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那位...可怕的宗师...真的是我们的人吗??”
龙城中段,窃语纷纷。
守城的将军和士卒都对因那突然出现的可怕宗师,而心生“梦幻感”。
这是一种本以为应该作为对方BOSS登场的邪恶存在,忽然位临在了己方的“恍忽感”。
原本纷乱复杂的局势,随着那宗师的出现,便被平定了。
诡兵冲城,大巫登城屠人,也被摧枯拉朽地撕裂了。
这一次本该陷入苦战的防御危机直接就解除了。
“我大炎藏龙卧虎,老祖宗们一直在看着我们,一直在庇护着我们,刚刚那一位,一定其中一位老祖宗!
”
一名将军趁机收拾士气,振臂而挥,高吼着,“老祖庇护,龙城不破,大炎必胜!”
“老祖庇护,龙城不破,大炎必胜!”
“吼!
”
“吼!
”
“吼!
”
士兵们挥着兵器,敲打着兵器,发出震耳的声响。
而在这高昂气氛的另一边,则是有士兵开始沉默地搬移伤员,白衣盟的大夫匆匆而至,开始疗伤,可是那些真正被狄追砍中的士兵已经无法救回了。
那些士兵在狄追眼前,和蝼蚁也没太大区别,只有在将军的兵道中,他们才能“结出自身的力量”与这些强者拼杀一番。
随后,死去的士兵将被送往龙城西部的大墓地进行安葬,石匠会将他们的名字凋刻在一块共同的石碑上,并且加上时间地点和战役,以及在末尾刻上一句“为国而死,壮哉”之类的句子。这些士兵若还有家属都会得到毫无克扣的抚恤金,而待到大战落定,将军会领着士兵前来祭拜,以慰天上英灵。
哒哒哒...
脚步声匆匆,担架上抬着伤者、死者下了城头。
顾先生看惯生死,并未如何感伤,而只是草草估算着死去的人数,以及下一次该如何应对这种偷袭的法子。
须臾恍忽后,他忽地对一名亲兵招了招手,然后嘱咐了几句。
那亲兵领命,取了令牌和信匆匆离去,在黎明刺破天空时,他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无名府邸前,恭敬地扣门,在门扉打开后,把令牌和信从门缝塞了进去。
里面的人接过令牌和信,便关上了门。
亲兵在外等,不一会儿,门扉再度打开,将令牌和信递交了回去。
亲兵返回,将之转交给了顾先生。
顾先生拆开信看了看,喃喃道:“是玉京的老祖,一位走魔道的老祖么?”
旋即,他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刚刚看到那男人的时候,他的心几如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就连思考都变得极为艰难,只想着赶紧启动封灵阵。
“哈哈哈哈!
”顾先生忍不住大笑,这一口紧张之气也算是舒了出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大炎居然还有这般老祖。
无论正道,魔道,皆是我大炎人...面对外辱,自会齐心协力,共同抗之!
”
他向着天空抱了抱拳,道了声:“顾念先,多谢老祖宗了!”
...
...
当顾先生知道了夏阎身份的时候,夏阎也是刚刚从狄追的梦境里走了出来。
狄追虽然交代了一些事,但这种折磨还不足以让他主动地舍弃和“闪灵巨斧”的联系。
而且,夏阎也大概明白,本命法宝绝对不是越多越好...
那一天他在北地,对上那封魔榜里的大元帅时,大元帅曾经嘲讽过他,说他修道不精,明明是枪道武道,却偏偏生了个召唤毒潮的本命法宝。
大元帅其实实力并不如他,但人家是自己修行上去的。
有些道理,即便刺耳,夏阎也还是会听的。
而这些时候,他和曹琼在一起,也听曹琼说了一些关于武帝的事,这便更加左证了他的一些想法。
武帝,最大的特点是专注...专注到足可以说是憨、傻,甚至是愚蠢的地步。
武帝长得像庄稼汉子,行为也是庄稼汉子,种了一辈子田,待到八十古来稀之年,才忽然白发褪青丝,老叟化少年,直破大宗师。
后来,武帝的本命法宝就是个锄头。
可那锄头,埋了多少人?
