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边,荀景沥自从上车之后,就闭着眼躺在了马车里,一动不动。
帝渊将浑身气息顺着经脉走了一遍,才感觉好了许多,睁开眼看着地上的荀景沥,直接抬脚踹了上去,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传来苏久儿和青柏交谈的声音。
“我们离开之后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人呢?”
“回苏姑娘,有人在房间里下了迷药,属下躲避及时,没有中招。后来从门缝里看到掌柜进了主子和姑娘的房间,出来时神色匆忙,吩咐店小二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客栈。”
两人交谈之时,马车顺顺利利地出了城,想是得了上面的指令,可这一系列操作却让苏久儿越来越困惑,她疑惑地朝后看去,耳边便又响起青柏的声音。
“属下猜测掌柜去了城主府,便催醒了其他人,让他们连夜出城等候。主子和姑娘迟迟不归,属下担心出事,便驾车去了城主府外。彼时府门外的士兵只剩下不到十个,属下解决了他们之后,便等着主子和姑娘出来。”
苏久儿听完之后,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赏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不得帝渊出门总是带着你,你这脑袋瓜子,做侍卫都算委屈你了。”
青柏有些羞涩,低着脑袋,“能跟在主子身边,就是属下最大的荣幸。”
“好吧……”
苏久儿掀起车帘进去之后,直接与帝渊目光相撞,她愣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王爷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
“这人怎么晕倒了?”
苏久儿踹了荀景沥一脚,仍旧是一动不动。
“不知道。”
很冷漠的一句话,惹得苏久儿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她坐在了侧边的软榻上,盯着地上的荀景沥,眼中深思。
方才在城主府中时,白影剑的动静不是假的,那就说明是这个人有问题。思来想去,苏久儿还是决定告诉帝渊。
“方才我挟持他的时候,白影剑沾了血,竟然有了动静。”
帝渊侧目而视,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爷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苏久儿提醒着他,却还是没有回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的思维不在正题上。
“我的白影剑,只有遇见妖魔的时候才会有反应,其他情况下,和普通的长剑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帝渊突然反驳。
“嗯?怎么不对?”
“你说过,你的白影剑除了降妖除魔和御剑飞行外,还能切菜。但其他的剑没有这种用途。”
“……”您这笑话可真冷。
苏久儿顿时无语了,尤其是在看到帝渊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时,更加怀疑这人是不是刚在在城主府的时候,把脑袋摔坏了。
“王爷能关注一下重点吗?”
“重点不是本王受了伤,你身为大夫,应该直接进来看看我的伤势吗?”
“……你”
苏久儿沉默了片刻,看着帝渊脸上掩饰极好的委屈和不满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这个家伙,是在对她在外面和青柏聊了那么久的天的行为,表示抗议呢!
很少见他有这样小孩子的一面,苏久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外面驾车的青柏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他更是难以想象主子竟然会因为他和苏姑娘说了会儿话而大发醋意,还真是少见。
帝渊看着苏久儿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耍了小孩子脾气,真的是太丢人了!
“给本王闭嘴!”
他装作很严肃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模样,可是仍然没有阻止苏久儿的笑声,反而因为他欲盖弥彰的遮掩,让苏久儿笑得更加开坏了。
帝渊一气之下,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靠,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用行动堵住了她的笑声。
苏久儿傻眼了,看着真的是近在迟尺的脸,感受到嘴唇被他毫无章法地轻咬带来的些微痛楚,顿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人,怎么一上来就咬人呢?!
帝渊意识到她在愣神,故意含着她的唇肉,稍微用力地咬了一下,感觉到痛之后,苏久儿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在干什么,连忙伸手推开面前的人,怒瞪着他。
帝渊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嘴上还是死鸭子嘴硬,“本王说了让你闭嘴。”
苏久儿对于他这种强词夺理的行为很是不满,秉持着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原则,直接抬起一脚踹了过去,谁料帝渊早有所觉,在她刚刚抬起脚的一瞬间,使出内力把地上的荀景沥抬起来挡在面前,接下了苏久儿的这一脚。
完事之后还特别欠地说了一句:“踢也踢了,咱们说说正事吧。”
苏久儿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用手背使劲摩擦嘴唇,看起来很是嫌弃帝渊。
帝渊也不恼,毕竟刚占了便宜,再得寸进尺会把小狐狸吓跑的。
把地上的荀景沥平躺放正,苏久儿从背后拿出白影剑,示意帝渊看着。
帝渊凝神看得认真,只见白影剑开始时放出蓝色的幽光,再然后开始轻微的晃动,最后竟差点脱离苏久儿的控制。
“这是……”帝渊忽然联想到刚才苏久儿问他白影剑的作用。
白影剑在对付妖魔时,会显示出超强的力量,而对于平常时刻,则相当于一把普通的长剑。
而现在……
“他是妖还是魔?”
苏久儿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这人的气息隐藏得极深,若不是白影剑的动静,我都不知道这上溪城的城主竟然不是个人。”
马车缓缓停下,等在城外的人一拥而上,全部跪在了地上。
帝渊和苏久儿下了车,开口让他们起来,随后围在火堆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把荀景沥掳了出来,后面却没有追兵追赶,出城门时,城门已经提前打开,明摆着是要让我们顺利出城。我认为,城里的一切应该都是那位军师成渝说了算,可看他的样子,明显是紧张荀景沥的,为什么后来又不顾他的死活了?难道他觉得我们不会杀了荀景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