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师姐也回山了，我知道……因为她就住我隔壁。

“雾，不够啦~~再高一点，高一点~~”

我小声吩咐，雾是百般不情愿的把我扛在肩上，我终于能够扒住开在房顶边上的通风口，偷瞄一眼师姐……

哇！！师姐在消沉耶！！！她一向都冷沉自持的，顶多在山下时有些呆呆傻傻的犯迷糊，何曾见过她这样泪眼迷蒙，凄怆茫然？一副打算哭倒石房，冲去找那个白秋原的模样。哎，真蠢，明明就喜欢人家嘛，自己还搞不清楚状况。

真蠢！

你真蠢，师姐！

我跳下地面来，狠狠的骂道。小雾被我的动作吓得一身汗，“主上，不能爬高，不能乱跳啊~~”

“住嘴！我的事不要你管！”师姐倔强的回答。

不让我管？她都做了什么？她可知道我又做了什么？她还不让我管？

师姐放走伍不惊，仅带玄武令回宫的事，雾都跟我说了，我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师姐怎就这么蠢？

摆在她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放弃伍不惊、放弃白秋原回宫来做圣女。二，离开无恋宫，带着伍不惊跟白秋原隐居起来。她却两条路都要走，也都不走。她放了伍不惊，甩了白秋原，回来关禁闭。

师姐是这么不干脆的人么？

虽然放弃会损失一小部分收获，但转而便是全部的幸福。她却两边都不选，退回原路，想要退回最初。可时间不允许，一切都不同。

若是我，我会干脆的放弃，干脆的选择。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野心，圣女之位、练至第三层的‘雕月’，甚至是我的清白之身，选择师姐。我要帮她，我要她能在意我。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主上这样提得起放得下的。”雾淡淡的说。

是吗……

原来与众不同的是我，我果然够标新立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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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伍不惊来山上，师姐被放出来了？”

我从石屋里“刑满释放”已经大半个月了，不过离师姐期满还有好久，我一方面因为她能提前出来而心理不平衡，另一方面又因为伍不惊那死小子竟敢独闯无恋宫而兴奋不已。

“哇~~好热闹好热闹！一定会很热闹！”

雾那家伙拖拖拉拉的，我是来不及等他，先往正殿跑过去了。

唰的一个人影从身旁掠过，去的也是和我同一个方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师姐。一定更热闹了~呵呵~~

还未及细思，又唰的一个黑影挡在我面前。

是渺……

他还真好意思，一脸我欠他几百两银子没还的模样，低气压的瞪着我。

“干嘛？”我也没好气的回答，恶狠狠的瞪他。虽然本小姐一向大度又有风度，但现在没空热脸贴你冷屁股。

“你不用过去。”他阴阴的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连降三级的地位，是不够格参与宫里的大事件的，不过这家伙的语气显然是“你给我离主上远一点”的意思。

“本姑娘爱上哪上哪，你管得着么？”

那家伙用诡异的眼神上下瞄瞄我，似乎在说“你早不是姑娘了”，看得我一肚子火。

“你不过是个死士，没资格管我主上的闲事！”没等我开口，小雾也赶到发起狠来，看样子他也对这渺极不顺眼~啊，果然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属下（这句话好象是贬义哎），我玉玲手下的小雾雾自然跟我同仇敌忾~

对哦，小雾跟渺的关系其实也不好，我为了支开旁人让师姐落单，常常叫雾去找他的麻烦，嘿嘿嘿~

“她已不是圣使，也不再是你的主子。雾影使，我会提醒主上另外给你安排。至于你，安静的呆在房里，别想靠近我主上。”

这。个。该。死。的。渺！！！！！

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去看热闹！！！！！！

“你不能这么对她！”雾一听说要另派职务，也慌了起来：“我绝对不会离开主上的，大宫主的命令也一样！”

两团低气压，两条黑乎乎的人影相瞪。渺危险的眯起眼，看不出脸上的表情。雾则不屑的带着怨愤：“主上就是主上，只要她不抛弃我，一辈子都是我主上！”

……

无言的笑笑，心里是感动的吧。我走上前，平静的看着眼前一脸深沉的人，说：

“你何必担忧？我既然已不能争夺圣女之位，对你们还有何威胁？我接近师姐，并非你所以为的那种目的。我所做的一切，我甘愿牺牲自己……”

心里有点闷闷的，瞥他一眼：“都是为了师姐而已。我可没有做过什么真正让你们觉得非得避我不及的事。”

