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吹得贼难听
她样貌出众,尤其是那一身紫色,倒让鸢珀能大致猜到她是何人,七宗之人也是奇特的很,以彩虹为色,琉璃蓝发蓝眸,他姐姐文红发红眸,她是紫发,赤橙黄绿青蓝紫,想来是最小的那个。
最小的那个……
“来人可是璇律?”
“公主殿下聪颖,可臣下只是璇,弟弟如今还出门在外,未曾归来呢。”
鸢珀可懒得管他姐弟俩怎么个去向,“若卿是来找哥哥叙旧的,他现在在另一辆车上安坐着,何故又要来拦我的车?”
“臣今日并非为兄长而来,”璇取下腰间的长笛,放在唇边亲昵地吻了吻,才继续说道:“而是奉神王之命,来取你这逆贼性命的。”
霎时狂风大作,似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围绕在璇周围,将风绞成几线,灌注进她手中的笛子里,于是笛子不吹而响,其声凄厉惨绝,如鬼神啸泣,寒冬烈风,刀刀刮人心口,侵人神智,或杀人于无形。
鸢珀一惊,璇那杀意可是真真切切,只向着她来的,方才璇又说是奉神王之意来取她性命,这话若是真的……一想到此,鸢珀心中就甚是不快,也说不准是失望还是难过,总之种种感情齐齐涌上心头,酸涩不已。
“你胡说八道什么?逆贼?好……很好,”鸢珀想着,越来越气,“那我这逆贼要是今日不死,他日定亲手取他神王性命!”
“逆贼先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两方对峙,这边波波着实受不了那怪声,吹笛的人这笛子吹的是难听至极,他本人倒完全不自知,反而变本加厉,声音越发尖利,听来像是百十个婴儿齐声啼哭,尖锐刺耳,又像是有人拿指甲往铁板上刮,让人汗毛倒竖。
她忍不了了,笛声越听越令人烦躁,胡乱掀开盖着窗的羊毛毡方毯,对着外头空气就是一阵大骂:“什么鬼声!吹的跟孩子哭一样,不会吹笛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可外头除了呜呜的风,没半个人回应她。
鸢珀马车不见了,被大风吹走了一样,前头车夫好像在偷懒,放两匹马自由跑着,也不怕带偏了路。得亏波波这一声骂,他们三人才在意到外面的不正常。
“鸢珀还真一个人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波波现在要跟樱一样烦躁了,琉璃倒镇定自若。
“怎么可能她会一声不吭的就走。”琉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于是问道:“你方才说有人在吹笛子,笛声似婴儿啼哭?”他边说边叫车夫掉头,却发现两个车夫早已靠在门框上,昏迷不醒。
“是我太大意了,我竟没想到会是她来。”
琉璃身子不好,只能硬撑着去拉缰绳,两人在一旁帮着,好不容易才将马车掉了头。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吹笛子的人吗?”樱焦急道。
“不仅认识,她还是我妹妹。”
“妹妹?”两人齐声惊道。
风小了些,刮在脸上也不似刚刚那样生疼,依稀有零星雨点打在鸢珀脸上,她的马烦躁不已,根本不受控制,不知何时已带着马车到了河滩边,鸢珀右手边就是细白河沙,滩上还有无数颗滚圆卵石,再远一点就是滚滚泓河。
泓河被大风带出层层波纹,扭曲了映在河上的青云与闪电。
璇骑着只白毛黑纹大虎,不紧不慢一路跟着鸢珀,到了河滩上,她虎背上下来,散去涌入笛子里的风,冷声道:“不愧是鸢珀,我这笛子乃上古遗物,其声有摄人心魄之效,到了您这儿竟半分用处都没有。”
“也并非半分用处都没有,我的马被你摄了魂魄,不听使唤,带着人乱跑。”鸢珀脸色也是不佳,璇的笛声虽不能控制她,却能确确实实牵动她心绪,她也是故意提起九狱的,为的就是扰乱鸢珀心神,方便下手。
“公主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你觉得我说取你性命是玩笑话吗?”
身旁白虎也应和着低声咆哮,紧跟着四面八方皆是阵阵吼声,震耳欲聋。
“住手!”
琉璃刚刚赶到,见璇已抬手作势,预备吹笛,情急之下他也不顾身上有伤,唤出晨星,以刀当箭,射向璇后背不设防之处。
璇感觉到身后杀意袭来,规避不及,眼看就要被晨星击穿心脏,血染白滩,千钧一发之际,那只白毛大虎竟挺身挡在她身前,晨星洞穿白虎腹侧,势头不减,恰好璇此时转身,又避开了身上要害,最终晨星只刺碎了璇的那支长笛,便纵入滚滚泓河中消失不见了。
“琉璃哥哥……你……”璇不敢置信刚刚所经历的事,眼中噙着泪望向琉璃,“你方才……是真想杀璇儿?”
“姐姐命我保护好她,我就会一路护她周全,你莫要再打公主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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