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先是一怔，脸上的笑容微微僵滞，而后很快恢复如常，轻轻点了下头，“嗯，心心树幻化出来的人形就是根据人心中所想之人化成的。”

听到她话语里的逃避，戚缘面色澹澹，颔首道：“那六万是你想见之人？”

“不是。”玉瑶想也不想地摇头，“我对找替身这种事情没兴趣。心心树是三万种下的。三万就是小鼠。”

“原来如此。”戚缘看了她两眼，凤目里幽暗深邃，不知道心中所想，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六万面容的主人是小鼠的兄弟吗？”

玉瑶再次摇头，“不是啊。”

她只当戚缘好奇，如实相告道：“小鼠无意中碰到原主，不知道怎么的就把那张脸记下，去给心心树浇水的时候，不小心把灵识投放到心心树上面，结果……”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有些好笑又有点儿无语，“就变成你看到这样啦。要知道心心树化成人形至少要两百年起步呢，小鼠现在估计都难过悔死了。”

戚缘见她笑，也跟着扯了一下嘴角，说道：“这么巧？”

“是啊。我原本还想问小鼠到底看到什么，才会把关于他的面容投放到心心树上，结果话说了一半，你就来了。”玉瑶说道。

戚缘眉眼澹澹，点漆凤眼清晰倒映出少女娇俏的面容，澹声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肯定啊。”玉瑶哈哈一笑，开玩笑道：“让你在禹迹山养伤，你偏不，一来还坏了我的事儿，让我听不成故事。”

“哈。”戚缘跟着笑，对玉瑶说道：“既然坏了你的事，那你想要如何？是与我断绝往来，还是……杀了我？”

说到后面三个字，声音已然带着不易觉察的认真。

“这嘛……”玉瑶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单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愁眉苦脸，似是十分为难，叹气道：“我生性善良，做不出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过，生气肯定难免的……短时间内不跟你往来了。你呢？”

“如果有一天，有人坏了你的好事，挡住了你的路，你会如何？”

“我会杀了他。”

戚缘澹声说道，温暖的光晕落在他艳丽的脸上，偏冷的眉眼轮廓被光线勾勒，鸦羽般的长睫微微下垂扇动，竟有几分杀伐果决的气势，“没有人能挡住我的路，如果他拦住了我，那我会杀了他。”

玉瑶睁大眼睛，不赞同道：“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两人都接受的方式和平共处吗？”

“这世界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戚缘侧过脸看她，凤眸幽暗，似对她，又似在告诉自己，“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玉瑶眨眨眼，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想了想，问道：“那小金想要什么？”

“我想要立足于修真界，要站得很高很高，高到世人皆仰望着我……”

“这是一个很伟大的目标。”

雄心壮志嘛，谁都有。

她做梦的时候，也幻想着自己成为修真界第一人呢。

所以，小金的梦想，她完全可以理解。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