有多说一个字。亚丝娜就有些欢呼雀跃了,她立即把得到的奶油涂到面包上,“这些天,我都同式姐姐在一起,每天每天吃的都是那一成不变的面包,天啊,今天我终于可以吃下别的口味了。”
魏德乐嫌弃的看了下亚丝娜,“吃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吗。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可不成体统。”
亚丝娜没有办法阻断自己的听力,她的脸立即便红了起来,当然紧随其后的就是四处的张望。没有人注意到呢。亚丝娜发现大家都还在热闹中,没人特别留意他时,心里无疑松了一口气,但她视线一转便发觉了那个正在默默吃面包的桐人,头飞快的就低了下去,她的脸更红了。
魏德乐小口的极优雅的收拾完面包,一抬起头便发觉了亚丝娜那红扑扑的脸颊。带着些调笑,他拉了拉桐人的衣服,打趣道:“看来亚丝娜对桐人君有意思呢!”
桐人听到这话愣住了。他实在无法相信亚丝娜这个才见过他几面的少女会喜欢上他。两仪式小姐是在开玩笑,是吧?
正如他所想,亚丝娜听了魏德乐的话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然忘了那个刚刚还在害羞的自己,大声反驳道,“谁对他有意思?两仪式,你在胡说些什么?”
魏德乐见了亚丝娜发火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亚丝娜其实也是非常可爱的,他禁不住想逗逗她,“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你对桐人君有想法呢,明明今天刚遇到的时候就。”魏德乐停下不说了,有些东西不能多说,在适当的时间停下往往更加引人询味。
我可是在帮你们啊!不要谢我,我就是个帮人默默无闻的雷锋同志。魏德乐心里想着。
桐人的眼里确实有些变化,某些时候,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慢。他不待亚丝娜开口,便果断的开口道,“这个如果亚丝娜小姐对我有兴趣的话,我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因为我,我对某个人也非常有兴趣,但就是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高兴。”
魏德乐有些傻眼了,毕竟这个时候桐人可还没有······”他默默地在心里思量了起来。
“你!”亚丝娜握着拳头,她觉得自己很生气,是的,她怎么可能不生气,毕竟······
气氛一下子便仿佛进入了寒冬腊月,肃杀的气息一下子便把某个在沉思的人给唤醒了。魏德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这个,我只是在开个玩笑。嗯,我觉得吧,嗯,桐人君有兴趣的那个人吧,应该也对桐人君有兴趣吧。毕竟桐人君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呢,是吧,亚丝娜?”
亚丝娜可没想到魏德乐会有提到了她,她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可是不得不说桐人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确实可以迷倒不少‘小女生’,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于是她轻点下玉首。
桐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干劲,便是第一层的**,他认为现在的他也能一下子给干掉。话虽如此,可他的心里知道光凭他一人是绝对做不到的。明天啊,一定要活下来啊!
“那个,”桐人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坚定的说出来了,“大家明天可千万不要死在哪里了。我,我可不希望我的队友会在明天死去,要死,至少得五六十岁才行啊!”
亚丝娜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桐人,对桐人的祝福也没拒绝,她轻轻而坚定的点了点头。魏德乐没有点头,他拔出了荆棘,用手抚摸着,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也许吧!”
这三个字竟有种遥远,仿佛不是魏德乐所说。
桐人忽然叹起起来,亚丝娜也沉默了。
“我走了。”魏德乐把荆棘放了回去,忽然站起身来。他不想看见欢笑后的静默,决定一个人走了。
“要不要我陪你?”亚丝娜也站了起来。
魏德乐看着亚丝娜一眼,又对着一脸热切的桐人笑了笑,这才道:“不需要了,谢谢你了,亚丝娜。嗯,还有桐人。”
在回旅馆的路上,还是可以看到路上的灯光在亮着,就好像在指引着归家的游子。
可惜我已经没有家了。魏德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气是白色的。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驻足甚至从脸上留下泪来。
我果然还是哭了吗。他伸出手放到脸上,立即感到了一股冰凉,是水的冰凉。
《晋书·阮籍传》载: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他为穷途末路而哭泣,为沧海横流而落泪,那么我呢?
