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两句，都挑着他的痛处戳。

说完，还不忘向他露出个感激的笑容。

盖天扬的脸色又青又白，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没杀了她，真是大错特错。如果当初他选择亲自动手的话……

他喉咙里泛出血腥气，看着气定神闲的少女，不由再次吐出一口血，后悔不已。

玉瑶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气，一会儿功夫就连吐两口血，顿了顿，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德，便没有再故意刺激他，话锋一转，瞥了眼屠康道：“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问问盖宗主，无缘无故为何要对我青徽宗弟子出手？”

她是厌恶屠康，希望屠康死没错。

但是，这属于两人之间的恩怨。在青徽宗内怎么打都行。

在外嘛……

还是得粉饰一二。

毕竟，在外人眼中，他们都是青徽宗的弟子，是同门，是一体的。

决计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当面打死。

否则，别人还以为青徽宗好欺负呢。

屠康这家伙肯定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不要脸不要皮朝她求救，笃定她为了维持住青徽宗的形象，不会见死不救。

这样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好像着了对方的道儿啊？

有点儿憋屈。

玉瑶抿了抿唇，忍不住回头瞪了屠康一眼。

屠康一怔，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了片刻，默默低下了头。

听到玉瑶的质问，盖天扬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毗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你光看到老朽对屠康动手，怎么不问问这小子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玉瑶转头看了眼屠康，问道：“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

“没有。”屠康想也不想地摇头否认，飞快看了盖天扬一眼，复又垂下眼，低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不知道盖宗主为何一见到我，就要让我把琉璃佛珠交出来……这是尊者送我的，我自然不能给，他便伸手强抢，见我反抗，就骂我魔物，还说要杀了我……”

“嗯？”

玉瑶下意识看向毗昙，很快又转头看向盖天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常觉大师，应该和玄天宗的凌浩峰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一人师控，师父就算放了屁，都觉得是香的。

一个徒弟控，坚决不能看到自己送给徒儿的礼物落到旁人手上。

她轻啧了一声，一言难尽道：“盖宗主，你……为了一串佛珠，就要杀我青徽宗的弟子……你可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都没找到比较合适的词语，最后只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盖天扬瞪着眼睛，牢牢盯着屠康，怒不可遏道：“你胡说八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是你，你故意陷害我的！”

哪料，屠康捂着伤处，满脸委屈地看向毗昙，低声道：“目前，那条白色琉璃佛珠就在他身上。”

毗昙长眉微蹙，抬眼看向常觉，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抿了抿唇，缓步上前，朝盖天扬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