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假装自己不在意，故作只是随口问问。

“是啊，积在心里面很多年了。”夫子说着感情也不经意间表露出来，自己也丝毫不知道已经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小小的屋子，像是害怕大了就没有了安全感，用很多东西把整个屋子都装满，留下的空隙很少，留下的孤独也很少。

“好吧，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就允许你喝酒允许你吃烤鸭。”南叶瘪了瘪嘴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夫子的要求。

“这样才是乖孩子，这样才对嘛。”夫子高兴了，却不知危险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南叶突然坐直，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既然有心事那跟我说说呗，没准我还能为你分担一些呢。”

南叶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就害怕夫子识破她的诡计，呼吸声也比平时要浅很多。

“你想听啊？”

过了好一会儿夫子才慢吞吞说出这句话，抬眼瞥了一眼南叶，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南叶紧张的小表情。

“想啊想啊，你要跟我说说吗？”南叶一个激动差点就露馅了，差点就让夫子以为一直她就在等着一句话，虽然是事实。

夫子咳了一声，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南叶也不打扰他，知道他在想事情。

既然夫子都这样说了，肯定不会骗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到这个村子当教书先生吗？”一句无厘头的话，直接就把南叶给问懵了。

南叶摇摇头，看着这个架势一定是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夫子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夫子低头抿了一口酒，继续说起来：“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年轻的时候怀有一身抱负，每天都想着能够出人头地。”

南叶听出来了，这就是典型古代诗歌里面作者相似的身世，年轻的时候想要为朝廷复命，可是最后都是失败的，每个人最后都是壮志未酬。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写奏折，把自己的意见全都写进去，原本以为皇上会重用你，最后什么都没有。”

南叶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夫子说着他年轻的时候的故事，其实其实这种情况谁都会经历一次。

每一个有抱负的人每一个有上进心的人，都想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为朝廷出力的人，夫子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个时候看着自己每天写的奏折都得不到回复，看着百姓他们过的生活都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我那个时候心里很急啊，可是没有办法。”

夫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其实这个过程还经历了很多事情，只是从头到尾都说一遍，恐怕好多天都说不完。

南叶没有想到最后听到的故事是这个样子的，难怪看着夫子沧桑的脸色，可能是在某个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风轻轻吹动了窗户，把窗户的油纸吹得沙沙响。

小小的屋子里面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南叶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好像任何的话语都安慰不了这颗沧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