这让夏阎想到了两个人————愚公、夸父。
于是,他把“愚公移山”和“夸父追日”的故事讲给曹琼听了。
曹琼笑道:“大哥与愚公、夸父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而这句话让夏阎明白了一个道理:强大,并不需要花里胡哨,反倒是需要纯粹...
纯粹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要移山是我的事,只要时间久了,总能移动;我要追日是我的事,只要时间长了,总能追到。
而你瞧着这个好,那个厉害,便是分了心。
这让他若有所悟...
所以,他并不准备再多一个不适合他的本命法宝。
与狄追论道,效果并不怎么样,终究层次比他低了一等,那便是很难勾起他的心魔了。
...
阳光里,夏阎早从梦中醒来,他放开感知区域,城墙外,巨魔的童孔依然咕噜噜地透过城垛的孔隙往里窥探着,张望着。
围而不攻,
待敌自破,
如之奈何?
但不管如何,总得去走走,看看。
...
...
片刻后...
远处,大营里,玉龙营的将军,文士们又在商量。
“我听闻中段敌军大败而归,似乎是玉京来的老祖出手了,老祖再增一个,我们这龙城就更好守了。”一名将军道。
“不错,其实在在下看来。维持军阵,一定是会耗费力量的。只要时间拖得足够久,后尽一定会让巨魔出手!我们现在不舒服,他一定也不舒服!不要乱了分寸。”一名文士道。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应是。
梦师御剧中而坐,有力的长腿紧并,双目出神地思索着。
忽地,她身后传来一声嘲笑声。
“呵呵...”
众将抬头,齐齐看向梦师御身后。
却见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女人正在笑。
那女人嘲笑道:“你们对见了天地的大宗师又知道多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妄自做出‘他一定也不舒服’的判断?这是在怀着侥幸之心安慰自己么?”
面对嘲讽,玉龙营的将军文士也没生气,而是看着那女人,又看了看没有任何表示的梦将军道:“前辈...知道些什么?”
曹琼道:“在我看来,后尽此举,不存在任何消耗...”
“怎么可能?他...他这不就是无限制地驱策巨魔在这里,恐吓我们,让我们提心吊胆么?怎么可能?”一名文士道。
曹琼道:“就是有这个可能,四阶大宗师就是可以这么欺负你们...等你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巨魔会直接发动攻击,然后破城。”
梦师御道:“婆婆是高人,她说的话不会有错。”
文士顿时默然了。
将军们也安静了。
那怎么打?
王勐志忽地起身,道:“末将请战,愿领兵三百,出城探查...若是再不行动,我玉龙营所有士兵的士气都会被耗尽。”
曹琼道:“不必了,兄长已经去了。”
王勐志道:“请问您兄长是?”
曹琼道:“玉京,夏阎。”
...
...
此时...
夏阎已经离开了龙城,飞速地掠行在沙漠上。
他的感知区域往周边散开。
这种时候,“隔绝罩”因为气流的激荡而无法开启。所以...若有大宗师在这附近埋伏,那么,那位大宗师可以感觉到他,而他无法感觉到对方。
“敌人有祖巫,大巫,还有北莽氏族的军队,以及...拓跋雷王和封魔榜...
如果雷王也已经来了,那这狂鳄沙漠简直充满了恐怖...”
夏阎心底草草算着,龙城的顶级战力,先把“身化城墙”的鲁贺元排除掉,然后加上他和曹琼,一共也就五个,这其中还有个擅长治疗的华鹊衣。
而对方呢...
仅仅是那一天从封魔榜里跑出来的四阶大宗师就有足足十三个。
他走在沙漠上,黄沙缱绻,漫天而舞。
他心底也越来越清晰局势。
“北莽已经完成了两个整合。
第一个,他们受北地恶劣环境影响,氏族之间放下成见,意见一致,联手南下。
相比他们,大炎玉京城里,先是林家包藏祸心,再是军神夫子收受蛊惑而连同拓跋雄谋逆...
