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都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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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毕仲游的问题,赵策英没有直接回答,毕竟毕仲游也是新近依附过来的人,这人心多少有些把握不准。

若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赵宗全和韩琦也不至于把毕仲游给推到如此关键的位置。

虽然在提拔毕仲游之前,毕仲游也是向他们交过投名状的,但为了隐藏两人关系,后面的交流势必要减少。

要知道用人之道,虽然不能猜忌过甚,但时常查检却也是必须得,否则天长日久都无人监管,只怕到时候他就会起别的心思了。

所以赵策英正好便借着由头,好好的敲打下毕仲游,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于是说道:“毕大人在宫里事物如此繁忙,如今又受皇后娘娘信重。

想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来帮我父亲办事,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一听这话,毕仲游自然不敢答应,毕竟自己是赵宗全想办法抬上来的,这事若是让曹皇后知道了,只怕自己立马就两边不是人。

当即便说道:“公子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的这个官职是由皇子提携的,此情此恩下官永世不忘。

若是皇子有任何要求,下官一定听命行事,绝不敢有任何意见。”

见毕仲游语气已经转变,明白了自己的身处的位置。

赵策英便准备松口了,毕竟一张一弛才是用人之道。

刚刚给了教训,现在就得给个甜枣了,于是赵策英便说道:“毕大人这番心思,我回去必然会和父亲说的,想来我父亲知道之后也是很高兴的。

等我父亲承继了大统,我相信毕大人必然是有大好前程的。”

毕仲游连忙答道:“那就多谢公子与皇子大人了,若是大人有事需要小官来办,请直接吩咐,下官必然尽心竭力。”

到了这个时候,赵策英便顺势说道:“今日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需要你来做。

如今宫中的情况复杂,你刚刚上任确实无法约束整个殿前司人马,这个我父亲也能理解。”

本来毕仲游还有些担心,赵宗全会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听见这话放松了不少。

立马接口说道:“确实如此,殿前司里面的人都是李皓旧部,短时间内确实很难将其理顺。”

对于这个情况,赵宗全他们心里早有准备,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所以赵策英继续说道:“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尽快在殿前司里面掌控几个心腹。

另外就是借着出入皇宫的机会,在宫女太监之中埋下几个人来,最好是能够接触福宁殿的。

用来随时掌握官家的情况,以免被人乘虚而入,坏了大事。”

说实话,这个要求对于毕仲游还是有些难了,殿前司的人还好说,这个是他的职权范围。

可擅自与宫女太监接触就有些犯忌会,但刚刚赵策英与自己说的一番话还言犹在耳。

在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当然毕仲游敢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位置极为关键,而且之后赵宗全也未必会再有这个机会。

在这种情况,毕仲游相信自己绝不是会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实现,赵策英也不好和毕仲游一起待太长时间,免得被人发现,便相继离开。

等后面再回到皇宫,毕仲游便开始着手去忙答应赵策英事。

针对殿前司这边,毕仲游主要目标定在了那些从一开始就跟着李皓的人。

一般人会认为这些人跟的时间长了,忠诚度会比较高。

但根据毕仲游自己的经验,他却认为这些人当中,肯定会有一些人是可以拉拢的。

尤其是那些一直处于低位的人,这些人自己不得志,却看着别人步步高升,心里肯定就积累了诸多不满,只要将这些不满引出,不怕他们不乖乖入蛊。

反倒是宫女太监这边,是毕仲游以往没有接触过的群体,而且对于他们的底细也不了解,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过毕仲游知道,人总归都是会有弱点的,这些人在宫中确实不好接触,但没有谁是单一生活在世界上的。

他们在宫外也是有亲朋好友的,既然接触不到他们自己,那不如就从宫外下手。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知道这些信息,要知道统管这些信息的宫闱局,从来不和外朝联系。

毕仲游在宫闱局也没有认识的人,要打听这些信息着实有些困难。

要不是答应了赵宗全,毕仲游实在是不想费这个功夫,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做了,只是一时间进展颇有些不顺。

而在赵宗全他们一心布局宫中的时候,曹皇后这边也有了新的想法。

在曹皇后看来,宫中两个领兵的将领都是自己人,再加上这两年宫中也没有进过新人,所以宫中的情况是值得相信的。

既然宫里面已经是铁板一块,那接下来对于曹皇后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稳定西郊大营。

当然曹皇后也不指望西郊大营的人能做什么,只要他们能在接下来保持中立,不要插手皇储之争便好。

要达成这个目的,一方面曹皇后利用的是曹家的人脉关系,拉拢西郊大营的实权派,而这一点也是与赵宗全的方式正好错开了,避免了双方冲突的提前爆发。

当然要让这些人听话也不容易,也还好曹皇后的要求不高,只是让他们保持中立,不要干涉宫中之事。

靠着曹家上两代人的威望,再加上这些人本来就不想介入此事,正好现在有了曹皇后的由头,便同意组成一个同盟,用以相互监督。

另外众人也答应会通过自身影响力,尽可能得一起约束西郊大营的人马。

不过在这之中,便有人提出道:“西郊大营的很多部将是英国公和前任宁远侯提拔的,若是没有他们两家的认同,只怕这件事的效力未必能那么理想。”

听到这话,便有人向参会的曹景休问道:“今日你既然是想商议西郊大营的事,那为何没有请他们两家的人。

虽然英国公不在汴京,顾偃开也去世了,可李皓和顾廷烨都在,若是有他们同意此事,想必英国公和前任宁远侯的旧部也不会反对的。”

