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秦淮如后，李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屋子。
这好好一锅鹅肉，愣是给棒梗嚯嚯了两三斤，炉子边上还掉了几块，舀了就跑，锅盖都给扔到一边了。
六七岁就能培养得如此出色，不得不感慨贾张氏的能耐。
罢了......
盖好锅盖，拿起角落的扫帚撮箕开始收拾卫生。
掉在地上的鹅肉也不打算要了，大手一挥直接送空间鱼塘里喂鱼。
收拾了几分钟，地上的垃圾、灰尘全部被扫干净。
放好扫帚撮箕，给煤炉子换了煤球，准备点火做饭。
现在才五点多，傻柱还没下班呢，他请假提前回来，现在也没事做，干脆把馒头和鹅肉热一热，等他们兄妹俩回来也就可以吃了。
.........
隔壁，贾家。
秦淮如将端回来的鹅肉哐的一声放在餐桌上。
一把将棒梗拽到身前，气呼呼地点了点棒梗的脑袋：“谁让你去人家家里拿东西的，昨天不是才吃了鹅肉吗，你怎么这么馋呢？”
棒梗耷拉个脑袋说道：“妈，昨天才几口肉啊，还没尝出个味呢就没了，咱家都好久没吃肉了。”
“上个月不是才吃吗，怎么又馋了。多久没吃也不能去人家家里拿啊，这不是偷吗？”秦淮如越说越气，一把揪住棒梗的耳朵，想要收拾他。
“哎幼...耳朵好疼啊，奶奶...快救我。”
贾张氏见棒梗哭喊，赶忙拍开秦淮如的手，把棒梗揽到身边。
“好了，好了，我孙子饿了吃点鹅肉怎么了，他们又不缺，这大老爷们的好意思跟个孩子计较?”说罢，撇了撇嘴，给自己孙子揉揉耳朵。
见自家婆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秦淮如也是心累。
无奈地说道：“妈，哪有您这样的。也就是人家李股长大度，要是人家心里记恨，您就等着东旭挨收拾吧。人家是不会跟您孙子计较，但是人家能跟您儿子计较。”
听自己儿媳妇这么说，贾张氏心里一紧：“这...不至于吧，不就几块肉么。”
贾张氏越说越没底气，到底是有点害怕牵连儿子。
“几块肉？棒梗可是趁人家不在家，舀了人家满满一海碗，少说也有两三斤。这鹅肉多贵啊，这一碗都得四五块钱了。”秦淮如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被自家儿媳点破，饶是贾张氏脸皮厚，也有点挂不住。
昨天的肉哪够一家子几口吃的，这不，下午她就馋了。
她自己这么大岁数不好意思去拿，于是就撺掇自己孙子去拿，还特地给棒梗拿了一个大海碗，这一碗下来可不就得两三斤么。
“好了...知道了。棒梗啊，咱以后不去他们那了，以后让你爸给你买肉吃。”贾张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而摸了摸棒梗的脑袋叮嘱道。
“哦。”棒梗把头埋在贾张氏怀里，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
傍晚六点多，厂里的职工已经下班，学习的孩子也放学了。
院子里的大人和学生陆陆续续回来了，各家各户该做饭的做饭，该吃饭的吃饭，逐渐热闹起来。
没多久，雨水也放学回来了。
“哇...我问到鹅肉的香味了。”
雨水一回来，就冲到铁锅旁边，伸着脖子，使劲地闻了几口，陶醉道：“嗯...真香啊。”
“傻丫头，饿了吧，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李卫国拍了拍雨水的脑袋，笑着说道。
“好嘞，这就去。”说着，雨水羞涩一笑，把自己的小挎包往桌子一扔，就跑出去洗手。
看着雨水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李卫国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拿碗舀菜，准备开饭。
雨水洗好手回来，桌上已经摆好晚饭了。
一碗鹅肉，一个炒白菜，一盆白面馒头。
“哇...又是鹅肉和白面馒头，真是太幸福了，嘻嘻...”雨水赶紧坐到座位上，看着饭菜开心道。
傻柱虽然是厨子，但是口粮和猪肉的定量和别人是一样的，想吃好的得去高价买。
正常也就是一个月吃个一两次肉，多了也吃不起。
李卫国拿起两个馒头，放一个到她碗里：“好了，吃吧。”
雨水拿起馒头啃了一口，然后问道：“咱不等我傻哥了吗？”
“等他干啥，他说不定得加班呢。再说了，他吃得跟头牛似的，饿两顿也没事。”李卫国无所谓道。
“嗯嗯...有道理。”雨水点了点头，一脸赞同。
李卫国颇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有道理？前面半句有道理，还是后面半句有道理？
摇了摇头，给她夹了块肉，接着吃饭。
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吃完。
李卫国正准备起身收拾餐桌，雨水则是一把按住他：“卫国哥，这些事你不用做，我来就行。”说完羞涩地笑了笑，接过李卫国手里的碗快。
见雨水的态度坚决，李卫国也没跟她抢，转而问道：“对了，雨水，你们学校中午吃什么？”
雨水想了想，说道：“嗯...主食是窝窝头或者二合面馒头，菜就是白菜、萝卜。”
“吃得饱吗？”
“还行吧，都是自己带粮票菜票和钱去食堂换饭票，想吃多少换多少，就是现在限制了每个人的兑换量，一顿最多四两饭票。”雨水手里的活也没停，边收拾桌子边给他解释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现在饥荒已经波及城市，食堂控制饭票兑换量也可以理解，哪怕是工厂，每个月的饭票也是固定的，是不允许多换的。
看了一眼雨水这竹竿似的身材，李卫国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四两也就是勉强填一填肚子，哪能吃饱，以后就在家里带点干粮和菜过去。”
“嗯嗯...。”听到李卫国的叮嘱，雨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晚上九点多，傻柱才慢悠悠地回到家。
今天厂里有招待，所以留他在厂里加班做小灶。
宴席一般没结束厨子是不许走的，就是担心不够吃要临时加菜，所以傻柱做完菜又等到领导吃好，都已经八点多了。
不过好在晚饭可以在后厨解决，倒是饿不着他，做完菜他还带了两个饭盒回来，算是不错的福利。
不过在经过中院洗手池的时候，傻柱遇上了正在洗衣服的秦淮如，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最终拿回来的两个饭盒变成了一个。
李卫国这算是理解雨水为什么这么瘦了，时不时地挨饿到八九点，还吃不饱，她能不瘦吗。
等贾东旭没了，这雨水估计连个饭盒都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