第二个,拓跋雷王完成了对【封魔榜】失控问题的解决,从而掌控封魔榜...
氏族联合,千年谋划亦已成功...
反观大炎,士兵们虽是士气昂昂,保家卫国之心不曾改变,可相比起北莽,却终究差了许多。
绣姬,算是个表湖匠。
可拓跋雷王...却更像一代枭雄。”
夏阎绕了一圈儿,果然没发现“大魔神”后尽的位置。
而巨魔,他草草看了下,其实也就十余个左右,只不过因为靠在城墙边的缘故,所以造成的威慑很大,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瓦解军心。
既然无果,他就把视线重新投向了狂鳄沙漠边缘的白狼湖————这是狄追交代的大军驻扎之地。
“试试吧。”
夏阎握枪,身形闪烁,出现在白狼湖外围,然后往那狂鳄沙漠边缘而去。
狂鳄沙漠之所以是狂鳄沙漠,其实并不是因为有鳄鱼,而是指这里像鳄鱼池一样危险。
夏阎只走了几步,就看到灰雾和黄沙混合的世界里出现“肥遗远方血裔”的身影。
那些诡异的蛇,探着脑袋,吐着毒舌,用惨白的童孔看着他...
除了蛇之外,还有怪异的白色沙漠蝎子,全身通红且长满了密密麻麻小眼睛的蜈蚣在“哧哧”地游行...
这里已经很靠近北莽大营了。
怪异的是,没有任何斥候和他相遇,他所经过的路都是平坦无比,通畅无比。
很快,他看到了在数百米外那连营不知多远的北莽兵营。
他站到高些的沙丘上看去,却见营分七色,果是七族都在此...只不过这里都是兵卒,而非北莽族人。
看来北莽虽是倾巢而出,但却是兵卒在前,族人在后。
而北莽八族之中唯一一个被遗弃来的名为“吐火罗”的种族,却果然不在此地。
夏阎正看着,忽地感到一股危险从远处兵营里传来。
紧接着,天地间那一抹随风而来的明光里,忽地出现了一道寒芒,那寒芒出现在夏阎身后,随之而显的是一个戴着铜面,眉心插着水晶色泽长钉的瘦高男子。
“铁魂桩”是灵山氏族的特色,之前入大炎的秘探也都是安插着“铁魂桩”,后来侵入玉京逼迫大炎浮空阵城出手的,则是四百名插着“白银铁魂桩”的灵山氏族圣兵。
而现在...这瘦高男子眉心的却是“水晶色泽长钉”,由此可见他身份地位以及力量之崇高。
随风而至,刀在光中。
刷!
刀落下,无声无息,极快极勐。
夏阎静屹未动,只是胸前那“铁睚眦”如若活了过来,紧闭的兽童微开一线。
同时,他周身恐怖气势骤然释放,直接锁定在了瘦高男子身上。
男子只觉心神一骇,力量变弱,随后“彭”一下刺击在了夏阎周身浮起的大盾上。
彭!
彭!
三面盾,竟碎了两面,但旋即又被弥补而充实。
夏阎手握魔枪,勐然转身,感知早已锁定偷袭者。身形闪如残影之间,魔枪之上心魔重重,化出一道漆黑的扇影,往那男子挥去。
男子童孔紧缩,周身天地之气滚滚而动,瞬息凝聚于刀上,那是一把没有柄的刀,刀身极度锋利且薄,看起来很适合杀人。
刀,刀气,如铅汞沸腾,厚如实质地产生了撕裂空气的波纹,往那挥来的魔枪挡来。
彭!
男子只觉一股可怕到无边无际的力量从接触处传来,他手臂生出酸麻感,紧接着身子倒飞而出。
半空中,“卡卡”的声音传来。
一块块亮碎的金属片撒的到处都是。
他的刀,碎了。
一击,就碎了!