魏德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他只是无缘无故的就会悲叹,就会伤心。
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呢。地球上的妈妈总是对着他这么说着。她认为魏德乐是个非常非常接近女孩子的男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的没错,所以有时候魏德乐在扮演两仪式这个女性身份的时候十分的得心应手,以至于他自己忘记了自己究竟是男还是女。
没有原因的泪,因为没有原因更多也更急了。
魏德乐抹了一把,手竟然湿了,泪水顺着手滴下来。
这时突然有人走了过来,是个青年,因为视线模糊,也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身高。他总个人仿佛都被浓雾保护,魏德乐只知道他的声音很温暖,有种春日太阳般的感觉,“你哭了?”
“嗯。”
“你为什么哭?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如果可以能不能告诉我?”
“我不知道。”魏德乐有些尴尬的回答着青年关心的话语。虽然知道两个人素不相识,但他没有隐瞒自己的内心。面对着青年,魏德乐仿佛见到了阔别经年的长者。在他的面前,魏德乐就连撒谎也无法做到。
“不知道?”青年的语气里也带上一种奇怪的腔调。
“是。”魏德乐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刚刚还参加了一个晚会,按理现在应该心里满是喜悦才是。”
“刚刚从宴会里出来是吗?”青年似乎想了想才开口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即使处在幸福之中也会感到悲伤,因为他们可能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人都在受苦受难,所以他们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在为那些还在苦海里挣扎的人悲鸣。”
魏德乐摇了摇头,“虽然我很佩服这些人,但是我怎么也与这些光风霁月的人挂不上钩。”
青年好似又想了想,“也有些人很多愁善感,常于喜悦之中觉察这背后的忧伤,看到众人在兴高采烈的载歌载舞,他就已经预见了这喜悦之后的落寞,宴会的人们各自的奔着前程,也许终其一生再也没有相间的机会了。”
魏德乐仔细的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和青年说的有很多的相像,可是在极其细微之处还是有了天壤之别。他固然会为尾随着喜悦的悲伤而呜咽,但是这泪未必也流了太多了吧。一个人可以为了一件残缺的事物、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而感动嚎啕大哭,可是这泪终究是不长久的。就是血液写就的誓言,亡魂凝结的悲歌,人这个自私的生物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活着,也会慢慢的将其淡化甚至遗忘,又何况是这小小的离别之伤呢?
魏德乐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这下青年反而叹息了一声,“你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一种情形和这最契合了!”
“那是什么?”魏德乐满是疑惑的问道。
青年顿了顿,才轻轻地问魏德乐,“你知道佛家吗?”
佛?魏德乐怎么不知道,在他小的时候,奶奶常常带着他不辞劳苦的去庙里上香,风雨无阻。幼年时的魏德乐跪在蒲团上仰视着那石块雕刻的镀着金色的石像,觉得这佛太高大了,高的仿佛进庙的门槛,年幼的魏德乐如果不是奶奶抱着都进不来;大的像是村长的肚子。村长,他的肚子总是大大的,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他总是黑着一张脸却又油光满面的。
可是当有一次奶奶参拜完心灵的寄托后忽然人事不省的时候,方丈客气的将他们请了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佛仿佛矮了一截,眼睛未免太冷漠了些。等到奶奶去了后,魏德乐无意间发现附近几个发廊的妹妹们也很喜欢寺庙,常常去忏悔,又清一色带着仿佛找到真我的喜悦出来时,佛像就又矮了一截,连魏德乐的个子都比它高了······
有一天,魏德乐看着《金刚经》,知道了,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佛像在他眼里恢复了高大,但佛像却就只是佛像了。
不过,拜他奶奶所赐,魏德乐对佛教还是很明白的,至少是明面上的一套。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明白,但是第一卷的前几章就已经交代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所以如果你对本书有什么看不惯的,请仔细的看看第一卷。这本来就不是个光明的世界,也从来就未曾有过极乐净土。当然极乐净土是存在的,不过只是个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