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徽宗。
毗昙看了眼满身是血的二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个小辈又背着他打架了?
他长眉微蹙,刚想出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就见灵锡面色怪异,似是激动,又似兴奋,颤抖着声音问道:“哎呀,小六,怎地弄得满身是血?”
玉瑶抹了一把脸,瞧见毗昙若有似无地盯着她看,一副要把她抓去抄写经书的样子,慌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是玄天宗那些人的。他们欺负屠师弟,我气不过就出手教训他们一顿。”
如今的她,经过万佛宗的熏陶,在毗昙尊者的感化下,已经变成规矩善良的好姑娘,才干不来欺负屠康的事情呢。
一旁的屠康,细长的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她出手教训他们,竟是为了他吗?
她知道是凌浩峰伤了他,所以才逮着他一直勐揍?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神色莫名,恍然觉得她好似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这念头一起,他整个人就不自在起来,慌忙别开了视线,抿着唇角站在一旁。
听到不是屠康的血,灵锡有点失望,真心实意地骂了玄天宗弟子几句,又问道:“那你没受伤吧?”
“没有。”玉瑶面上露出个腼腆的笑容,不仅没受伤,还顺便激发了工具人的斗志呢。
“屠康呢?可有受伤?”灵锡走过场一般,问了一句。
屠康瘸着腿上前,恭敬行了一礼,才开口道:“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有毗昙尊者在一旁盯着,灵锡没好意思太抠门苛刻,肉疼地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他,“这是疗伤丹药,拿着。”
这瓶药,他可是珍藏了好久,谁都舍不得给呢。
却没想最后会便宜了屠康。
啊,心好疼。
屠康可不知这瓶药对灵锡来说有多珍贵,只道是普通丹药,便没有拒绝,上前接过丹药,恭敬道:“多谢师父。”
灵锡“嗯”了一句,沉声道:“下去好好养伤吧。”
哪料,屠康却直直跪了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愧疚道:“师父,徒儿未经师父允许擅自离开宗门,还连累蛮……小师姐出去寻我,让师父和诸位师兄担心了,请师父责罚。”
灵锡:“……”为师不担心,你想太多了。
诸位师兄:“……”不好意思,我们一点都不担心,甚至感觉很快乐。
当着毗昙的面,灵锡怎么可能会罚他?
遂摆手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孟怀鸣等人也在一旁可有可无地劝了两三句。
屠康却不为所动,恳切道:“师父若不罚我的话,徒儿良心实在难安。”
杀同门师兄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良心出现过呢?
玉瑶站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执意要让灵锡惩罚他,这倒是让毗昙惊讶了,“为何执意要灵锡宗主惩罚你?难道除了擅自离开宗门之外,还做了其他错事?”
“是。”屠康艰难地应了一声,哑声道:“晚辈心思污秽,辜负了前辈的教诲。”
毗昙不明道:“何出此言?”
“晚辈、晚辈心思污浊,心脏眼脏,看到小师姐与四师兄、五师兄过招,便认为他们是在行淫、秽之事,误以为青徽宗是修行合欢功法,大惊之下,就跑出宗门……”
话音一落,整个茅草屋都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