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遇袭
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
老板娘每日一大早就端着琉璃托她亲自煎好的药,敲开了鸢珀的房门,盯着她喝得一滴不剩才收碗离开。
鸢珀厌恶这药苦味,便偷偷藏了不少蜜饯糖果,琉璃稍不注意就偷吃几颗。
琉璃苦口婆心讲了半天,无非是什么医嘱忌口之类的词,说都说腻了,最后见劝她不住,便索性直接没收了她所有的库存,悉数送给波波和樱了。
琉璃懒得管波波二人,给了些钱零花,由得她们随意去玩,然后就独自出门,也不知究竟去了哪。这样也好,鸢珀腿伤已好的差不多,跑动都没甚大碍,再稍加休养几日就可原来无异,波波与樱也乐得快活,不必整日缩在房里发霉。
这天琉璃回来时外面天已黑透了,有几滴雨点零星打在发上,天似乎要塌下来一样,窗外忽明忽暗,不一会儿便下起瓢泼似的大雨,入耳尽是哗啦啦的雨声,闪电雷声在天边爆开。
雨夜总是夜里做事的人行动的好时机,琉璃深谙此间道理,行事越发谨慎了些。
大雨也着实是个好东西,让他觉得那刀头舔血的日子仍历历在目,他旧时带兵之际,有一役便是借着大雨之势,潜入敌营,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凭着大雨,哗啦啦一夜冲散了所有的血迹,就连杀人者都觉得自己干净了几分。
他无事一般回了房,没有点灯,倒是开了衣橱,换了身便宜行动的衣服,又从不知何处唤出不知是刀是剑的武器,佩在腰侧。剑一佩,这人一身杀伐之气便再掩藏不住了。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外人看大约会以为里面人已睡下了,又有谁会想到屋内的人此刻正端坐于窗前,紧闭着眼,仿佛是个死物。
他有被盯着的直觉已经有好几天了,只是装作不知而已,因为他不知对方是谁,又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只是今日这感觉尤为强烈,又借着雨势,若有人真想做些什么……
“啊——”一声尖叫伴着一道惊雷劈下,琉璃如箭在弦,风似的冲进了波波与樱的房间,那声尖叫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一冲开门,屋内霎时狂风乱起,冰凉的雨水如同刀子一样混在风里,从已经完全坏掉的窗户外刮进来,一地残渣木屑。
波波被一黑衣人掐着脖子抵在墙角,脸色涨红,樱被另一个钳住双臂,一把银亮的剑架在她脖颈处。琉璃动作太快,以至于那两个黑衣人还未认出来人是谁。
挟着樱的黑衣人就觉手腕受了一记重击,顿时他整个手腕都失了力,再也握不住剑,紧接着就是心脏部位一阵剧痛……琉璃拔出剑,转身抹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波波感觉脖子上力道一松,整个人都脱力瘫了下去,无法控制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刚刚毫不怀疑那人会捏断她的脖子,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看到地上还有余温的尸体,吓得又是一抖。
“这……这怎么回事……”她觉得舌头都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
樱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她似乎中了什么迷药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昏昏沉沉,直向一边倒去。
琉璃没有回答波波,他眉头紧锁,检查了一下那两具尸体,意外发现被他捅了心脏的那位还没死透。
那人虽已奄奄一息,还仍嘴角颤抖着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琉璃听到这人说道:“你是不是忘了……隔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