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智者遗言,使北疆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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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节所说,逃跑不能解决问题,而失败也是可以避免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命里注定的,关键在人。

没错,就像袁绍那样,整天“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对内自毁长城,对外又抓不住机会,那他只能等待失败;而像袁氏兄弟那般,在父死敌窥的严重危急时刻,却仍然在狗咬狗,玩窝里斗,那他们也只能不断跑路,最终逃不过死亡的诅咒。路都是他们自己选好的,谁也怪不得。

但曹*就不同了:他作为一方领导,首先自身便具有极高的谋略和兵法智慧,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出击,什么时候该休养;另外,他还善于从各方面调动手下员工的参政议政积极性,有时候好的点子往往是参谋们帮他想出来的。并且仅在用人方面,他也能综合考虑别人的意见,做到不盲从,不武断,审时度势,择优采取。——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不过,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再牛的领导也都需要一位或几位极其强大的人在背后辅佐,并且这个习惯似乎从很早就流传下来了——皇帝底下有好多谋臣,军长底下有好多参谋,局长底下有好多幕僚;就连那位奇货可居的商人吕不韦,也养了整整三千人做门客!

无可否认的是,曹*的成功便跟他手底下的这些参谋们分不开。在这群人当中,荀彧、荀攸俩叔侄算得上老成谋国,程昱可谓精于筹划,贾诩可说韬略满腹,刘晔堪称料事如神,其余满宠、董昭、王朗、辛毗等等,也都是不可多得的智慧人才。——但是,上述一应人中,我们恰恰忽略了一位最厉害的人物,他便是一直以来都充任曹*最高级参谋的郭嘉同志!

郭嘉的才智到底有多厉害,不得而知;但完全可以这样说,他跟以后的诸葛亮、庞统等人相比,绝对在之上而不在下。在他有限的政治生涯中,曹*一直将他倚靠为自己智囊团的最核心力量,甚至将他作为自己死后可以托付国家大事的柱石来看待!

大概从那次著名的“十胜十败论”(见本书第六章)开始,郭嘉的才智就足以让他在曹*的众多参谋中成了核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水淹下邳、驱逐刘备,乃至最近的袁曹争雄,郭嘉屡屡献出奇谋,让曹*每一步都走的辉煌无比。可惜,天道不公,竟使英雄不假以年!(郭嘉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八岁。)

——没错,这节的故事将着重围绕他进行展开;同时,本节也描绘的是他在汉末乱世中驰骋的最后一点生命迹痕了……尘世缥缈,浮生若梦,英雄早夭,为天下哀;有的事,我们也只能默默惋惜。

接着上节的内容:话说在干掉高干、打下并州之后,曹*便又把自己的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了收纳二袁的乌桓身上;他打算率军西征,痛扁乌桓人一顿。这个时候,曹洪等人站出来劝告曹*:“袁熙、袁尚已经流窜到沙漠去了,他们的灭亡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要是带兵西征,假若刘备、刘表再度乘虚攻袭我们的许都,我们根本没办法救应,万一失了根本,岂不是本末倒置?!因此,请您马上回军,千万不要动打乌桓的念头!”

但是,众人之中,却唯独郭嘉有不同看法:“你们都错了!我们老板虽然威震天下,但乌桓在北方沙漠之地,那里的人一定觉得自己身处边远而不作过多防备;所谓出其不意,我们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就一定能够打败他们!何况,从理论上来说,袁绍当年曾经对乌桓人有恩,而袁尚和袁熙也还都活着,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为自己留下祸患!”

“至于刘表本人,他不过是个自矜为名士的坐谈之客罢了!对刘备,刘表一贯清楚单凭自己的才能根本没法驾驭他,这样,要是重用刘备,刘表就会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没法约束对方;反之,则刘备的才能根本得不到任何发挥!——综上所述,众人的担心是绝对多余的;即便我们长途远征,许都处于空虚的位置,也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这番话可谓绝对的一针见血,洞彻表里;曹*听后不觉茅塞顿开:“嗯,你说的对极了!”这样,西征乌桓的事情也便定下来了。它是郭嘉一手促成的。

没几天,曹*下令所有三军正式出发,朝乌桓开进。一时间,一千多辆战车行进在漠漠黄沙中,倏尔又狂风四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更要紧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便于行军的道路,人和马匹都难以行进!

