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居殿中,庭妃百无聊赖的抚摸着早上皇上刚刚赏赐的御猫,猫儿十分乖巧的伏在她的腿上,有一声没一声轻轻的叫着,像是孩童的呓语。
庭妃听着猫儿叫越听越像小孩子的声音,心里的愁绪那是一层又一层的附加。
“我何时能怀上龙种,皇上何时能真正的歇在我宫里。”
双儿听见庭妃这样说,也知道她不喜自己,想要出个主意,改变她的自己的看法,脑筋一转,上前一步,在庭妃耳边说道:“娘娘,皇上是真心宠爱您,若皇上得知娘娘为了皇上生了病,皇上定会心疼娘娘的。”
庭妃听了先是大怒,“放肆!你这小蹄子竟敢诅咒本宫!”手扬起就要打下,双儿连忙跪下。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让皇上知道娘娘的好呀!”
庭妃看着双儿,又想了想她刚才说的话,似是明白了些,手慢慢的放下,“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可这病岂是说得就得的。”
双儿见状,连忙说道,“娘娘,这三人成虎,太医们说娘娘凤体有恙,皇上又怎么放得下心呢。”
庭妃眼睛一转,嘴角微微上扬。
“双儿,皇上为国事烦劳,本宫自然要为皇上分忧,明日本宫要去德安寺为皇上和百姓祈福,你去安排一下。”
“是,娘娘。”
这德安寺乃皇家寺院,住持也是明白几分宫里贵人们的心思,知道庭妃并不是真的想来祈福,也就走个过场,所以并没有准备沐浴熏香,香后诵经什么的。
庭妃也是真的厌烦那些经文,随手指了一个小尼姑,“本宫赐你个福分,来替本宫诵经祈福吧。”
那个小尼姑诚惶诚恐,连忙跪下答是。
而庭妃虽然已经上完香,但碍于这时辰太短,恐皇上不信她劳累,又在寺庙里转了转,用了几样斋戒的点心。
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了,庭妃才将将的起身回宫。
双儿在一旁扶着庭妃,说道:“这天黑路陡,娘娘可要小心脚下,以防不测呀。”她话说的无心,庭妃却听出了意思。
庭妃看了双儿一眼,双儿把扶着的手放下来,庭妃停下来,看了看脚下的台阶,一狠心硬生生的跪了下来。
晚上的石阶受了露水本就湿滑,加上阶上的绿苔,庭妃这一滑,滑出七八阶台阶,可把跟在一旁的人吓坏了,一个个都七手八脚的去扶。
花居殿内的人人心惶惶,生怕庭妃真的摔出个好歹来,皇上一生气赏他们条白绫自尽。
太医在内室给庭妃把脉,眉头也是紧皱的。这庭妃除了膝盖摔得有些淤青,手掌破了些皮,其余的并无大碍呀,可庭妃非说自己胸闷气短,身子软弱无力,这明摆着是装病呀。
庭妃受皇上盛宠,今日忤逆她,来日若她真的入住中宫,自己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啊。
“禀皇上,庭妃娘娘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严重受了惊吓,心主血脉,气运至下焦而郁结……”太医还未说完就被宫泽坤打断。
“行了!只说怎么治的好,赶紧下去给庭妃熬药去!”他不耐烦的说道。
何庭芳是千万不能出事的,她出事了莫然就再无机会苏醒了。想到这,宫泽坤狠戾的看向跪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
“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既然不上心,那朕就让你们永远记住!”宫泽坤生气的说道,“来人呐,所有侍候的人都拖下去,杖刑一百,掌嘴五十,罚奉半年!”
“皇上,皇上饶命啊!”
庭妃躺在榻上,病怏怏的说:“皇上,不怪他们,是臣妾自己,祈福时跪了太久,走台阶腿一软就摔下去。”
宫泽坤上前按住她的手,“爱妃辛苦了,何必去那寺里,又冷又潮的。下次必须有朕的陪同,听见了吗?”
“是,臣妾遵旨。”庭妃欲言又止,咽下了后半句话,而宫泽坤像是看出了她要说些什么,问道。
“爱妃有什么要说的?”
庭妃很是为难的说道,“臣妾,想要皇上陪着臣妾,我现在一闭眼就是刚才摔倒时的情形,心里怕得紧。”
宫泽坤握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庭妃感到了一丝痛意,但却没敢发出声音。
“好,朕陪你。”
庭妃心里雀跃,终是不负自己狠狠摔得这一跤,皇上终于在花居殿里留寝了。
因为庭妃现在十分“虚弱”,由双儿替宫泽坤更衣,然后她识趣的退出了殿外。
庭妃看着躺在身旁的宫泽坤,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酝酿了半天,说道,“皇上,
臣妾之前还在家时,就想过自己以后的夫君,想着他以后定是识得文,懂得武 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儿郎。”
见宫泽坤不说话,庭妃就继续说道,“臣妾知道皇上是天子,不会只宠臣妾一人,臣妾不求皇上的一心,也不求皇上能让我宠冠后宫,臣妾求得是皇上的用心。”
“只要皇上对臣妾是能用那么一点的真心,臣妾都是死也心甘情愿的。”
她说的真情实意,这话也确实是她从心底里想说出来的。
他被选为太子的那天,她在宫里第一次见到他,他那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的心田间。
她知晓父亲的施压是她能进宫最大原因,可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只要能离他更近一些,日夜陪伴,是龙潭虎穴她也是甘愿的。
宫泽坤听了却不是个滋味。一点真心?想到自己迎她入宫只是因为她的极喜之泪,而她却赔上自己女儿家一生的归宿幸福。
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庭儿,朕若有一天有负于你,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的补偿,朕都会满足你。”
“还有,朕会保证你这一生都会衣食无忧,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这是朕给你的承诺。”
庭妃听到他喊她庭儿,又听他给她的承诺,心里欢腾的像出笼的鸟儿。
她于是双手搂上宫泽坤的脖子,献上了自己。
宫泽坤身体一怔,伸手覆在了庭妃的腰身上,她以为他对她有了反应,刚要刚要吻上。
谁知覆在腰上的手把她从他的身上拿开了。
面对着何庭芳惊疑的目光,宫泽坤顿了顿说,“庭儿,你身体还未痊愈,等……过两天吧。”
庭妃虽是不愿,但也只能乖巧的点头,佯装羞涩的低头伏在他的胸口。
二人便这样相拥而卧。
宫泽坤却是一夜无眠。