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没想和顾辰安吵,可是只要她一听到顾辰安提到温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走进公馆,温言气的想喝水,见王姨正在收拾衣物,她便自己去了厨房倒水。
厨房是靠着后院修建的,有一面玻璃墙,透过玻璃墙可以直接看到前院的动态。
站在橱柜边,温言倒热水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向前院。
前院里,顾辰安的那辆兰博基尼还停在原地。
路灯下,他正坐在车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温玥。
温言下意识地想,全然没注意她倒在杯中的水,已经溢出杯子。
耳边好似有王姨的声音响起,温言恍惚地回过神,看向王姨,“怎么了?”
“夫人,杯中的水已经满了。”王姨连忙从温言手中拿走水壶。
温言看到杯中的水,已经溢出水杯,汇成一股水流,从橱柜上洒在地板上,浸湿她的居家鞋。
所以她刚才又在干什么?
“夫人,你怎么了?”王姨注意到温言情绪有些低落,她担心地回道。
还能怎么?
又被顾辰安勾魂了,又开始不争气地关注他了,她还真是一个情感控制的废物。
温言垂了垂眼帘,将心头的情绪尽数压下,回王姨道,“没事。”
王姨轻叹一口气,余光扫了一眼玻璃墙外,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顾辰安后,她收回视线,看着温言道,“这人啊!最不该做的就是和自己较劲,还有自己喜欢的人较劲。”
“王姨。”温言大概率知道王姨想说什么,不过她现在不想听。
王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温言错开王姨,走出厨房,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却不料,直接和走进公馆的顾辰安撞了一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温言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杯子,犹豫了一下,她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顾辰安却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直接往二楼客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温言默默地将卡在喉咙管的话,吞回肚子,随后,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试图靠着这些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淹埋。
可惜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这些水的作用,低估了自己情绪积压度。
还没有等到杯中的水全部进入她的胃里,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
真丢脸。
丢脸到她自己都想扇自己几耳光,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不在喜欢顾辰安。
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还要被他牵动着走。
为什么?
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正如当年的她,也不明白,明明已经决定不在继续喜欢顾辰安,可是还是忍不住去关注他的消息。
比如,那时候,在听到顾瑶说她哥哥要去国外做学术交流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查他的那场学术交流是什么?
然后默默地将那些东西一点点地记在心中,在比如,在听到顾瑶说她哥哥要去国外开辟市场的时候。
她会忍不住偷偷地去机场,然后躲在角落里,目送着他和他的秘书一起走进候机厅。
然后,看着他一点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再然后,她又开始扳着手指头,细数着他回来的时间,终于熬到他回国的时间后,她却不敢在去看他。
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他的女朋友就是温玥。
她只能一个人安静地躲在角落,偷偷地关注着他,然后,将他的一切偷偷地记录在自己的日记本中,经过时间的冲刷后,在依靠着它,一点点地回忆起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忆。
这就是,属于她的记忆啊!
待坐在房间里面,温言安静地翻看着日记本,泛着墨香的笔记本转眼之间已经被时光磨的失去了光彩。
就如她对顾辰安的喜欢一样,总有一天会被顾辰安一点点地消磨殆尽,直到最后,化为尘埃,随风消散。
温玥这几天过的是气不顺,每次她给顾辰安打电话过去,到最后,都是陈秘书接的她的电话,包括这次。
“温小姐,着实不好意思,顾总最近忙着新项目的开发,恐怕没多少时间接您的电话,您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陈秘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不用了。”温玥气的一下挂断电话,直接把手机砸在地上。
却不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呦,是谁惹我们温家大小姐生气了。”
这话听了很是耳熟,温母连忙站起来,看向病房门口,就见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哎呦,虞总经理夫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温母说着,走到门口拉着虞夫人的手,套近乎道。
“这不是听到我们温玥生病了吗?”虞夫人拉着温母的手,笑着回道,“过来看看。”
说话声一顿,虞夫人已经走到温玥身边,关心温玥道,“玥玥,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温玥看了虞夫人一眼,知道她在虞家的地位不过如此,她自然懒得搭理,不耐烦地看着她道,“放心,死不了。”
吃了温玥的一记闭门羹,虞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温母眉心跳了跳,不忍心责备温玥,她连忙看着虞夫人解释道,“虞夫人,玥玥她才刚醒过来,身体不太好。”
“我理解。”虞夫人也不是一个吃闷亏的人,想到被区区一个温玥给甩了脸,她简直不能忍,于是直接打断温母,“毕竟有时候身体不好,影响脑子吗?不然也做不出逃婚这种事。”
“你在说什么?”听着虞夫人阴阳怪气的话,温玥气的一下从床上翻坐起来,那架势恨不得立马给虞夫人撕的粉碎,“你在给我说一遍。”
“温玥。”温母下意识地想要拉住温玥。
已经在气头上的温玥完全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一把甩开温母的手,“给我滚。”
温母被温玥甩的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趔趄,直接撞在床头柜边,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温玥已经从床上翻下来,一下摔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