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罕。希望我的好友,小金大人给小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玉瑶举着糖果,笑容不减,语气欢快又活泼。
从她的举止,他感受到她对他有极其自然的亲近,话语更有显而易见的讨好,这让戚缘自雨城一别,得知她真实身份便积攒起来的郁气忽然消散。
他偏过头看她,启唇欲语,让她少胡言乱语,举止庄重些,嘴里冷不丁被塞了一颗糖果。
“吃下糖果可不能再生气啦。”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顿了顿,考虑到小金的别扭性子,认真且坦诚地说道:“我并非怕欠人情,而是担心你受到伤害。你是我的好友,我不能让你为了涉险。”
上下两辈子,除了师父师兄之外,她几乎没什么朋友,小金算一个。
她舍不得朋友为她涉险,舍不得朋友因她受伤。
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更希望众人都好。
戚缘微微一愣,下意识垂眼看她。
少女坦然又诚恳,眼神清亮透澈,或许这话落在他人耳朵里会觉得有些暧昧,可戚缘知道,她对他根本没什么想法,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看待。
真正的……朋友。
瞬间,心里漫开一股微妙的感受。
戚缘抿了抿唇,口腔里泛开带着果香的甜味,连带着心里好像也变甜了。
他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轻哼道:“花言巧语。”
停顿了一秒钟,又添上一句,“看你还算上道……不与你计较了……”
说话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收紧,牢牢握住了手里的糖果,视线直直盯着潭边的萤火看,连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或者还在生闷气呢。
熟知他别扭性格的玉瑶抿唇偷笑,软声道:“那就谢谢小金啦。”
得到的,是对方不咸不澹的眼神,还有一声冷澹异常的冷哼。
两人坐在巨石分食糖果,过了半晌,戚缘似想起什么事情,垂眼看了眼手里的糖果,眉头不自觉轻蹙,抬眼望向玉瑶,语气里带着不易觉察的关心,试探道:“这段日子,可恢复了记忆?”
玉瑶瞅了他两眼,苦着脸长叹了一口气,“毫无进展。要是我能恢复记忆,我师父师兄们也不用弄出这么一场大戏了。”
戚缘微微敛眉,想起龙族似乎有一门针对记忆的功法,沉吟了片刻,语气澹澹道:“记忆之事,你无须太过担心。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玉瑶“哦”了一声,对着他咧嘴一笑,“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更不着急。倒是小金你……”
她蹙起眉头,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神情关切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事儿了?”
“我?”戚缘有些讶异,凤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茫然道:“我能遇到什么困难事情?”
“比如,身无分文,手头比较紧什么的……”
他一向注重打扮,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凡尘界,都把自己拾掇得一丝不苟,体体面面,哪里会像此时衣衫不整,只穿着一套单薄的中衣,连乌发都不束呢?
除了他手头拮据,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导致此刻衣衫不整之外,玉瑶真的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戚缘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惊觉到自己的装扮着实失态。
他面色微僵,唇瓣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许久之后,才语气生硬道:“我很好,并未遇上难事。”
只不过,得到她或陷入危险的消息正值休息的时间,出来得匆忙,一时间忘了收拾。
玉瑶轻轻“哦”了声,细细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实在不愿意多说,便不再勉强,很快转移了话题,提起另一件事情。
“小金,你最近是不是都在万佛宗附近啊?我白天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对了,还看到那疯疯癫癫的白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