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了半天,魏德乐最终还是不爽的皱着眉头,放弃般认命似得的睁开了眼睛,他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却是满腔的难适。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半天,结果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无,徒然的在耗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心中不适,更何况是魏德乐呢?
只是在执行计划时,魏德乐的理智永远比感性要强,所以魏德乐非但没有气馁,反而一门心思的开始考虑起事情的真相来。
(莫非这队伍里是没有枪械吗?要不然,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之下,怎么说都该得有人持枪来瞄准我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一行人,借以威胁和警告。)
(不过,也不排除这个组织明里一套,暗里又是一套,借助着友善亲和这个脸谱来让我们几人麻痹大意,然后再施以雷霆手段将我们抓住。)
魏德乐了然,不管怎样说,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无论如何都比暴露在明面的野狗要危险的多。想想当年关二哥何等英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义气之盛,千军睥睨,可是要不是一个同乡的和尚,怕死就要冤死在汜水关中,让天下人笑了。
有了这个念头,很快,魏德乐猛然抬起头,扫了眼跟随着他出来的队员。毒岛冴子、希里爱丽丝、希里克徕帝······
(那么悍马车里除了高城沙耶和鞠川静香这两个女人,就亚门钢一郎还在里面了吗?)
魏德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径直向着悍马车走去。他重重的敲了下悍马车的外壳,力道之大,令车子的外壳发出嘣嘣的直响。
“亚门钢一郎!”魏德乐出声强硬的呼唤着。
“唉!”一声长叹之后,亚门钢一郎慢慢的近乎无可奈何的从车内爬了出来。
魏德乐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搞不懂这个聪明人究竟在想着什么,为什么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忽然掉了链子。但眼见着亚门钢一郎下到车外,他还是将这疑惑深深地埋在心底,准备有时间再去询问缘由。
没有再过多关注这个暂时还没有答案的问题,魏德乐扫视着已经身后的福音队的队员,他淡然的说道:“既然已经确定对方要和我们进行接触,那么亚门钢一郎以及······以及两仪未那和我们一同前往谈判,其他人等我们一走,便回到悍马车里面去!”
“可是。”希里爱丽丝这个小丫头忽然嘟起小嘴,跑到魏德乐身旁,想个挂件似得摇动着魏德乐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道:“两仪哥哥,爱丽丝也要去嘛。那些叔叔阿姨们虽然活了下来,可是他们没有得到来自两仪哥哥的祝福。这次,两仪哥哥一定是要去给他们祝福,为他们带去光明,爱丽丝很想在一旁观看呢。”
爱丽丝这胡话,希里克徕帝越听越不得劲。过不了多久,自己这一方很有可能就要和另一个团队生死相向,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限制性场面,结果到了自家的女儿嘴里竟然就变成了传播光芒的友好会晤了。这得是多大的扭曲,多大的误会才能说出这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没来由的,希里克徕帝虎目一瞪,伸手就将如同吊尾熊似得爱丽丝给扯了下来,他看着那显然已经震惊到极点的魏德乐,嘴角抽搐了几下,才看着自家的宝贝女儿柔声说道:“怎么两仪大人的事,你也要管?爱丽丝,你参加我们福音队难道为的就是去看两仪大人是如何传播光芒的吗?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啊!”
