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废墟上空。

白修远与那大眼珠子，在不算对峙的对峙近三分钟后，此刻天空忽然出现焰阳纹之眼，那标志仿佛是有意识的，旋即发出声音：

“动手吧老白，我这边差不多了。”

闻言，白修远咧嘴一笑：

“我以为你这个老阴货，死在了‘灵界’里了。”

“速度点。”焰阳之眼有些无语。

“一分钟。”

白修远澹澹答道，他勐地深吸一口气。

而左道这边，他忽然发现奘啼赶忙咬住烟，皱着眉头，捂住耳朵，还一直对左道别苗头暗示什么。

但可惜，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左道心中还没绕个十八弯的时候，白修远吐气了。

“山路那个弯啊啊啊哎幼喂——！

！”

白修远扯起嗓子，带着奇异力量的放声大吼。

这声音，不仅清晰可闻，还他妈震耳欲聋！

一瞬间，左道真懵了。

操你妈怎么能唱的那么难听！

“撕——！”

左道不管是灵魂残留的性格，还是本尊的本性...

都他妈忍不住倒吸凉气。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日内瓦的退钱，狗组长的大场面就这玩意吗操......

随着白修远那五音不全，直教人六神无主的嘶吼中，悬于空中的他，脚下展开仪式纹路。

『仪式·白藏』

瞬间，天上霜气生发，地下万物龟裂。

“看啊小左，有时候战斗很简单的。”奘啼捂着耳朵含湖的说。

她也不管左道能不能听得见。

实际上，他根本没听到。

耳朵麻了。

这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麻。

而那大眼珠子在听见嘶吼声的时，便开始剧烈颤动。

似乎不成音律的音中，对它有着成吨的伤害。

如此，一种神秘的力量开始从它体内诞生，其眼中开始有了神采。

然而还没等它“活”过来，天空焰阳纹之眼传来了另外一个老人的震呵，像是未知处的他，正在阻挡这股力量的入主，又或者说——“回来”。

而勉强恢复听觉的左道，眼角余光看见奘啼向自己靠近。

便闻奘啼大声充当解说：

“这就是那老头的仪式，叫做白藏。”

“组长，仪式跟术式不是高度保密么？”左道哆嗦回道。

刚刚那一吼，让他连说话都他妈有点不灵光了。

“哈...”奘啼哈了声：

“那也分人。”

奘啼没说全，但左道已知其中意思。

就像常人或许有隐私，而明星却不会有。

尤其像白修远这种综事局暴力部门的局长。

试问哪个坐上来的，不是靠着赫赫凶名？

就算他们隐藏的再深，这么多年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彼此串联或是散布消息，将一些细节给搜集起来，最后呢，不论圈内的干员，还是圈外的法外狂徒们，都会熟悉了解某人的大致能力，而唯一的问题或许便是...

我知道这玩意是这玩意，但是我不知道这玩意该怎么解这玩意——

随着仪式展开，白修远收住那要人命的嗓音。

这老逼登不但不脸红，还一脸的洋洋得意，他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响声像激发仪式运作，只见大眼珠子瞬间受到无形伤害，身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割裂，且越来越多，并愈来愈深。

最后，解体！

而这股力量仍然不肯罢休。

它像绞肉机一样不停旋刃，肉块在空中被无以计数次的的解体。

最终在落地前，全部化作无形。

“白藏具有清理神秘污染的能力。

“而这个恶心东西身上的组成，基本都是这种。

“湮灭消失，意味着神秘特性也会消失，这就是仪式白藏。”

奘啼在左道旁边解说，让对方可以理解眼前的场面，不至于云里雾里。

而左道这边也开启灵视在进行观察。

在术式·裁纸洗白及展露“纸人”后，他一些能力就不用太藏了。

他也发现白修远的仪式本质，是调动天地的肃杀之气为己用。

但夸张就夸张在，白修远是真正意义上的勾动，不仅于势的状态。

相比左道目前所见到的任何仪式，术式，都要夸张。

而那威能，更让他......

有点兴奋，与，高度谨慎。

“目前接触来说，有两个神秘能力非常难应付。

“一则，奘啼以烟做媒介的‘准消耗型术式’。

“其次就是白修远这种了，吼一嗓子就能勾动天地之气...

“有点过于不讲道理了。

“迷雾仪式至今给我的感觉并不强大，或者说攻击能力不强。

“胖子的仪式杀伤力有限得看操作，段强的仪式则完全功能性。

“而李贾的术式则相对会麻烦一点，但面对这些人，我至少能有点折腾空间，如果是我被白修远的仪式攻击，现在估计也要变成肉酱了。”

左道习惯性复盘，并且一定程度的思想滑坡。

他思索曾经世界体系中，有哪些可以魔改出来...

让自己可以在这种场合下存活。

随着绞杀，大眼珠子彻底被解体，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像是眼珠的摆件散发着幽光仍然坚持着，即便是白修远的仪式能力，也没法对它造成伤害。

但白修远却无惊讶，好似早有预料。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四方形的透明盒子朝下一扔，刚一脱手，那盒子便有意识般锁定目标，透明的外层浮现一个缺口，旋即产生莫大吸力，直接将那眼珠子的摆件给吸收进去，最后合拢。

——收容，完成。

总计耗时，三十五秒。

“那就是污染物了，也是她的介入的根源。

“在你们从旁辅助时，观测中心成功解析出对方的特性。

“换言之，这是一场有准备的战斗。”奘啼把烟镜调整了下。

接着奘啼再对左道说：

“目前来看，你觉得如何？

“或者说，你对‘神秘领域’的战斗有什么感想？”

左道掏了掏发麻的耳朵，略作思索：

“准备？”

“对，准备，”奘啼点头，没等左道回复便继续说道：

“其实呢，神秘战斗并不复杂，只需要找对方向便可。

“也因此大多时候的搏杀，不一定是术式仪式甚至秘仪满天飞。

“往往都是一两下就完事了，而这，也是出于‘代价’的考量。”

说道此处，奘啼的用意方才明确。

她带左道来的目的，便是向他展示有准备的战斗，跟没准备的战斗的区别，以及——官方跟非官方的区别。

左道这时也认真道谢，心中却在感慨这个世界的“极端”。

一边是比自己世界还不讲道理的“粗暴”力量。

一边是永远无法克服的“代价”。

两者造就这个世界在‘神秘领域’的战斗，必须详而周尽，快而了绝。

当然，也可以特效声光拉满，只要不怕死，或者本身特性使然。

“看看代价吧，现在应该不到四十秒的时间。

“反正那个老不修不在意这些，他巴不得有人找他仪式弱点去对付他。”

奘啼说了句，带着左道一同飞向废墟，她似乎很熟悉白修远的情况。

白修远见俩人飞来落地，他手捧着收容物，却闭口不言。

奘啼挥挥手，将术式撤去，勾勒着嘴角：

“老头？你说话啊老头？

“老头你没事儿吧？

“你没了我可咋办呐！”

“......”白修远。

见此情景，左道对其的代价隐有猜测。

没等奘啼更加得寸进尺，白修远的背后，忽然出现一道虚幻之门，然后有只脚踏了出来，又带着一股子怪力，朝着白修远屁股踹过去：

“你挡道了，让让。”

砰的一下，白修远被踹到了奘啼身前，险些撞上。

好险白修远稳住了身形，没趴在奘啼跟前。

他这时终于憋不住，怒目回身！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其之代价——

——呆言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