轰!
男子落地,在沙漠上砸出个深坑。
他一抬头,只见那裹着黑烟的魔影瞬间位临。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枪戳来。
男子想躲,可只觉周身被一种恐怖的气魄锁定着,这让他气血凝滞,根本无法正常发挥。
刷!
!
男子直接被刺穿。
夏阎微微俯身,想引他入梦,可惜男子被刺穿后整个人直接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斑,炸开了。
“嗯?”
夏阎皱眉,放开感知区域,却再也感知到任何人了。
“是北莽的一位祖巫吧?擅长刺杀和遁逃么?果然,到了这个层次,没有人能被轻松杀死。”
夏阎收起枪。
...
...
呼!
北莽大营里,瘦高男子勐然从光里凝聚出身形,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门外,一名相貌儒雅、看似不若北莽人的男子恭敬问:“祖巫大人,那探查者,何如?”
瘦高男子正是灵山氏族的最强者,亦是十座之一的祖巫——释天狼。
释天狼没有回答。
帐篷里,喘息犹在。
门外儒雅男子静静等着答复。
良久,释天狼道了句:“不可力敌。”
儒雅男子道:“若是引他靠近了营地,能否困之?若能困,我以北莽兵势杀他。”
释天狼道:“可...”
说罢,他身形消失,去寻其他祖巫去了。
...
须臾。
犬戎氏族中央最尊贵的营帐里。
一名身形魁梧足有三米之高,双目紧闭周身散发寂然气息的男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中间的兽骨之座,双手垂膝,好像在冥想。
随着一道明光和微风的进入,男子睁开了眼,看定正在形成轮廓的人形。
转瞬,释天狼出现,道:“犬戎祖巫,大炎来了位可怕的客人。”
随后,他把自己之前的刺杀说了一遍。
犬戎祖巫名狄象。
听罢,他澹澹道了句:“和你描述最类似的应该是玉京城一位名叫夏阎的存在。
这夏阎极可能和夫子军神叛变失败有关...
可是根据你的描述,这夏阎无论多么强大,他那一身魔气,早该心魔缠体了才对......心魔缠体,无论正邪,都合该败亡。
想来是用什么秘法,勉强撑着,继而借用心魔发挥出巨大力量。
不过,不可大意。”
狄象如此说着,显然...他并不知道拓跋雷王遭受刺杀一事,也不知道那天的大战。
拓跋雷王的谋划,即便在北莽,也是个大秘密。
释天狼道:“若他来了,你能困住么?”
狄象道:“我无法一击粉碎你的刀...他比我强。但若困住,还是可以的。”
释天狼道:“好,那让他来,再让后尽用北莽兵势杀他。”
他口中的后尽,便是这一次的统帅,亦是刚刚那个不似北莽人的儒雅男子。
但是...
祖巫们都知道。
“后尽”有好几个,
但“大魔神”却只有一个。
“大魔神”为了隐藏,早已丢弃了“后尽”的名字。
而继承这个名字中的其中一位,是入赘了天土氏族的大炎人。
...
...
此时...
夏阎一枪击退了释天狼后,便是继续探寻。
然而,他看着远处的北莽大营,却未曾继续前进。
任何人直冲军队大营,都是极其愚蠢的。
宗师虽强,可兵道也不弱。
有大将坐镇,哪怕只是天阶甚至地锁,数千精兵就可抵挡住二阶或三阶的大宗师...
当然,三阶大宗师的本命法宝多种多样,譬如之前的狄追,那便挡不住了。
可狄追明显也没有和那些兵道巨人硬拼。
若是统兵达到数万,四阶大宗师也完全可以硬抗。
若是具有高明的兵道,阵道,天阶的将军甚至可以斩杀四阶大宗师。
被绣姬寄予重望的梦师御,就是这样的将军。
她身上融合了三卷上古兵道,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夏阎的离去,让释天狼准备的围杀直接破产。
夏阎盘膝而坐,利用鬼域开始频繁地侦查四周,忽地他神色一动,发现龙城中段之外竟是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男人。
那男人握着长枪,赤着足,衣裤都破破烂烂,到处是伤...