这一番大义凛然话直说的爱丽丝哑口无言,抬不起头来,更让在场的包括魏德乐在内的几人全都被雷翻了。
原来感情不是爱丽丝经常性的风言风语,像个不折不扣的狂信徒似得,根源就在于他的父亲,希里克徕帝也已经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
当然,要是众人知道希里克徕帝是怎么想的,恐怕也要对他刮目相看。因为此时的希里克徕帝满心的,都是懊悔,他悔恨自己没有对爱丽丝加以正确的引导,让爱丽丝明白这一切的真相,只是隐瞒了很多的事情,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糊里糊涂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唉!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对爱丽丝进行正确的教育,让她不至于越陷越深。否则,以后要是两仪式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万一爱丽丝想也没想就听从了,那该怎么办。)
不说此刻希里克徕帝心里波涛汹涌,魏德乐已然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如同大病初愈的毒岛冴子,诚恳的说道:“毒岛同学,你的实力是我们总个队伍当中近战最强的人。等我进去之后,就麻烦你保护好我们留在这里的队员了。”
毒岛冴子定定地看向魏德乐,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紧了紧手中的木剑,一双漆黑的秋波里尽是坚毅与自信。
看到毒岛冴子这般神态,魏德乐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有着毒岛冴子这么一个剑道的大家来保护剩下的队员,不说十拿九稳,分毫不损,但是若无意外,绝对不会有人死去。更不要说,车内还有不少的武器呢。
没有在拖拖拉拉,多说些其他的话语,魏德乐回到车里,拿出了步枪扔给了两仪未那,而后者,也只是轻轻一笑,随手便接了过去。魏德乐回顾着希里克徕帝等人再次回到了悍马车内,这才龙行虎步的向着街角黑影走去。
也没几分钟,魏德乐就看到了这黑影的真面目。他是一个约莫三十的大叔,头发花白,身材并不怎么魁梧。远远看上去,好像有种书香之气,可是一走到身边,陡然便出现了一种神一样的转折局面。
他的一张脸在这依旧亮堂的白日里显得尤为的恐怖与惊悚,犹同恶鬼凶煞。很难相信网文上的所说的一半肉一半白骨的古怪脸出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大叔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好似被一刀劈成两个部分,大叔的左脸,苍白的骨头全然露在外头仿佛迎风飘展的红旗,右脸虽然好一点,但是也是伤痕累累,到处都密布着疤痕。
大叔,他的两个耳朵像是被利刃割去,只留下了深深地两个洞。带给人除了惊恐,也只剩惊恐了吧!
魏德乐和亚门钢一郎乍一见到这般场景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甚至从心底对即将接触的组织都油然升起一种提防。
但很快,魏德乐和亚门钢一郎都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因为在这个悲剧的大叔眼里,有的只有看淡般的宽恕,眸子里找不到一星半点儿怨天尤人的影子。
“我叫魏轮转,是华国人。”大叔热情的伸出手,如是介绍着自己。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在这个与华国有着弥天般的世仇国里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么一个惹人厌的话该是有多蠢。
果然,自从听了魏轮转的自我介绍,亚门钢一郎一双虎目都瞪圆了。他近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如同用着杀父仇人样的眼神看着魏轮转,这情形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气愤,要将面前这个人生生的给吞到肚子里去似得。
魏德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虽然他的灵魂确实曾经录属于华国,可是现在他的身份可是一个瀛国人。要是此刻,魏德乐对着魏轮转含笑以对,那么大抵会有很对人、很多的借口来对付魏德乐了。
于是,魏德乐面色发黑的看着魏轮转,并不理会魏轮转那伸出来的手,反而抖了抖手,恨声说道:“我叫做两仪式,边上这位叫做亚门钢一郎。”
魏轮转仿佛没有听出魏德乐话语里的奇妙腔调,只是微微点点头,好似在意示着自己知道了。这般做作的姿态,没来由的魏德乐想让魏轮转去吃一个苦头。
魏轮转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聪明人,没有充分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依旧笑眯眯的看向魏德乐一行人。不过,放在别人脸上的那股子笑意,置于他身上就好像老天开了个荒涎的玩笑,丑陋脸庞上有的只有狰狞,那来的笑容呢?
“知晓了你们要来,我们首领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请跟着我,一起去见首领。”魏轮转忽然脸色一凝道。
魏德乐默然的点点头,只是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的好似可以压死一只大象。队里的亚门钢一郎反倒没有这样的紧张,面临着即将到来的龙潭虎穴,他依旧脸带微笑。
至于两仪未那嘛,这个女孩子需要紧张这个词汇吗?魏德乐还是一点儿也发现少女的面上有紧张这个概念,但是奇怪的是她的神情依旧很微妙,隐藏在眼眸底的表情变换之快令人咂舌。
魏德乐还没来得及将两仪未那的一切记录下,敌人的大本营便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幢20多层高的大楼,楼的门前稀稀疏疏站了些人,他们一个个虽然勠力的渴求站的像个军人的样子,可是单凭这精神气势就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被强逼的。
魏德乐看了一眼门前的那群不成器的看门狗就不再去打量,这些人实在提不起他多看一眼的心情。魏德乐将目光缓缓地向暗处看出,希望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就这么一下,魏德乐就发现了处在暗地里的这些人十分的有意思,他们一半人的目光是盯着明面里的人,另一半人才是真正的注视警戒着周围的一切。
看到这里,魏德乐心下恍然,但他也不点破,只是随着魏轮转慢步着向首领的办公室走去。这一路上,魏德乐虽然并没有怎么套话,可是亚门钢一郎就不是这么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能够问出来的东西,他通过旁敲侧击差不多都已经了解了,至于这些消息更深层次的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知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