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开车，带着姜柔回公寓的时候，却没想到会和纪月撞了一个正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秦时看着站在公寓门口的纪月没多少好脸色。

纪月目光从姜柔脸上，移到秦时身上，默了一会儿，她看着秦时道，“我没想到你还和她在一起。”

“和你没关系。”秦时冷声说道。

纪月不由得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秦时身上，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道，“真的吗？”

秦时收回看纪月的目光，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姜柔，“你先回去。”

姜柔向来最听秦时的话，这会儿听到秦时这么一招呼，她乖巧地点了一下头，应答一声，“秦时，我先回去，你早点回来。”

秦时“嗯”了一声，他把姜柔的小背包递给她。

姜柔接过秦时递给她的小背包，默默地背上，小碎步从秦时身边走过去，默默地往公寓走去。

见到姜柔已经走远了，纪月收回目光，不由的讽刺一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把她保护的这么好。”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先上去了。”秦时看着纪月冷声说道。

他的眉眼间裹挟了一片冷色，纪月看的心头不由得一痛，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道，“她知道，她父母是逼死你父亲的凶手吗？”

谁成想，她话音刚落，秦时蹙狭着双眸，看着她，“你到底想怎样？”

姜家走私案，当年涉及了一场命案，而这场命案好巧不巧和秦时的父亲有所牵连，导致秦父被双轨，秦时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跳楼自杀。

只留下，秦时和他同病相怜的妹妹，之后，秦时靠着节衣缩食，勤工俭学，带着自己的妹妹，考上大学，最后成了合格的侦察官。

本以为生活已经开始步入正规了，却不想，因为纪月的存在，秦时的妹妹因被人强奸，选择跳楼自杀。

生活失去重心力的秦时直接把参与了这场强奸案的人杀了，被捕入狱，在出来的时候，也就是遇到姜柔之后的各种事。

“我能怎么样啊！”纪月一脸无辜地看着秦时，“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秦时，你这样对得起你父亲吗？”

她是真没想到啊！

顾瑶和霍斯辰结婚那天晚上，她都把自己全部脱光，送到秦时的床上去了，秦时居然都没有多看她一样。

当然，她也没想到，秦时既然可以原谅姜柔，为什么就不可以原谅她，他的妹妹跳楼自杀，和她有关系吗？

没关系吧！

这不是她自己想跳的楼吗？

秦时凭什么怪她，一想到这，纪月顿时委屈的不行，几步冲到秦时身边，也不管秦时对她厌恶与否，她一下抱住秦时，“秦时，我知道你还喜欢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放开。”秦时眉心狠狠地跳了好几下，手一下扣住纪月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她从自己身上一下拽开。

力道很大，纪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连看着秦时的目光，都了几分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原谅一个害死你父母的人，也不可以原谅我，你的妹妹跳楼自杀，是我的错吗？不是吧！更何况……，你干什么？啊！”

还没有等纪月把话说完，秦时却在这时候，突然伸手，一下掐住纪月的脖子。

他的力道很大，大的好像要一把拧断她的脖子似的。

纪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挣扎着下意识地想要从秦时手中挣脱，“秦，秦……”

“你也配提幺幺吗？”他一直在忍，忍所有的事，只因幺幺说，不要伤害纪月。

可现在来看，他恐怕不能答应幺幺了。

秦时赤红着双眸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了一般。

纪月吓的打了一个冷战，眼泪猝不及防地滚出眼眶，就在她以为秦时要把掐死的时候，不远处，小尾巴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时。”她的话语很温柔，软软糯糯的，落在秦时的耳朵里。

秦时指尖微微一颤，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姜柔已经冲过来，一把扣住秦时的手腕，“快放开她，在弄下去，她就死了，你回去坐牢的。”

最后一句话，姜柔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秦时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又这么一下被击垮下去。

“秦时。”姜柔红着眼眶看着秦时。

秦时恍然地回过神来，看着姜柔。

姜柔又说道，“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不好？”

她的话音里面裹着哭腔，秦时听的心头一紧。

“秦时。”姜柔又了一声。

“哥哥。”恍然间，秦时听到幺幺叫他的声音，她抱着洋娃娃跟在他身后，乖巧地跟在他的身边，说道，“哥哥，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七岁的幺幺在秦家破产，父母自杀，债主逼上门的时候，不哭也不闹地抱着洋娃娃。

走到十五岁的少年身边，拉着他的手，看着秦时，说道，“哥哥，别怕，你还有幺幺。”

“幺幺，跟着哥哥走，好不好？”十五岁的秦时摸了摸幺幺的脑袋，眉眼温柔地说道。

秦幺乖巧地点了一下头，“哥哥，去哪儿，幺幺就去哪儿。”

这句话，就这么延续了七年的时间。

最后，秦幺还是违背她向哥哥许下的承诺，跳楼自杀了。

那一天，天气格外的好，秦时看到的却是躺在血泊里的秦幺。

秦幺冲着他笑了笑，说，“哥哥，爸爸妈妈来接我，以后我不用在成你的累赘了。”

可是，秦时很想说她从来都不是他的累赘，他是唯一一个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而到最后，这个理由，就这么消失了。

从此，秦时的天也就这么黑下了。

目光落在纪月身上，秦时自嘲地笑了，舔了一下唇瓣。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直接甩手一扔。

纪月没站稳，身体一个踉跄，一下撞在墙上，“砰”的一声，纪月撞破了额头，鲜血流下。

秦时连看都懒得看一言，他直接转身离开。

“秦时。”姜柔叫了秦时一声。

秦时没有回头，他就这么走了。

站在原地，姜柔看的有些恍然，没有直接追上去，她收回目光，看向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