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十里处。

季寻心原是想告诉简单与玉瑶道个别，告诉玉瑶一声就离开。

玉瑶一听他要走，倒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道：“那我送送你。”

其实，不用送的。

如果有她相送，他定会舍不得离开。但是，又不想拒绝。

于是，两人相携来到了天一门的山门前。

“好了，回去吧。”季寻心垂眸望着她，温声说道。

玉瑶抿了抿唇，握着他的手不放，不舍道：“我再送送你吧。”

于是，两人又走了五里路。

“回去吧，送到这里已经够了。”

“我……再送一程吧。”

季寻心望着她，终究是舍不下，不忍心拒绝，只能牵着她的手又走了四五里路。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小玉已经送得够远了。”季寻心柔声道。

“再走一段吧。”她低声说道。

季寻心微微叹了口气，心内不舍，却还是狠心说道：“够了，就到这里吧。”

“再送下去，怕不是要与不才一同去了魔界？”

他有意让她开心，玩笑似的说道。

她倒是希望能陪他同去。

听闻魔界凶险，高手众多，只怕师父师兄们压根儿不会同意，更怕自己修为低微，届时拖累了他。

她抿了抿唇，垂着脑袋不吱声，也不放手。

季寻心失笑，难得见到她这种女儿家痴缠的娇态，心知她是舍不得自己，一时间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眉眼温柔道：“不才很快就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少女红了眼眶。

她也知道他会回来，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分别，自己不应该缠着他不放，可心里还是会不舍，还是会难过。

她垂着脑袋，低低应了一声，“那……你走吧。听说魔界凶险万分，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还有，要快点回来，别忘了我还在等你。”

说到最后，泪光泛泛，声音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

季寻心心软成一片，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

“不才会尽快回来的。”他紧紧地抱着她，郑重保证道：“在外亦会照顾好自己，小玉不必为我担心。倒是小玉，可还记得不才交代过的话？”

“嗯。”玉瑶点点头，忍了忍，到底没压住哭腔，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低低说道：“要好好修炼，不可随意乱跑，若是遇到棘手的情况，可以找尊者帮忙……”

听着她乖巧无比的回答，季寻心心尖一阵阵发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许诺道：“只要你乖乖的，不才就算遇到多艰险的困境，也会穿过刀山火海来见你。”

玉瑶带着鼻音应了一声，都嘴道：“我才不要你穿过刀山火海。我希望你好好的，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就去找你。”

季寻心笑了声，“路途漫长寂寥，还是让不才来找你吧。你只要在站在原地等不才便好。”

他略略松开怀抱，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对上她澄澈干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要你有心，不管过了多久，不管道路艰险，不才总会应你而来。”

玉瑶小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我信你。”

季寻心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睫微垂，掩下心内的不舍，低声道：“无需担心，更无需害怕，此行过后，不才便再也不离开了，会永远都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一生一世。”

“好。”玉瑶眼睫不停颤动，脸红得厉害，倒是不知道季寻心这么会说情话，心内又羞又慌，离别的愁苦登时被冲散了大半，低头小声道：“那你……你快去吧。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