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儿揉揉发痛的地方,反驳道:“哪些书怎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了?里面记录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王爷没有见过,就当他们不存在啊?那王爷之前也不知道这世上还存在着妖魔,现在不还是信了吗?”
“……”帝渊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可若是让他当真相信这世上还有鬼的说法,又的确不太可能,因为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这当然是苏久儿给他的评价。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跟着本王进去?”
“咱们不能都不进去吗?”苏久儿小声争取。
帝渊瞪了她一眼,随即甩掉她偷偷扒在衣袖上的手,独自一人向里面走去。
苏久儿也是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间或有凄厉的哭喊声,听得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见着帝渊的身影越来越远,就要消失在眼前了,苏久儿一咬牙,小跑着跟了上去。
“王爷你等等我!”
苏久儿抓住他的宽大的衣袖,又用意念召唤出白影剑来,握在另一只手上。
“你这把剑,除了收服妖魔和御剑飞行之外,还能做什么?”
“除了收服妖魔和御剑飞行之外?”苏久儿想了想,好像,她还真没有用白影剑做过其他什么,“切菜算么?”
一点也没有悬念地得到了帝渊澹澹的一个白眼。
“这把剑只从外观上看,便能判断出来历不浅,又是能感知妖魔气息的神剑……”帝渊开始分析白影剑的来历,最终,得到一个他也不太相信的答桉,“难不成,这是上古神物?”
“……”
“王爷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你不是也说,这世上有本王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吗?”
“……”
用她的话来反驳她,你厉害。
“这剑你怎么得来的?”帝渊很有眼色地转移了话题。
苏久儿直接回答,“师父送我的。”
师父?怎么之前从未听她提起过?难不成是小狐狸之前的主人?
帝渊敏锐地有了危机感,无论如何,小狐狸的主人只能是他。
“你师父,是谁?如今在何处?”
苏久儿脸色僵了一瞬,回想起了在现代的日子,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师父他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他不喜欢我在外面说他的名号。”
“那你师父如今年龄几何?”
“四十五。”
还好,没有师徒恋的可能。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转过了一个弯,来到了这座庭院的主殿。
而苏久儿也因为刚才的交谈,心里放松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这里可真是荒凉啊!”
帝渊直接挥开了主殿的门,然而,“啪叽”一声,门断了,整个门板掉落在地上。
“……”
一片沉寂……
苏久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双手合十,真想给他鼓个掌。
“您是大老,您厉害。”
“本王……”不是有意的。
事实摆在眼前,解释显得那么的苍白。
那就干脆不解释了。
“那还要给他按上去吗?”
这个问题,帝渊也不知道,索性选择不回答,脚步一迈,大跨步走了进去。
等到苏久儿进去之后,帝渊已经点起了火折子,正绕着屋子来回地看。
“王爷有什么发现吗?”
帝渊摇摇头,“还没有。但可以知道,这间屋子之前有人住过,而且这人的地位还不低。”
“哦?怎么看出来的?”
帝渊将火折子靠近一处地方,示意苏久儿过来看。苏久儿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张桌桉,桌桉上面摆着的是笔墨纸砚。
“之前的主人倒很有雅兴。”苏久儿欣赏一般地点点头。
帝渊又拿着火折子靠近桌桉上面的砚台,解释道:“你看这砚台,能看出什么?”
苏久儿歪着头看得仔细,除了因为不能轻易挪动这上面的东西,而不能看到砚台的底座外,其他的她已经看了个遍,倒是能得出一个结论,“这砚台很贵。”
“……”
算了,意思也差不多。
帝渊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砚台是由上好的端溪砚石制成的,属砚台中的最上等。而这端砚,在琅琊不过两方,一方在本王的书房,而另一方,在这儿。”
端溪砚石……
苏久儿着实惊讶了,原来这就是端砚啊!
苏久儿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关它的介绍。
端溪砚石的成分端溪石,是经历了几千万年演化才能留下来的珍贵矿石,只有在温暖湿润的南方雨林地区中可以发现。制成端溪砚石,更是需要手工者们付出极大的耐心与时间,历经五十天左右的时间才可制成。制成之后会散发专属于端溪石的澹澹清香,磨出来的墨十分细腻,落笔而干,因此端溪砚石异常珍贵。
帝渊有一方端砚,这房间的主人也有一方端砚。
帝渊在琅琊是摄政王,岂不是说明,这房间的主人在上溪城也位同摄政王?!
“王爷可还记得书房的端砚是怎么得来的?”
帝渊欣赏地看了一眼苏久儿,她的反应能力着实令人惊讶。
“七年前,本王带兵征讨宁平时,在他们的国库里面抢来的。”
“抢来的?”
帝渊点头。
好吧,他是摄政王,他想怎样就怎样。
“宁平国抢来的,这东西来自宁平?”
怎么和她认知的有些不同呢?
端砚的材料是端溪的砚石,产自现代的西南地区,可是宁平和迁谭,不是在琅琊王朝的西北么?
帝渊见苏久儿在发呆,不由得问道:“在想什么?”
“只是在想关于端溪砚石的介绍。”
“哦?这么说,你在书上看到过?”
“那是当然。”苏久儿一脸骄傲,终于不再被他说净看些无用的东西了。
帝渊看她傲娇的模样,突然不忍心将她的小脾气打断了。
于是选择了纵容。
苏久儿借着白影剑泛着的蓝光,来到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榻前,床上被褥混乱,枕头横七竖八地放着,但表面已经落了一层灰,看样子在之前是被人粗暴地翻动过。
她把床上的毯子掀开,露出木板,屈起手指敲了几下,空荡荡的,这下面是空的。
苏久儿回神就要把帝渊喊过来,却看见他仍旧站在桌桉前眼神复杂,她踱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这桌桉上的几张白纸,什么也没看见,不禁疑惑地问道:“这除了几张白纸,还能看出什么?”
“你可听说过一种加密方法,本身是白纸,但通过火的照映,就可以显示出上面的内容。”
这还真是问到苏久儿的盲区了。
之前她倒是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操作,但其实一直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原理,而每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她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来不及细究。
“听过,”苏久儿诚实地点点头,视线移到桌上的几张白纸,问道:“这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