环境这般恶劣,曹*很快就想打退堂鼓了;但他又不放心,便再度询问郭嘉。其实郭嘉更可怜,这阵子还正因为不服水土而卧病躺在担架上呢!

看到自己这位最信得过的大参谋成了这般模样,曹*不觉十分伤感:“唉!都是因为我想平定乌桓的缘故,却让你跟着我长途跋涉,现在又染上了疾病,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听曹*这么说,郭嘉也十分感动:“您说哪里话!我感您的知遇之恩,哪怕万死也不能报之万一!该惶恐的人是我啊!”

曹*心里更伤感了,他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曹*才慢慢询问郭嘉:“这地方实在太鸟不拉屎了,我想干脆撤了算了,你看咋样?”

郭嘉强撑着病体回答:“俗话说兵贵神速。现在我们是辗转千里要去偷袭敌人的,带的物资多了反而难以更好地行军。不如换条道,然后放下包袱,轻兵速进,这样一定会使敌人措手不及的。——只是,您需要找一个熟悉路径的人做大军的向导啊!”

对郭嘉的话,曹*心下十分赞同,也便打消了半途而废的念头。可是,有鉴于郭嘉的身体实在难以支撑,曹*只好先把郭嘉留在易城(今河北易县)养病,然后听从郭嘉的建议,征聘熟悉地理的人担任向导。

几天后,有人推荐说,袁绍的旧属田畴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曹*便把他召来询问。田畴果然靠谱,他一开口便滔滔不绝:“您现在走的这条路,夏秋两季多水,说浅吧,它愣是可以让车马没办法行进;说深吧,又根本没办法在里面划船,真正是糟糕透顶了!”

“依我说,不如调头回军,从卢龙口(今河北宽城潘家口)一带越过白檀(约今河北滦平),兵出乌桓人的空虚之地,近前往柳城(乌桓都城,在今辽宁朝阳柳城镇)驻扎,攻其不备——这样做的话,收拾蹋顿(乌桓人的首领)简直根本不在话下!”

曹*对地理不熟,对田畴的建议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予以同意。他特意封田畴为靖北将军,让他充任大军的向导,作为前驱;张辽带一部分人在中间,曹*亲自殿后;所有三军一律轻装速进!

事实证明,田畴可谓料敌如神,他的这一筹划对曹*的胜利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等队伍到了白狼山,不想正好遇到袁熙、袁尚会合蹋顿带着好几万人到来了!张辽马上飞报曹*。曹*亲自勒马登高进行观望,只见蹋顿的士兵根本没啥队伍队列可言,竟然三三两两、参差不整!(化外的人没经过正规军事训练?)

这样一来,对付这些胡人就容易多了!曹*立马对张辽下令:“敌人的队伍乱成球了,这正是我军进攻的大好时机!”并将自己的专用指挥旗(麾)授予张辽。

张辽果然不负所望,他带上许褚、于禁、徐晃三人分成四路下山,对着乌桓人就是一通奋力急攻。乌桓人猝不及防,顿时大乱。张辽本人更是拍马砍掉了那位乌桓人的首领蹋顿!

蹋顿一死,群鼠无首,剩余的乌桓人便立马投降了;袁熙、袁尚无奈,只好再度发挥腿长的优势,又辗转往辽东投奔公孙渊去了!(他们也确实不容易。)

随后,曹*收军进入柳城。为表功勋,他当即有封田畴为柳亭侯,让他永守柳城的念头。不过,这一想法被田畴本人回绝了。他是这样对曹*说的:“我只不过是个辜负了前老板(袁绍)的恩义、流窜到别处的罪人,蒙您的厚恩让我活下来尚属不错了;哪能再出卖了卢龙的寨子来向您邀功约赏呢!”