一片寂静，似乎谁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掩饰的表达自己对师姐的态度，或许，也是我第一次正视自己对师姐的态度吧。这样不加修饰的直白，让我非常别扭，就像手掌心里发痒，硬要用指甲戳个痛快。

“……所以……”过了一会儿，“即使我不能参与事务，去看热闹总可以吧~”

“- -b不！行！”

“啊~~你干什么！”

“住手，你不能这么对主上，她已经……”

“闭嘴！”

一阵狂吼，“雾，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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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主上，孩子的事，你不想告诉他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咱们跟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说给谁信啊- -|||），那件事……他以为他利用了我，排除一个隐患，我也是利用他，给自己做一个决定而已。雾，你跟我这么久，你认为我是会拘泥这种事的人吗？

或者……是你在意，觉得我不配做你主上了~？”

“不！绝对没有！”小雾好生激动，差点要指天发誓了：“属下只是……看不过主上吃亏。”

“啧~~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我娇媚的哼笑：“这叫买一送一，平白多了一个人儿……那，雾啊，你要乖的话，宝宝让你做干爹哦。”

“真的！”

“对呀。”

“主上~~~TToTT”

“哎……别拽着我的裙子哭啊！”是不是做干妈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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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个多月了，不过肚子好象一点都还没显出来。脱掉衣服看，腹部似乎有一丁点隆起，但像这样穿戴好好的在宫院里散步，旁人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啧啧，人家依然还是这么迎风扶弱柳，款款有身姿啊~~

哎？怎么宫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还跑来跑去……啊！那不是师姐吗？身后跟着的……是伍不惊！

我缓缓从她们身后靠近，呕~~~~怎么突然开始害喜了？好浓的血腥味，师姐杀人了？我疑惑的看看原来关押伍不惊的北苑，如今火光冲天，难道……

“师姐~咱们无恋宫的人似乎都是干多了趁火打劫的任务，一时改不掉了呢！”

呵呵~~放把火，趁人们混乱的时候掳走目标——是我最喜欢用的手段呢！

不过师姐的眼神……如此的冷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一定是与救那小鬼有关，师姐是要就那伍不惊逃走吗？师姐对他真好……

突然，一个想法窜上心头——如果，师姐知道我跟那小鬼一样的身份，她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就像……茵姨娘对母亲那样？

原来如此，是我一直以来用错了方法吗？

“师姐你是想下山吧？我倒想到一条秘道哦！”

说服师姐，我跟他们一起向大宫主的练功房飞奔而去——那里有条下山的密道。平常这里就少有人来，如今宫里乱成这样，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行踪了！

大门轰然推开——大宫主她，居然在里面！

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师姐阴沉着脸转头看我。她又误会我了吧……是吗？她又以为我故意引她来此的吧，是吗？

全身滩软下来，似乎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力量被抽走了，面对师姐的愤怨，面对大宫主的佞笑，一点也不想再左顾右盼些什么，很直接的，“是啊，表姑妈。”

她，水千恋，原来早知道我的身世了。

多说无益，我捏紧手里的扇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只有打了。我还有一张底牌。

三十九式的‘雕月’，我还未练到第四层，不过已足够让大宫主一惊。她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和冷颜之外的人也学过雕月。她只要愣一下，一瞬间就够了，够我把师姐他们推去密道旁。

然而，我的速度还是不够，大宫主一掌拍在胸口上，好似胸腔里的内脏都被搅做了一团，窒闷扭曲着痛感，狂喷出一口血雾。

血红的迷蒙中，我看见两条黑影破门而入。

黑色的……是谁？渺？是……雾……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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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雾和渺拖住大宫主，给我们机会从密道逃了出来。师姐牵着伍不惊，把我抗在肩上，一路狂奔。

第一次和师姐这么近距离接触呢，还是师姐主动把我搭在身上的~恩……感觉真好~！

跑进宫后山坡一片枯萎的树林后，师姐把我放下来休息，不安的向后方张望。

“放心……他们旨在拖延时间，不会硬拼……”

我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大宫主一掌拍在胸口挂着的护心镜上——这是贴心的小雾让我穿在衣服里面的~但护心镜硬邦邦的四周搁着我的胸骨，猛的撞击让我痛得喘不过气来。肯定弄的身上一片淤紫了……人家娇嫩的皮肤~~~

手又向下移动，轻揉在小腹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刚才那一击，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出事，又恰好赶来？”师姐有些不解。

“有心人……自会知晓……”

