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了那信上的内容,勃然大怒。
“好你个胡惟庸,咱念在你是老丞相推荐的人选,任命你为左丞相,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宣刘伯温。”
不大会儿,刘伯温前来觐见。
“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紧急召见微臣,为了何事?”
朱元璋将小册子,直接给了刘伯温。
“刘爱卿,你自己看吧。”
刘伯温接过来,看地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陛下,徐龙和刘伯温,种种罪状,触目惊心啊。霸占农田,在官经商,逼死人命,尤其是将活人的心脏挖出来,用作是药引子。”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朱元璋也是连连叹气。
“刘爱卿,当日咱顾及淮西,安抚他们,这才让胡惟庸做了左丞相。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胡作非为。”
“刘爱卿,朕着你勘察此事,若罪名落实。定斩不饶。”
“臣遵旨。”
刘伯温走后,朱元璋越发觉得此事有点蹊跷。
“宣守城的士兵。”
不大一会儿,守城的士兵匆忙而来。
“那前来送五虎徐家之人,长得是何模样?”
“年龄几何?”
守城的士兵,慌忙下跪。
“启禀陛下,此人以黑布蒙面,长得甚为瘦小。”
“那可曾留下姓名?”
“启禀陛下,并未留下姓名。”
朱元璋若有所思。
“退下吧。”
..
是夜。
雷声大作,电闪雷鸣。
胡惟庸府上,书房内,油灯长明。
他在房间里,正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着方步。
夫人李氏,在一旁也是焦灼无比。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难道陛下真的发现了此此事?”
胡惟庸乱了阵脚。
“这还能有假?陛下已经将老夫禁足在府中。摆明了就是想查老夫的问题。”
李氏更加焦急,哭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我胡府上下,有一百多口人。难不成,我胡府的灭顶之灾就要来了吗?”
胡惟庸更加心乱如麻,李氏的哭泣更是让他烦躁。
“哭哭哭,你就会哭。”
“一边哭去,别妨碍我等确切的消息。”
李氏仍然是抽抽噎噎。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潜入到胡惟庸书房内。
“谁?”
“老爷,是我。”
“胡大勇,快进来。”
“有确切消息了吗?”
来人将情况一一说明。
“老爷,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刘伯温大人已经着手调查。”
“据说,徐府的那个管家,就是最为重要的证人。刘大人已经将此人收监。”
“至于这人会不会咬紧牙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胡惟庸如临大难,两腿筛糠一般抖动起来,直直地坐了下去。
“完了,完了。”
“老夫这一世英名,都被徐龙的小子给毁了。”
黑衣人见此悄悄隐退。
书房内,弥漫着李氏的哭声。
“完了,我们胡家彻底完了。老爷,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
胡惟庸何尝不是被吓尿了。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找恩师,对,就是找恩师。”
胡惟庸眼前一亮,蓦然想到这个主意。
普天之下,能在朱元璋面前说上话的,也只有他的老师李夫子李善长。
“那老爷快去。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胡惟庸想都没想吩咐人准备马车,朝着李善长府上疾驰而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李善长的府上。
毫无疑问,没有人开门。
胡惟庸常跪在在门口,失声痛哭。
“恩师救命,恩师救命啊。”
…
与此同时,胡府内的奴仆,上到管家,下到烧火的丫头,这一晚上几乎是昼夜无眠。
有关于胡家将要遭受灭顶之灾的消息,一夜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胡家的下人们,再也坐不住了。
“老爷要是获罪,说不定是逐年九族的大罪。”
“到时候,别说咱的命保不住,就是老婆和孩子的命也保不住。”
“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胡府那一片大乱。
有卷起银子准备跑路的,还有。趁机混水摸鱼的。
就连胡府的管家,也着急忙慌准备跑路。
胡府中的护院头子胡天明,维护着院子里的秩序。
“慌什么?老爷家大业大,一直受陛下器重。不可能轻易倒下。”
“但凡是趁着胡府混乱之际,混水摸鱼的,一律杀。”
尽管这样,仍然不能消除下人们的恐惧。
“哼,胡天明,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就问你一句。你不怕死吗?”
有人当面质问他。
“还跟他费什么话?”
“性命要紧,还是赶紧逃吧。”
李氏更是哭天抢地。
“你们这些下人,一个个这么薄情寡义。老爷平时待你们不薄。生死攸关,你们竟然浑水摸鱼。”
“哎呀,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老爷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呀。”
胡惟庸的儿子闺女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爹,他不会有事儿吧?”
“呜呜呜,我们胡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都怪那个朱枫,都怪他。”
整个胡府内,一片混乱。
而另一边。
胡惟庸跪在李善长的门前,也顾不得大街上人们异样的目光。
天已大亮。
李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府的管家亲自迎接出来。
“胡大人,我家老爷请你进去。”
胡惟庸如同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站起来,朝府内飞奔而去。
只要李善长肯帮忙,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急匆匆赶到李府的正堂,看到李善长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胡惟庸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恩师救命,恩师救命啊。”
李善长捋着胡子。
“老夫已经得知此事。来人呢,看座。”
“勿需惊慌,此事确实颇为棘手,需要慢慢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