对于这话,曹景休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上次曹皇后找李皓谈过一次,然后双方不欢而散了吧。

要是这些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怕这里面得有不少人心思浮动。

于是曹景休说道:“这哪是我没有请他们,如今李皓任职盐铁司。

咱们那位韩大相公连同陈升之一起,可是把三司衙门好一顿折腾,李皓哪有空出来。

至于顾廷烨那边,这家伙自入仕之后便一直与李皓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

没有李皓参与的情况下,单独把顾廷烨给叫来又没有什么用。”

虽然武将勋贵们对于文官们的争斗不感兴趣,但韩琦与赵宗全有所联系的消息,还是都听说过的。

而韩琦在折腾三司的事,虽然流传的也并不广泛,但在坐的人中还是有几个消息灵通的。

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在场众人的态度变得就更加好了,毕竟确认了韩琦在折腾李皓,那想必他们肯定是没有站在一边的。

按这个逻辑来说,李皓最少也是保持中立的,这样一来,连带着宁远侯府、令国公府等一批亲近的勋贵们也不会来支持赵宗全。

大家都有从众心理,见自己能站到大多数人的一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在确认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曹景休赶忙回了皇宫,找曹皇后汇报消息。

“姐姐,今日我与那些勋贵们商议好了,他们也同意了会约束西郊大营的官兵。

只要没有官家的明诏,他们就绝对不会带兵入城,只是……。”

本来听了前面的话,曹皇后还是很高兴的,但这最后的欲言又止,却让她心情不好。

当即问道:“只是什么,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曹景休了解自家姐姐,知道当初李皓拒绝了曹皇后的要求,让她有多么不高兴。

所以刚刚才不愿去触她的眉头,只是现在的话题就是围绕李皓来的,也绕不过去。

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今日在商谈中,他们之中有人提到了英国公和宁远侯。

说是他们的旧部在西郊大营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若是没有他们的同意,这件事情只怕很难办成。

如今可以代表两家的李皓和顾廷烨,这次却没有来参与,他们问我为什么没有请他们两人前来。”

曹皇后听了这话,立马说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曹景休回答道:“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他们也会保持中立,不会插手宫中之事。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李皓虽然没有投靠我们的打算,却也没有和赵宗全联系过啊。

只是我担心这话早晚会传到李皓和顾廷烨耳朵里,到时如果让他们起了逆反心理,那就对于我们来说,麻烦就大了。

所以我觉得还是需要再与李皓谈谈,至少要和他说清这事。”

其实曹景休的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可曹皇后却不愿就这么低头答应。

见自家姐姐没有说话,曹景休劝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愿像臣子低头。

正好我与李皓多少也有些交情,所以要不我去找他谈谈。

毕竟在这件事上,李皓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姐姐可以为小皇子多想一想。”

听了这话,曹皇后原本阴沉的脸色多少有了些变化,在一阵变幻之后,她还是觉得小皇子比自己的名声重要。

于是说道:“这件事让你出面,终究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李皓未必会听你的。

还是由我来亲自与李皓说吧,想来我的面子应该还是可以用。”

见自家姐姐愿意亲自出面,曹景休很是高兴,毕竟如今曹家的前程都已经放在了赵宗汉身上。

作为曹家的家主,曹景休如今背负的压力其实也很大,只是没有与曹皇后诉说罢了。

所有这些能为赵宗汉争取胜率的事,都是曹景休很重视的,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见曹皇后愿意放低姿态,来争取李皓的支持,曹景休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只不过嘴巴上,曹景休还是客套了一下:“这事让姐姐为难了,要不还是我先去试探一番,若是他不肯松口,再由姐姐出面。”

曹皇后当即回道:“算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当初确实是我有些冲动了。

李皓终究不在是当年那个六品小官,再想要强压他低头听话,确实是不可行的。

这次我会与他好好谈谈,他自己本就不愿意插手皇储之争,只是让他保持中立,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虽然不需要你去谈话,但为了以示郑重,便由你亲自去送帖子,让李皓入宫觑见。

另外记住,这次去不妨大张旗鼓一些,给李皓好好涨涨威风。”

听到这话,曹景休有些湖涂,就送个帖子而已,有什么需要大张旗鼓的,心中好奇便问起原因来。

曹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道:“我只是希望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能及时听到而已。

你想想,若是有些人在知道我请李皓入宫一续之后,会不会去找李皓试探。

而若是有人问起李皓,关于立储之事的态度,你说李皓会回答什么?”

曹景休听后说道:“那自然是保持中立了,想来无论那日姐姐与李皓谈的怎么样。

对外说起这个话题,他也只会说严守中立的话,不会偏向任何一边。”

曹皇后接着说道:“对啊,那你说在我与他刚商谈完的当口,他的这个回答能不能让其他人相信呢。”

这时曹景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事的用意。

这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坑那些靠向赵宗全的有心人,他们的立场本就已经偏移了。

就如同当初的曹皇后一样,心里满是非黑即白的论调,怎么会去相信李皓真能严守中立呢。

听到这话,自然会在心里认为,李皓很有可能已经站到了赵宗汉这边。

心里想定之后,曹景休说道:“那需不需要我派人在京中散步这消息,帮着李皓造下势。”

曹皇后当即摇头说道:“过犹不及,有些东西只要做了就有痕迹,如今李皓能动用的力量不小。

别到最后,真把他的目光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曹景休也不生气,而且接着说道:“好,那我回去便准备,一定会把这事光明正大的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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