就好象雾对于我，渺对于师姐……这是一种长期相处的默契，一种灵犀相通。当对方身处险境时，就好象有能听到呼唤。

师姐不愿丢下我，这让我很高兴，我也不想死呢。不过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都得死，我不想成为师姐的累赘。把雾偷来的写有‘雕月’的羊皮卷交给师姐，我说，

“师……师姐……我一直找你麻烦……你一定很奇怪吧？

因为，我一直以为师姐你……就是姨娘的化身……你会象娘说的……象姨娘疼我娘一样……比任何人都要疼我……所以……所以……我不要你眼里没有我……我在时刻提醒你我的存在……我知道……即使我再怎么捣乱……师姐还是会比任何人……都更疼我……”

师姐好感动的样子，还抱着我温柔的安慰。我果然是用错了方式，师姐会象娘说的那样，很疼我的吧。

没多久，渺就赶来了。来的不是雾，这让我一慌。如果是雾，他一定焦急万分的马上甩开大宫主，赶来我身边。可为什么是渺？

师姐带伍不惊逃走，把我丢给渺照顾。我知道，她这么安排是为我好，渺是我们几人中唯一没有受伤切轻功最好的，但……师姐……你……是不是太迟钝了一点？你没看出这家伙的眼神，很想杀我而后快吗？

本来是想很潇洒的拒绝，但下腹隐隐传来阵阵绞痛，我赶紧搂上他的肩，“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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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雾的时候，哇~~~那简直是一对血红的眼睛啊，好恐怖。他“哇”的一声扑到我床前，差点把我压死。接下来，他一转身，脱下鞋子就往渺身上乱砸，两人扭打在农家小院鸡飞狗跳的泥土地上。

可惜，我还不能下地，不然一定要搬个凳子，嗑着瓜子，找个好视角。

这里是山下的一个小村庄，各大门派围攻天山，云州落叶山庄的人就驻扎在这里，这个死人渺还真会选地方。

雾没找到我们之前，渺三天两头跑得不见踪影，把我丢给农户这家人，多半是跑去找师姐了。不过据说师姐没回宫里，山上也没有尸体，大概跟伍不惊一起跑了。

这会儿，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小村里继续打探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求着他帮我做这做那了，小雾来了~~~有小雾在身边真好啊~~

不过看着小雾喜滋滋的忙里忙外，给我煲汤，洗换洗衣物，跟着隔壁大婶学做小娃儿的衣服、鞋子，四周邻居直夸我有个好夫婿……这个渺又犯低气压了……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大家不要理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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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主上……那天你说不拘泥于渺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

“难道主上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知主上脾性，却也绝对不是随便轻率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点火了。

“主上……每次看着璎珞圣使的时候，也便看到一旁的他。主上，真的……只在看一个人吗？”

“雾！”

“主……”

“前言收回，我的孩子不用你做干爹了！”

“主、主上！恕属下失言！主上……”

“雾啊，也许……”也许每个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些特殊情感吧，我疑惑着：“你在我心中，永远排在他前头。”

“……属下紧记。”他垂头跪着，声音有些梗塞。

“所以雾啊，你还是做干妈更合适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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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农家里跑来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娃，我记得以前在信守庄见过的，她是跟在西门聂身旁的人。我正担心行踪曝露，她却盯着渺大叫，“渺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眼泪就像河堤破了一个口似的，大水流个不停。

她是司空妙？是渺的妹妹？

我竟然都不知道，那阴阳怪气、身性孤僻的渺居然有个这么喜欢鬼哭狼嚎的妹妹。

“咦？‘漂亮姐姐’要生娃娃啦？”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到我身上，我突然很喜欢着个女孩子。五个月的生孕，已经很明显了：

“哇~~圆鼓鼓圆鼓鼓~~”她盯着我的肚子嚷嚷，伸手就摸，把雾吓得一身汗：“娃娃的爹是这个黑布条大叔吗？娃娃生出来会不会是黑布条娃娃？”

雾的手一抖，他终于知道他那满身布条包裹的打扮有多变态了吧。不过，屋子里陷入极其诡异的气氛，却并不是因为“黑布条大叔”的这个称呼，肇事者显然还不明所以的用食指继续戳戳我的肚子。

“咳……恩，这些日子，我已经好的多了，也该回宫里去了。”

我努力憋住笑，打破沉默。

“回去回去！”小雾是顶赞成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住着也不舒服。这硬木板床，只垫了两条破棉胎，怎么够？被子也不够轻不够软和。房子里窗户开得小，光线也不够。外面沙土地，一起风就吹灰进来，脏死了。还有啊，这里都买不到燕窝，雪参什么的……”