这样一番话下来,曹*更加认定田畴是个道德上有大节的人了;慰勉之余,为全他的道义,曹*又改拜他做议郎。

——但其实,田畴之所以前来充任向导,除开有其他人推荐在先,迫不得已的缘故,另一层意思也是乌桓屡次侵扰内地,他想借曹*的手击垮他们罢了(兵法谓借刀杀人),还有就是想让河北早日结束战乱;至于曹*本人的德行,田畴本人素有所闻。这样一位大奸国贼,即便他比袁氏的水准能强一点,可跟着他混,又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因此,在目的达成之后,田畴便选择了委婉辞谢,以示自己从内心深处跟曹*两相殊途;但此时的北方天下,眼见已经成了曹*一个人的掌控之地了,田畴又没法横起波澜,因此也只能勉强接受议郎的官爵,曲意逢迎罢了!(这实在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

田畴,让我们记住这个名字;他的故事在本书中还会有出现。

好了,接着上面的话头。话说打败了乌桓人,曹*这趟的任务基本便完成了(除了跑了两个最要紧的大恶元凶袁熙、袁尚)。因此,在曹*关于改立新单于(乌桓首领的名称)、抚慰乌桓人、安定北边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之后,他便带着新收取的一万多匹骏马,收兵回撤了。

还是那句话,来时容易去时难。这趟回兵,曹军居然又摊上了大麻烦:当时正值隆冬,天气既寒冷又干燥,二百多里都没有水源;加上军粮又相当缺乏,最后甚至到了杀马充饥的地步,士兵们一直往下挖了三四十丈的深度,才勉强找到了水源。一句话,怎一个苦字了得!

因此,一回到易城,曹*立马重赏了之前劝谏曹*不要去征讨乌桓的、以曹洪为代表的那部分人,并抚慰他们说:“我这次冒着危险去远征,终于侥幸成功了。但这是老天保佑,却不能当传奇歌颂,更不能在以后奉为榜样。——当然郭嘉的建议是没错,而你们关于不要去征讨乌桓的建议,这才是万全之策,所以我犒赏了你们。以后别害怕提出相反的意见!”

这算是对曹洪等人的鼓励吧。但说归说,不知曹*这次劳师远征,事到如今,他可曾真的后悔听了郭嘉的话?

好在一切都已成功,经受过的那些苦难,就作雨打风吹去吧!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这里;最让曹*不能接受的是,等他回到易城,那位足智多谋的郭嘉老兄却已经死去多日了!

这是真的,因为郭嘉的灵柩就停放在县府大厅(公廨),一旁是数不尽的花圈灵幡。一瞬间,曹*恍若天崩地裂般煎熬,他一路小跑着前往祭奠,痛哭失声:“郭嘉老弟死了,这是老天不保佑我啊!”

一会儿,曹*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又回过头对身旁的参谋们倾诉:“你们的岁数都跟我差不多,只有郭嘉比较年轻。我还打算对他托付后事呢,谁想他竟然中年夭折了!这简直比让我死还难受!”参谋们既伤感又羞惭,个个低头不语。

过了会儿,一直在身旁伺候郭嘉那几位仆从,将郭嘉临死前写给曹*的信送了上去,并转达郭嘉的原话:“郭先生去世之前,特意给您写了这封信,他说:‘您要是能按照里面信上说的办,辽东的事情根本不算啥!’”

曹*见信如见人,更觉涕泪纵横了。良久,他才颤抖着拆开那熟悉的信封——看完信,曹*一言不发,只一个人点头感叹不已。其他人虽然疑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什么谜底。

到第二天,夏侯惇便带人来报告:“辽东太守公孙康,一直不曾臣服;现在袁熙、袁尚又跑去投奔他那里了,日后一定是个麻烦!不如趁他们那边还没有动作,我先带人去收拾了他们,打下辽东!”

不料,曹*却一脸诡笑:“不用不用!你们先歇着。几天后,公孙康那厮自己就会把这俩人的脑袋送来了!”——对众人而言,这句无厘头的话简直天方夜谭!他们实在不知一向精明的老板为啥会这么说(难道郭嘉的遗书上说了什么?),但反正都不相信。曹*也不作解释,只一味微笑不语。

好吧,是悬疑,也似卖弄机关;还是让我们看看辽东那边的真正情况吧!

话说袁熙、袁尚弟兄俩在乌桓那个避难所塌陷了之后,又再度逃亡,直接跑到辽东太守公孙康的地盘上来了!先简要认识一下公孙康:公孙康,男,表字不详,襄平(今辽宁襄平)人,是当时武威将军公孙度的儿子。在老爹死后,他便继承了辽东太守的位子,割据辽东搞半独立化自治;并一度东征高句丽(今朝鲜半岛北部)、西征乌桓,成为当时辽东地界上的大军阀。

当日,公孙康知道袁熙、袁尚前来投靠,便率先召集官员召开专门会议商量这件事。弟弟公孙恭先发言:“当初袁绍活着的时候,尚且天天想着吞并我们辽东;现在袁熙、袁尚混不下去了,这才过我们这边来投靠,明白着就打的是鸠占鹊巢的主意!现在我们要是接纳了他们俩,日后一定会增添许多麻烦,而且还会让我们跟曹*结仇。——依我看,不如把这俩货忽悠进城,然后宰了他们,拿着他们的脑袋去向曹*报功,曹*一定会好生对待我们的!”

