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儿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正在和魔王决斗,眼看就要成功封印住他,却不料这个丑东西出了阴招,趁她不注意勐然喷出一个水柱,把她打下了海。
她只感觉到自己在海里感觉越来越窒息,越来越无力,慢慢地沉入海底。
本以为她英明一世却只有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就要葬身在海底时,倏然感觉四周海水退散,呼吸被打通,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然而意识清醒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正在急速坠落,像是从直升机上被人踹了下去一样,目的是要把她摔成个肉泥呀!
强烈的失重感吓得苏久儿勐然睁眼醒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梦里的一切实在让她心有余季。
“啾啾啾啾!”吓死我了!
嗯?
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啾?”
还是这种奇怪的声音。
苏久儿坐起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白色的、毛茸茸的,举起爪子,竟然还有粉红的小肉垫。把自己的爪子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轻微的疼痛传来,苏久儿发现这不是梦之后,开始凌乱了。
老天爷是在开玩笑吗?这也太坑人了吧!
她这情况,应该是穿越了,可是穿越就穿越,你好歹让她穿到个人的身上啊!这穿到一只兽的身上是什么鬼呀!
想她在现代,可是无穹门最强的驱魔师,虽然只当了五年,可是收服的小妖小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以至于这些个小东西一听到她的名字就闻风丧胆,望风逃窜。
现在她以这么窝囊的死法来到了一只兽的身上,那群小东西肯定高兴坏了。
而且,她的白影剑也不知道在哪里?那可是她的宝贝呀!
苏久儿低垂着脑袋,爪子捂着脸,心情无比的低落。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骄好的阳光照射在苏久儿身上,恍忽间,她的身上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帝渊踱步到苏久儿面前,见这小东西已经醒了,挑了挑眉。
从昨晚到现在,他偶尔会想到这只小东西。如果死了,虽不至于伤心,但好歹算是他的救命恩狐,并且有很大可能解决他体内盘踞多年的毒素。因此,他还是希望这只小东西能挺过来。
如今见它醒了,也算松了口气。
不过这小狐狸看上去萎靡不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东西,感觉怎么样?”帝渊抚摸着苏久儿柔软的毛发,这感觉令他觉得新奇,百般不腻。
苏久儿听见有人说话,还摸她的毛,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就愣住了。
这个男人,长的也太完美了吧,简直是老天爷的宠儿。
泼黑的长发用丝带随意束着披在肩上,凉风一吹,透着凌乱的美感。玄色的锦绣长袍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亦衬得他五官宛如老天爷亲手凋刻,好不真实。
尤为特别的是那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时,里面彷佛有无尽的旋涡,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令人惧怕,却又想进去一探究竟。
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既然赐给她一个绝世的古代美男,却为什么要让她变成一只兽,看得到吃不到,她难受啊!
与此同时,帝渊也被苏久儿一双清澈的宛如琥珀的蓝色眸子惊艳到了。
这样一双眼睛,若是放在其他人或兽的脸上,必然会将这眸子的异彩遮住。可放到这只小白狐的脸上,加上额间的一尾似火的凤凰花,偏偏相得益彰。
帝渊收回视线,示意后面一同跟来的方伯,“方伯,你看看。”
方伯刚才也被这小狐狸惊艳到了,狐狸本就不常见,这样一只纯白如雪、蓝色眸子还带着凤尾花的小白狐,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珍物。
他连忙上前,探听苏久儿的心脉。
突然有一只手摸她的胸,苏久儿吓得炸毛,跳了起来,龇牙咧嘴地瞪着方伯,露出尖利的小爪子挥过去。
有力的大手速度极快地抓住狐狸爪子,帝渊目光冰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满的警告。
苏久儿没来由的怂了,因为她十分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有能力杀了她,而她还没有任何能力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弱弱地打算收回爪子,最后犹豫一瞬,将软乎乎的小爪子搭在了帝渊的手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于它这个举动,帝渊倒是有些意外,这只小东西竟然知道怎么讨好人。他嘴角微动,随即揪着小狐狸的后脖颈,拎到自己手上。
帝渊看了眼方伯,方伯会意,这才上前。
然而刚才一人一狐的举动,早已经令房间中的其他人惊讶了。尤其是青松,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觉得这一定是幻觉,用力揉揉眼睛,可眼前的画面还是没变。
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青柏,眼中也出现诧异的神色。
主子平日里最不喜欢这种有毛的动物,更别说这只小狐狸的毛又多又长,完全是主子大忌。没有剥皮抽筋,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对这只小白狐,却不仅带回府里好好养着,还放在手上抚摸安慰。
两人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片刻之后,方伯收回手,神色比之前更凝重了。
“王爷,这小狐狸……”
帝渊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几人不解,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选择离开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苏久儿一阵不解,回想起刚才给她摸心脉那人的脸色,她心里突然惶恐起来。
难不成她得了什么绝症?是要开始准备后事?短短的狐狸人生就到此为止了吗?
苏久儿说不出她现在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伤心?
反正就是一团乱麻,烦人得很。
而小狐狸不知道,它的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丝毫没有逃过帝渊的眼睛。
这种情绪不是一只普通的兽会出现的,也恰恰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这只小狐狸通人性。
抬手戳戳它的小肚皮,帝渊语气柔和了些,听起来却依然冷硬,“小东西,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说罢,摸了下她头顶的呆毛,出去了,留下苏久儿呆呆地望着房顶。
门外,方大夫眉头微拧,“按照王爷所说,小狐狸应是伤得不轻,可属下方才探它的心脉,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没有丝毫重伤的迹象。”
方大夫的医术,帝渊是最信得过的。
他说没有事,小狐狸便真的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