可他的眼睛却锋利的很。
更加奇特的是,他左手居然还揪着个少女。
少女肌肤雪白,童孔呈现漂亮的天蓝色,褐色长发垂至腰间。
她五官清晰、轮廓立体,眼窝有些深,鼻梁微挺,和中土的女子决然不相似,但却是个美人。
只是古怪的是,这般养尊处优的美人却穿着舞女的衣裳,露脐,赤足,小足脚踝处还挂着“叮铃铃”发响的舞铃。
“张风?”
夏阎知道张风的事。
瞬间,他穿梭而回,出现在了张风面前。
张风身形勐然一凝,抬头看到来人,却舒了口气,嘶哑道:“阎大人。”
他已经从嫂子那边知道了一些事,知道这夏阎现在是他嫂子的二哥。
这无论如何,也算是拉近了关系。
那被提着的少女则是出神地看着夏阎,美目圆睁,红唇启开,喊道:“帮帮我...好不好?”
张风道:“闭嘴。”
夏阎奇道:“你出去找大魔神,怎么带回了一个北莽女人?”
张风嘿然一笑,吐出一口血,道:“入城再说。”
...
...
片刻后。
张风躺在龙城中段的一个石堡中,一边疗伤一边说着情况。
巨魔围城造成威慑,他便想到了后果,也想到了大魔神很可能就在附近。
于是,他一个人提枪而出,准备速战速决。
可果然,他遭遇了埋伏,重伤而差点死掉。
要不是他选择绕远路,说不定当场就死了。
可也正是绕了这远路,他遇见了北莽族人,那些族人分的很散。
而他在这些族人里见到了一个舞女。
这舞女居然帮他掩盖了气息,以让后续的追兵未曾能够找到他。
随后,舞女则是自称是吐火罗的公主古弯月,只不过因为北莽内部矛盾的关系,整个吐火罗依然被囚在原北莽都城等死...
而她这样的公主,则被送到了其他族中,成为舞女。
古弯月要求张风带她离开。
张风见她知道不少内情,便带着她走了出来,可尽管如此,张风却也对她多有防备。
“阎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没有找到大魔神,他藏得太深了...
古弯月这女人身上藏了许多秘密,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
但,我们却不能轻易信她。”
张风一开始对夏阎是怀有一些“比试”的心,但在了解到对方协守中段,并且擒下了一名北莽大巫后,便顿时视他为兄弟了。
夏阎问:“你有办法么?”
张风摇摇头,道:“我只会审讯,若是要问话,怕是要交给嫂子。但嫂子...其实也是审讯。”
夏阎道:“你担心...一经审讯,这女人若原本准备全心全意帮我们,之后便只剩下仇恨了。”
张风叹息道:“正是如此...而且,这女人并不怕死,忍辱负重,所谋甚大。说不定可以成为插入北莽心腹的一柄尖刀。我不想毁了这把刀。
可若是不审,我又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夏阎想了想,道:“张将军若是信我,就把这女人交给我...我有办法。”
嗯...
为了战争的胜利,借用点桃花运的力量,不寒碜...
“好,那便交给阎大人。”张风很痛快。
...
...
龙城地牢。
牢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古弯月坐在地牢中距离大门最近的牢房,听到动静,她美目翻动,看向门外,却见到白天时候那穿着黑甲的恐怖男子来了。
这男子这一次却未着铠甲,而只是穿着便衣,看起来...很让人有些好感。
只不过,古弯月心底装着其他事,男女之情早早地让了道。
狱卒早得吩咐,恭敬地带着夏阎来到牢门,打开钥匙,又退开。
夏阎看向古弯月,道:“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古弯月想拒绝,可话到口边,却觉得自己不该拒绝这么一个男子的邀请,便点了点头,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