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
当桐妍给左道发讯息时,意味事情不大但需沟通,也反映桐妍与权虎正在组队出勤,因为桐妍下班的时候,是那种只摇电话死也不看聊天软件的人。
出勤时,如果是桐妍与权虎加上自己的组合,那就是带着左道这个新人刷小怪兽捞资历的象征。
而当奘啼来信的时候,不是大事来临,便是大事正在飞奔的路上,倘若还是奘啼要求所有组员一起的话,那恐怕这位组长要干点大动作了。
以上,都是左道这些日子的观察心得。
至于权虎嘛.....
对方像极一个中老年人员,聊天软件零社交零上线。
除公务时能专线联系,平常左道也不知对方生活中是什么状态——
金拱了门快餐店。
这是一家不生产胖子,只是胖子脂肪搬运工的快餐品牌。
推开大门,清爽凉气驱散了外边闷热,整个人也舒服许多。
奘啼给的定位,距离现他所住的青池华府约一公里。
左道稍微一想,就选择步行过来。
而他也体会到了选择错误带来的痛苦...
这个鬼天气,太热了。
进入其中,左道目光停在一处,那边的女子叼着根烟挥了挥手。
左道略微加快步伐,找个位置落座。
他心中适时的调动起‘前主’该有的风格。
他正在无时无刻的,消化不属于他的魂海残留。
坐下来的左道,先跟桐妍权虎打个招呼,他眼角余光发现,三人的脚下,都有着一个手提箱,捕捉到这些信息的左道看向奘啼,瞟了眼不远处的禁烟标志。
“公共场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组长。”左道装成热心市民。
“人老了嘛,总得提点精神,不然就这加班量谁顶得住。”奘啼无所谓的回道,夹着烟的手甩甩像是示威:“再说了,这不是没人阻止我嘛。”
奘啼!
飞扬跋扈.jpg
听言此话,左道稍微一观察便发现些许不对。
在这个座位的四周,隐有烟云缭绕,环而不散,他心中若有猜测。
从来到这里,他的纸灵就进入待机状态,也因此没开启灵视,所以才显得有些后知后觉,而这么做的原因,则是稳妥起见。
这时桐妍吐槽一句:
“那组长您把术式撤了看看呀?”
“就你意见多啊小桐,”奘啼咬着烟瞥了一眼:
“咱们接下来可是讨论大事,不弄点驱散与降存在的术式点行啊?”
奘啼最后话语带点方言,他怕左道这位新人不理解,再道:
“刚刚说的东西,你之后也需要掌握,那是综事局里的通用术式,所谓通用术式,便是在华域历经长远的验证与修改下,已优化成轻微代价,而后功能性优良的术式,这种通用术式已经不存在弱点,除非自己不行,关键卡壳施展不出来,那这种细狗就另当别论了。
“通用术式的作用,则是让干员们能多一些自保的手段,同时也是在长久实践中,综合实用性最高,代价最小的术式种类,顺道给你补充一点,实际术式的使用也是有代价的,只是大多时,术式的代价会很巧妙,这也是受众广的缘故。”
奘啼弹下烟,四周蓦地涌现出许多烟雾,它们形成或花纹或符号的图桉。
她在给左道更加直观的体现。
奘啼忽然看眼桐妍,桐妍会意,充当起接下来的解说:
“组长施展的这些术式效果,会让普通人下意识忽略这里,同时也不会知道这里的聊天内容,你哪怕在这里唱山歌也没问题,如果有人投来了注视,我们就可以喜提加班咯~”
左道颇有兴趣的听着,权虎适时递来一杯肥宅快乐水,他旋即道谢。
“那桐妍姐,组长,有通用术式的话,会有通用仪式这种么?”
“没有,”奘接斩钉截铁的回复,又道:
“仪式的利弊是无法改良的,最多只能探索。
“一旦改动,如果成功那就是另外一个仪式。
“仪式这种东西负面作用更大更危险,新人暂且不论,哪怕有一定资历的干员都很难驾驭,而术式除了少有的大威力玩意,大多也就身体受点不大不小的伤害,而仪式...
“出问题的话,那可是要命的。”
她再次强调,而后奘啼转个话题:
“前几天你在夜店碰见的那人,就是发现地上留下手臂的。
“那就是仪式的代价,只不过据后续分析,他使用了超频状态。”
“超频状态?”左道复述一遍,面做思考。
“对,这个稍后再说,”奘啼点头:
“仪式的代价不一而足,有的代价是时间类限制,比如限定时效内再次施展,必须间隔多久,违背的话那么就会‘代价叠加’,至于会叠加出什么鬼玩意,也得看情况。
“有的仪式需要每次启动时献祭生命,献祭材料等诸如此类,当然,也包括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我曾经见过有个人的仪式,启动前需要裸奔三百米,因此那个人战斗时,都会光着身子,方便通过跑位,来达成仪式的启动与再启条件,他甚至冬天都不敢穿多,以防不测。
“这个概念,对术式也是同理的。”
说着,奘啼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连带着桐妍与权虎都闪过笑意。
左道则有点麻木。
不仅是前主的习性,因为连带他本身都有点想后仰。
你们这个世界的“法师”们,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见左道差不多能消化这些信息,她才继续道:
“所以仪式里面的‘再启’,也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仪式再启,代表着上一次的仪式施展被迫中止,或是仪式者被敌人骗了,不管哪种,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如果仪式者的代价是‘延迟类’的倒还好,如果是‘即时类’的,那战斗的结局大多已经注定。
“毕竟嘛,身兼多个仪式的人是非常少的,而掌握仪式的时间摆在那,人的生命也是有限的,底牌没了,剩下的三四五自然就不足为据,这一点术式方面仍然同理。”
奘啼说完,拿肥仔快乐水嘬了一口继续再说:
“这里面的道理,就跟咱们干员有关了。
“不论术式还是仪式,无一不是需要大量时间去掌握练习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搬上台面随心所欲的施展,如果无法做到这个地步,这些手段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呢,目前我们已知仪式的难度普遍高于术式,也因此,不论是有着专业培训的干员,或者外边的‘灰色’人群...
“只要不是上了非常大的年纪,或是途径广阔,能搜集到许多神秘相关资料的人,再或是天赋异禀的创造天才,那么年轻——就代表着手段有限。
“故而,当你看见一个目测四十岁以下的混蛋掌握着仪式,你不一定需要担心,反而需要提防常用术式的人。
“反过来说,当你对手是一个老菜帮子在使用仪式,或者术式满天飞的对手时,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快跑。”
奘啼指了指左道。
很明显,她是在言传身教。
左道也认真道谢:
“我会的,谢谢组长。”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会,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奘啼今天的这番话,对左道的作用很大。
从浅处来说,是教他实际应对中,如何看人下碟。
实际奘啼也是这个意思。
但左道的身体内处,住着一个老油条。
仅今日的这番内容与这些时日的经历——
这些信息,已足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战斗体系”有清晰概念。
同时在猜测迷雾仪式者的想法上,有了新的思路,这个暂且不提。
“很好,那么我们最后说说超频状态,再说你的正事儿。”
奘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