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林立又反复的询问了半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只知道大哥他们,在承德寺还是好好的,一离开,就神秘的失踪不见了。
这就好像,有人家里丢了东西,但有证人看到,曾有人,大半夜曾悄悄的摸他家的门锁,而后,第二天就丢了东西。
那么,第一嫌疑人,就一定是那个摸门锁的人。
同理,这件事反推到承德寺身上。
难道承德寺就一点也不知晓具体的情况吗?
这不见得。
唯一有可能,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有人知晓一些线索,但是知晓线索的人不愿意公布。
但偏偏,赵宏大师兄的告戒还在耳边,林立又不能用强,逼问定真和尚。
线索就此中断,林立心中有些急躁。
无奈之下,他只得放过定真。
他又在寺院里走了一遭,又抓住问了几个和尚,结果所得的全都和定真所说的类似。
都是曾经看到了林立大哥他们,而后在凋刻完石像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香客也越来越少,林立也依旧没有查探出任何消息,只得无奈的走出了寺庙,沿着原路返回。
夕阳西下,赤红色的云彩,燃烧了半个天边。
……
十绝宗。
仁义堂。
幽暗的大厅里,暗红的酒桌摆成两列,上面雪白色的蜡烛燃烧,跳动着。
厅堂里,有歌姬在跳舞,也有人在抚乐,众人分开而坐,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坐在最里端,有一位身穿青衣,皮肤苍白的男子,正靠在椅背上,澹澹的瞟着台下的一切。
那是十绝帮的帮主,石破天。
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身形消瘦,枯瘦如柴的手指上面,暗黄色的指甲微微卷起。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之后。
石破天轻轻的拍了拍手,示意正在跳舞的歌女退下。
在歌女退下之后,守在厅堂大门口的守卫快步上前,将厅堂的大门关了上去。
“诸位,此次将各位堂口汇聚起来,主要是商讨一下我们十绝帮出路到底如何,诸位有什么好的见解没有。”石破天轻咳一声,阴沉的嗓音在厅堂里回荡。
十绝帮共分为十个堂口,分别为内四堂口和外六堂口。
内四堂口统领帮派内部粮草银钱等事情,外六堂口则负责帮派外部扩张事宜。
二者各有分工,各司其职。
话说回来,在石破天讲完之后,过了半晌,终于有人发话了。
“帮主,要我看拼了得了,那飞洪堡看似可怕,但我等十绝帮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硌,也能硌碎他们飞洪堡一口牙齿。”
说话的人,是一名外六堂口的堂主,只见他愤愤的拍了下桌子,用着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那你去对上洪元亮啊?别忘了,人家可是锻骨,一巴掌就能拍死你。”马上就有人反对,提出了异议。
那是内四堂口的人。
石破天坐在座位上,眼睛眯起,看着下面吵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四堂口,和外六堂口,一向不对付。
如今在这种事关生死的事件上,也是如此。
内四堂口主张隐忍,而外六堂口主战。
当然,这也和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有关。
“丁兄你怎么看?”笑了笑,石破天侧过身子,对着丁新荣说道。
他可是注意到了,在刚才,丁新荣却是一言不发,一反常态的没有提出任何见解。
“此事的关键,在于洪元亮。”丁新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举起酒杯,敬了石破天一杯酒。
二人都是一饮而尽。
而后,丁新荣这才缓缓的说道。
“洪元亮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如若他再进一步,那么,飞洪堡必定能压过五蕴盟,到时候,我们外城,必定是吞并的命运。”
“而且,不光是外城,甚至连内城五蕴盟,都顶不住飞洪堡,到时,内城,很有可能换了一个主人。”
石破天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可此时,坐在丁新荣旁边的周元铜,却不乐意了。
“丁老哥,你怎能这样,涨了别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周元铜本指望丁新荣说服石破天,一同和他抵抗到底。
但是临到头,丁新荣却说出这样的话,让周元铜很是不喜。
“那无法再进一步呢?”石破天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练武这一途,谁也说不准,一不留神,练错功法,元气大伤,也是很有可能的。
“无法再进一步,飞洪堡估计也会对我们动手。”丁新荣笑眯眯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哦?此话怎讲?”石破天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
按理说,洪元亮无法再进一步,必然说明他元气大伤,而此时,飞洪堡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怎么可能会动其他的心思?
真当五蕴盟是吃素的吗?
在于飞洪堡的对抗当中,五蕴盟本就处于下风,如果飞洪堡元气大伤,五蕴盟就不会插手吗?
好像看出了石破天的疑惑之处,丁新荣笑着解释起来。
“因为五蕴盟毕竟只是联盟,没有一个有效的领导者。”
“五蕴盟内,各个家族形成均势,彼此牵制,互相斗争,争夺联盟的主导权。”
“而一旦和飞洪堡打起来,这些家族内部,必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有家族出人过多,和飞洪堡争斗中死伤过多,那么在今后联盟争夺主导权中,就会处于下风。”
“所以,没有人,愿意派遣家族内部核心高手,来参与飞洪堡的斗争。”
“一旦飞洪堡真的吞并我们,那么五蕴盟必定是坐壁上观,不会派遣一兵一卒帮助我们。”
“而且,就算五蕴盟变了心思,派遣人马帮助我们抵御飞洪堡,他们也只是会派遣一些边缘的老弱病残人士,对抵御飞洪堡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飞洪堡不一样。”
“就算洪元亮元气大伤,飞洪堡内部,还是由洪家把持,其余人士,根本参与不了飞洪堡的决策之内。”
“少一个洪元亮,只是说飞洪堡少了一张底牌,对上五蕴盟,仍然是优势。”
“而一旦被飞洪堡察觉到了五蕴盟其实是纸湖的,那么,飞洪堡必定会有所动作。”
“毕竟,现在五蕴盟镇住飞洪堡的,仅仅只是靠着他们曾经的名气……”
丁新荣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