“回去吧。”渺受不了雾的碎碎念，好象一家之主似的做出结论。

“妙妙也要一起去！！妙妙决不离开渺哥哥！！！”

以她那咋呼的个性，若真不从，大喊一通引来西门家的人注意就糟了。所以我们稍稍改了下装，就像普通村民一样走出去，幸好西门家的人并没有见过我们。做任务时，我和渺都是习惯隐在暗处的。

比较麻烦的是雾，即使没人见过他，正常人也不会绑着满身布条在街上走吧？更何况是边远质朴的小山村里？所以，在我们三人的淫威之下——他、要、露、出、素、颜！！！

“不~不行！！我的脸……不能见人！！”

没那话！妙妙架住他的手，我来揭开谜底，渺旁观。

雾不敢挣扎，怕一不小心碰到我的独自。我得意的一圈一全摘掉布条，露出……

“不对啊，长年不接触阳光的地方的肤色应该不一样吧！”

唰，撕下一张假面皮，露出……

“嘴巴……怎么是歪的？歪得太过了！”

唰，又撕下一张面皮，露出……

“满脸的麻子颜色变了，点上去的药水过期了吧。”

唰，我又撕……

“你没事贴这么多张脸做什么！”

原谅我，孕妇的情绪都是不稳定的……我本来是非常温和可亲的……

一旁的渺看不下去了：“可以了，就让他带着易容后的脸……反正不引人注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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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们几个虽装扮得宜了，但却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西门聂没见过我们，却认得司空妙。所以还是被他识破了。

雾和渺两人架住我，施展轻功往山上狂奔，司空妙轻功也不错，不过却被西门聂追得紧。西门聂似乎急于捉拿妙妙，竟来不及招来驻扎的人马，一个人尾随我们进了山林。

左右几转，途经一处陡坡后，他竟没再跟上来。后来，回了宫见过师姐之后，才知道，她刚好碰上了西门聂。真的好巧呢。

师姐见到我们几个时倒被吓了一跳。妙妙跟着渺走在前面，听到师姐回宫的消息就赶了过去。我和雾走在后面，没办法，即使挺着肚子也要注意摇曳生姿的仪态嘛~人家都说了，怀孕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我当然要买力的秀一秀。

小雾是绝对忠心的，一边背着需要用到的杂七杂八的物品，一边打着伞扶着我，嘴里也没停下为我吐露心声：

“X的你个死人渺，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人妖啊……”云云。

恩……这语调是不是有些熟悉？没办法，人家我要注意胎教嘛，当然不能自己说出口来啦~~

雾一靠近师姐就飞扑过去，抱住她裤脚猛的哭诉。恩，好！好！做的好！我用扇子掩住嘴咯咯偷笑，那头渺一个死人眼瞪过来……人家好无辜哦~我真的没有指使雾做什么耶！

妙妙大惊：“漂亮姐姐的娃娃原来不是黑布条大叔的吗？是渺哥哥的吗？那我不是要做姨姨了吗？哇~~好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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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气氛没持续多久，曾经背叛我的尘，再一次背叛。他趁大宫主受伤调息，在药物里做了手脚，大宫主竟这样一命呜呼，尘却又引来山下各派，攻上了无恋宫外。

骤变来的太快，让人有些无法接受。大宫主是真的死了吗？无恋宫真的就要灭了吗？现在的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观望。雾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一见势头不妙，就带着我逃去安全的地方。

可我在看师姐，她其实是脆弱而固执的人，她还未放弃这里，她……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与白秋原一决。可是啊，我却知道，她还没有放下自己对那人的情感，她还在犯傻。

“雾，还有渺。你们两个，快些把玉玲跟妙妙带走，躲起来，这里恐怕不妙了。”师姐这么吩咐，转身跟着最后的部下出去迎战了。

我看着渺怅然的望向的那个白色的身影离去，不禁想笑：

“喂，你。本姑娘身边从不跟心不甘情不愿的人，要滚就滚吧。”

换来他感激的一瞥，匆匆的离别，毫无迟疑的坚决。

是的，我不会强求。至少，雾还留在我身边，他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有点累了。”

“主上，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恩……好。

我也转过身，背去那远去的黑色人影。

冷风吹起我菏绿色的衣裙，皑皑的雪地里，这是纯粹的鲜亮的色彩，不需其他的衬托便能独自精彩。

*

—[玉玲]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