对弟弟的话,公孙康也有同感;不过,他还有另外一层顾虑:“话是没错,可万一曹*要带人来打我们辽东呢?倒还不如把这俩人收容下来给我们当帮手呢!”

公孙恭想了想:“有了!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打探呀!要是曹*确有打我们地盘的主意,我们就收留下这两位;要是曹*没这心思,我们就宰了二袁,拿他们的脑袋送给曹*!”

这倒是个好主意,公孙康欣然同意,并当即派出密探赶去打探曹*的动向。(事实上曹*的动向我们也已清楚了,他似老早就算定好剧情会这样发展一样,早就按下军队不动了!)

再来看看袁熙、袁尚弟兄俩。话说公孙康在城里商量,然而这俩人也没闲着,他们在路上也悄悄约定:“辽东那边人多,足以跟曹*较量。我们暂时先去投奔他,以后便杀掉公孙康,抢夺他的地盘。等我们日后养成气力能够跟中原抗衡的时候,收复河北又有何难呢!”(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兵者诡道”,看来的确如是!)

就这样,等袁家兄弟跟公孙康见了面,公孙康却推说有病不能相见(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让他们先往招待所住着再说。后来,派出去的密探回来报告:“曹*将军队屯扎在易城,似乎并没有打我们辽东的主意!”——这就把袁家兄弟的活路给堵死了!公孙康暗暗下定决心。

确定好了该咋做,接下来一切都好办了:他率先埋伏好专业杀手在夹层内,然后再故意请袁熙、袁尚两位相见。可怜风云变色,袁家兄弟俩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这两位倒楣蛋一进来,打完招呼,看见床榻上没铺席子,还傻愣愣地问公孙康:“您咋不铺席子呢?”

谁料,公孙康突然变了脸色:“哼,你们二位的脑袋马上就要辗转万里了,还谈啥席子不席子?!——来人,马上动手!”

事态演化得实在太快,袁熙、袁尚压根没一点思想准备;正当他们瞠目结舌、惊诧不已之际,夹层里的杀手们早已拥出,并以一种近乎光速的速度砍下了两人的脑袋!——他们的倒楣人生终于终结了,借尸还魂的计划也注定成为泡影了。看来,最终还是公孙康算计了袁氏兄弟。

砍死俩人后,公孙康这才如释重负,他马上下令用木匣子将俩人的脑袋装起来,并快马送到易城去送给曹*。而这时候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呢?夏侯惇、张辽还天天闹着要让曹*撤军呢!

大家一定觉得此时的曹*已经陷入自己编织的迷梦中去了,非但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还偷偷暗笑呢!但曹*偏生如此执着,他一直号称非要等到公孙康将俩人的脑袋送来再说。——巧的是,没过几天,辽东那位公孙康太守还真的派人拿着袁熙、袁尚的脑袋过来了!事到临头,众人这才惊奇不已。

曹*大笑:“果然不出郭嘉老弟所料!”一面重赏来人,并加封公孙康为襄平侯,授予他“左将军”的职位。

后来,官员们一再询问,曹*这才拿出郭嘉那封神秘的遗嘱让大家看。大家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最近听说袁熙、袁尚往辽东逃逸了。我认为,您千万不能发兵追击!要知道,公孙康一向惧怕袁家吞并他的地盘,现在这俩人前去投靠,公孙康本人一定狐疑不已。这种情况下,您要是急切发兵,他们反倒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要是不动声色,公孙康、袁氏就会自相算计——这是无论如何不会错的!”

