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凤体痊愈,便来参加宫宴,已经令少部分人吃惊了。
如今竟然会因为苏久儿,给陈佳佳一个下马威,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众人都敏锐地发现太后变了,当然不是外貌,而是气场。
以前的太后虽然嘴毒,但却带着一股游戏人间、众人皆是她的玩物的高傲,从不故意针对谁,因为她谁都看不顺眼。你只要顺着她说些好听话,哄着她开心了,也就没事了。
可是现在的太后,自从杜梓婉带着陈佳佳出现之后,就好像苍蝇看见了有缝的蛋,一个劲儿地盯着她们,故意针对,反而偏袒苏久儿。
塞丽娜之前也见过太后,可是那个时候只是捉弄她和杜梓婉一起游上京城,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可是今天……
塞丽娜突然“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放声哭泣,诉说她的委屈,“太后娘娘,当时苏久儿太过狡猾,给了臣女药瓶之后就离开了,除了臣女知道这件事外,就只有苏久儿自己了。除此之外,臣女并没有留下证据。”
若不是场合不对,花灵很想捂住眼睛和耳朵,隔绝这女人的一切。
什么东西?!
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说其他的来搪塞,硬是要将苏姐姐拉下水才行。
而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苏久儿,忽然当着众人的面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击打,为她的花言巧语鼓掌喝彩。
“陈佳佳,你说谎话的能力真是和本姑娘我不相上下啊。只不过本姑娘说谎话,那叫善意的谎言。而你说谎话,就是恶毒的蝎子,逮谁咬谁。”
塞丽娜抹掉脸上假哭的泪水,同样嘲讽道:“你何必这样讽刺我,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认错,别等到最后证据出来了,你哭爹喊娘都没人会理你。”
“小妮子嘴皮子这么厉害,之前当傻子可真是屈才了。”苏久儿毫不慌张,对付这样的人,不在话下。
眼看着塞丽娜根本说不过苏久儿,杜梓婉上前一步,准备将话题转移,却不料此刻,帝渊开口了。
“无关人等,不要插嘴,若是管不住自己,本王有的是手段。”
“……”
帝渊这是当众打杜梓婉的脸呢!
杜梓婉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感觉像是被放在火上烘烤一般。
“王爷恕罪,是臣管教无方。”杜云山及时站出来替女儿请罪,又侧头对着杜梓婉暗中咒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回去!”
杜梓婉看着杜云山,有一瞬间,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他不是最看重名声了吗?
那她就要将他的名声彻底败坏。
只不过念头闪了一瞬间,便被她压了下去。
母亲和哥哥的仇还没有报,她还不能死,更不能让杜云山这么便宜地死了!
“是臣女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帝渊没有应答,杜梓婉只好灰熘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塞丽娜见自己目前唯一靠得住的人离开了,不由得心里慌乱起来,拼命回想她和杜梓婉的对话。
塞丽娜虽然附身在陈佳佳身上,但陈佳佳的记忆她半点也没有。
还是杜梓婉告诉她,她现在这具身体是给摄政王下药的主犯,只要走到大街上,定然是会被抓起来的。
她和杜梓婉不对付,不过重获新生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幸运,所以这种攸关性命的事她可不敢再冒险,将信将疑地住在了杜梓婉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不过,既然老天有眼,让她活了过来,又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么她便要利用这具身体的伪装,先报仇,再夺回帝渊。
“这具身体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
“不是已经说了吗?在宫宴上公然给摄政王下药,还把摄政王关在一间屋子里,欲行不轨之事。”杜梓婉心里烦躁,很是不耐烦地回答。
塞丽娜闻言,瞪大了眼睛,开始佩服起之前的陈佳佳了。
她都没有胆子给帝渊下药,更别说强行那啥了。
难道这就是当傻子的好处吗?
还好最后没有成功,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这傻子。
即使这傻子当真成事了,也必须是她塞丽娜的灵魂。
塞丽娜看着面前的杜梓婉,一脸深思。
杜梓婉这个人,她们之前有过节,还都喜欢帝渊,注定她们之间你死我活,坐上摄政王妃之位的只有一个。
“杜梓婉,本公主把话明说了吧,我不相信你。”
蠢货!
杜梓婉暗骂一声,又了然一笑,“我当然知道公主不相信我,但我希望公主明白,你现在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宁平公主了,昔日的宁平公主在世人眼里已经死了,而你,只不过是趁着痴傻给摄政王下药的一个傻子,如今更是成了逃犯。你觉得,我现在要是把你带到摄政王面前,他会怎么处置你?”
“你在威胁本公主?”
“威胁?不敢不敢。”杜梓婉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面上瞧不出来丝毫“不敢”,反而带着挑衅,“我只是想告诉公主,我们现在其实有共同的敌人。不如暂时化干戈为玉帛,等解决了她,再各自凭本事进入摄政王府,如何?”
塞丽娜犹豫片刻,看着杜梓婉的样子不像作假,缓缓开口,“本公主现在要怎么做?”
杜梓婉瞥了她一眼,纵然心中再不愿与这样的人结盟,但为了她的大计,只能暂时忍了。
“你知不知道苏久儿?”
“苏久儿?不知道。”塞丽娜的确没听说过。
杜梓婉想起塞丽娜被杀的时候,确实还没有出现苏久儿这号人物。
说来也真是可笑,塞丽娜钟情帝渊七年,她渴望摄政王妃之位十年,竟然都比不上一个中途出现的苏久儿。
果然是只狐狸精,专会媚惑男人。
“苏久儿现在可是炙手可热,不仅凭自己的一身医术解决了疫病,还是百姓们盛传的准摄政王妃,就连摄政王都容许她出现在身边,随侍左右。公主,你说说,我们现在最强劲的敌人,是谁呢?”
塞丽娜被杜梓婉诱哄着一步步进入她的计划,顺着她的问题问了出来,“她是什么身份?”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上京城疫病之时突然冒出来的女大夫,拿着摄政王的令牌当令箭,就连掌管上京城安危的廖世冠也听她的。”
杜梓婉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