读到这里,大家才恍然大悟,不禁为郭嘉的先见之明而敬服不已。趁着这个氛围,曹*又一次带着官员们跑到郭嘉的灵柩前去举行祭奠仪式,一来告诉郭嘉辽东事已经解决的大好音讯,告慰他的千古英灵;二来也充分表达自己和其他所有人的悲痛心情。

我们不禁要感叹:郭嘉,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呵!人家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可从征十一年,这位英年智杰却一再迸发他殊绝于人的大智慧、大谋略,一再为曹*建立奇功!甚至到他临死,也还留下一封神秘的遗书,最终成功勾走了袁熙、袁尚俩人的灵魂。——郭嘉简直就是一位奇才!

还是那句话,天道不公,使英雄短命。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曹*才带人回还冀州,并派人先行带着郭嘉的灵柩往许都进行安葬。随后,程昱等又急忙向曹*请愿:“现在北方已经被平定了,我们恳切希望,您这次回到许都,便立马筹划发兵江南的事情!”曹*会心大笑:“不瞒你们说,我也有这个念头好久了!”

当晚,众人一起在冀州城东的角楼休息;趁睡不着,大家一道出来凭栏仰视天空,观察星象。当时荀攸在曹*身边陪伴,曹*指着南方的一片天空喃喃自语:“唉!南方那边旺气灿然,看来恐怕未必能打得下来啊!”荀攸尚且殷殷劝慰:“没事!凭着您老的天威,打什么地方打不下来呢!”

这个时候,颇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正在大家兴致正好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地下直射了出来!荀攸当即断言:“嗯,这肯定是地下有宝贝!”曹*一听,马上下楼派人去发光的地方挖掘。

还别说,果然有宝贝!挖着挖着,工匠们当真挖出来一个铜雀。曹*颇为欣喜,他回头问荀攸:“你来说说,这是啥征兆?”

荀攸引经据典,剖疑释虑:“据说当年大舜他妈因为梦见了玉雀飞进怀里,接着就生下了舜帝。现在您挖出来一个铜雀,应该也是吉祥的兆示!”(——全是扯淡。顶多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挖出了古代大墓里面的一只陪葬品而已!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但古人往往往好的一方面去想。曹*顿时大喜,当即开动他4K的聪明脑壳,向下属布置了一道任务:即日起破土断木,烧瓦磨砖,在漳河畔建造一座铜雀台,以示庆贺!另计工程期限为一年。

这个时候,曹*的小儿子曹植也跑来凑热闹:“话说老爹!您要真打算建造层台的话,那就必须造三座一体:中间高的那座就叫‘铜雀台’,两边那两个稍微矮点的,一个叫‘玉龙台’,一个叫‘金凤台’;顺势再弄两座飞桥,横空而上,将三座台阁连接起来,这样才能蔚为壮观!”

曹*微笑着点头颔首。原来,在曹*的几个儿子中,只有这位曹植生性慧敏,擅长写文章(文学素养极厚),曹*一向颇为喜爱。——于是乎,曹*顺水推舟,便果断留下曹植跟老大曹丕在邺郡负责造台事宜,并命张燕守卫北寨;自己本人亲率打下袁绍后获得的五六十万军队回师许都。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了,可尘世喧嚣却从未停歇;曹*回去后,又一次大封功臣,并表赠郭嘉为贞侯,将他的儿子郭奕养在自己府中(这似乎是他对待亡臣遗孤的一贯做法)。

弄完一切,他又一次聚集参谋,商量准备南下征讨刘表的事情。亏得荀彧上前建议:“您的大军才刚刚北征回来,士气还需要恢复,不能再折腾了!不如先休养半年吧。到那时候养精蓄锐,一切都整顿完备后再出征,刘表、孙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曹*想想也是,便暂时打消了南征的念头;只将军队分头屯结,休养生息,以待日后更大规模的调用。——至此,那场持续了好久的强强对决战也终于可以正式收尾了!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这场英雄之间的对决进行到最后,袁绍忧愤而终了,剩下袁谭、袁熙、袁尚以及高干也都逐个成了曹*的猎物;往南看,刘备逃逸了,刘表胸无大志,只知道坐守地盘——很显然,曹*凭借着大无畏的斗争精神一举统一了北方,他才是这场对决战的最后赢家!

另外,这场对决战所带来的更深层次意义是:北方统一了,从袁氏父子的彻底灭亡和公孙康的俯首归顺为止,以往那个群雄扰攘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天下成了北方曹*、荆襄刘表(附带有刘备)以及江东孙权的三方割据了!

一切都不言自明,乱世大汉又将迎来新的时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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